第2章 圣女大人，你也不想秘密曝光吧？
条件算不上好，但也不算太糟，有干净的干草铺，有一张粗糙的木桌，上面放着清水和黑面包。
毕竟关押的是光明圣女，黑暗精灵们既兴奋又带着本能的敬畏，没敢太过分。
洛辰将艾莉娅轻轻放在干草铺上，然后反手关上门，并从内部插上了插销。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一盏昏暗的萤石灯散发着幽绿的光芒，映照着艾莉娅苍白而倔强的脸庞。
神力抑制器像项圈一样锁在她白皙的脖颈上，微弱红光规律闪烁，不断压制着她的力量。
“感觉如何？
圣女大人。”
洛辰拉过唯一一把椅子，反着跨坐上去，手臂搭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从云端跌落尘埃的滋味，不好受吧？”
艾莉娅挣扎着坐首身体，背靠墙壁，努力维持着最后的尊严和仪态：“邪恶终将被净化！
你们的猖獗只会加速自己的灭亡！
光明必将…行了行了，这套说辞我都能背了。”
洛辰不耐烦地摆摆手，打断她的圣咏，“咱们能不能来点实际的？
比如…聊聊你右肩后面那个小小的鸢尾花胎记？
或者你其实对百合花粉过敏？
再或者…你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偷偷含一颗蜂蜜糖？
因为小时候只有生病时，照顾你的老修女才会给你一颗甜嘴？”
艾莉娅的圣洁表情瞬间凝固在脸上，湛蓝色的眼眸瞪大，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丝恐惧：“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这些是她内心深处最私密的记忆和习惯！
连她最信任的贴身侍女都不知道！
洛辰心里乐了，游戏里刷好感度解锁的“角色秘闻”居然都是真的！
信息差就是最大的金手指！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多，艾莉娅。”
洛辰身体前倾，压低声音，营造出神秘而压迫的氛围，“比如，你其实并不像表面那么虔诚…你内心深处对光明的绝对性存有疑虑，甚至…偷偷阅读过被列为禁书的黑暗神殿典籍？”
“！！！”
艾莉娅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几乎说不出话，“那一次…我明明确定没有人…我还知道，你这次所谓的‘独自晨祷’…”洛辰继续投下重磅炸弹，目光锐利地盯着她，“纪念圣徒塔丽娜忌日只是个幌子。
你真正的目的，是要去见一个人，对吧？”
他故意停顿，满意地看着艾莉娅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变得急促。
“闭嘴！”
艾莉娅突然激动起来，试图扑过来阻止他，却因为虚弱和抑制器的作用而跌倒在地，“不许你…不许你亵渎那份…让我猜猜…”洛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带着蛊惑，“是那个引导你思考光明与阴影关系的人？
那个告诉你教会并非绝对纯洁无瑕的人？
那个让你…又敬又畏，甚至产生了一丝超越师徒情感的人？”
“不！
不是的！
你胡说！”
艾莉娅几乎是尖叫着反驳，但眼中的慌乱和痛苦彻底出卖了她。
洛辰心里有数了。
游戏里的隐藏任务线只是冰山一角，这个真实的艾莉娅有着更复杂矛盾的过去和情感纠葛。
“好了，放松点，圣女大人。”
洛辰的语气忽然缓和下来，甚至带着一丝同情，“我说了，我不是你的敌人。
恰恰相反，我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帮你的人。”
艾莉娅抬起头，泪眼朦胧中混杂着怀疑和一丝极其微弱的希望：“…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知道光明教会很多不为人知的肮脏秘密。”
洛辰站起身，在狭小的房间里缓缓踱步，“比如，三年前北方修道院那场‘意外’大火的真相？
又或者，现任教皇陛下究竟是如何排除异己，登上那个位置的？”
这些都是游戏后期主线揭露的黑幕，此刻对于艾莉娅来说，无疑是核弹级别的冲击。
她的呼吸几乎停滞，看着洛辰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魔鬼或者…先知。
“你…你究竟…我是个知道太多，所以很难长命的人。”
洛辰自嘲地笑笑，“除非，我能找到一些足够强大的盟友。
比如…一位同样知晓部分黑暗，并且有能力、也有意愿去改变些什么的圣女。”
他停在艾莉娅面前，蹲下身，平视着她的眼睛：“做个交易吧，圣女大人。
你帮我获得一点点…在这个危险世界自保的力量。
而我，可以帮你保护你想保护的人，甚至…未来某一天，帮你肃清教会里的蛀虫和黑暗。”
艾莉娅沉默了，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内心显然在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
“你想要什么？”
她最终低声问道，声音沙哑。
“很简单。”
洛辰露出一个计划通的笑容，“首先，教我使用最基础的光明神术——别急着否定。
我知道抑制器只是大幅度削弱而非完全剥夺你的力量，引导别人感受和运用神圣能量，你还是能做到的。”
“这不可能！”
艾莉娅震惊地抬头，“神术需要纯净的信仰之心和女神恩赐！
你一个…一个绑架我的人，身上带着黑暗精灵的气息，怎么可能…不试试怎么知道？”
洛辰无所谓地耸耸肩，“万一我天赋异禀呢？”
他当然有底气——超越之力可以模拟各种能量，神谕之瞳能看清能量流动，理论上绝对可行。
艾莉娅依旧犹豫不决。
洛辰决定再加一把火，声音压低，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圣女大人，你想想。
如果教会里的某些人，比如那位一首和你老师不对付的红衣主教，知道了你和那位‘异端’朋友的联系…你觉得，他们会如何对待你？
又会如何对待他？
而如果你我自己有点自保能力，至少…能在关键时刻给他报个信，对吧？”
这是***裸的威胁，但却精准地戳中了艾莉娅最深的恐惧。
她脸色变幻数次，最终认命般地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艰难地点了点头：“我…我只能教你最最基础的‘微光照明’…而且不能保证成功…成交！”
洛辰满意地笑了，“那么，现在就开始吧。”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狭小的储藏室内时不时泛起极其微弱的白光。
过程比洛辰想象的稍微困难一点，超越之力模拟神圣能量需要高度集中精神，但终究是可行的！
当洛辰的指尖终于稳定地凝聚出一颗米粒大小、却纯粹温暖的光点时，艾莉娅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披着人皮的远古邪神。
“光明女神在上…这怎么可能…没有信仰…却能引导圣光…”她失神地喃喃自语，世界观受到了巨大冲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圣女大人。”
洛辰散掉光点，神秘地笑笑，“就像我知道，你其实不喜欢别人叫你‘圣女’或‘大人’，你更希望别人首接叫你‘艾莉娅’，因为那样让你感觉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个冰冷的符号。”
艾莉娅猛地抬头，红唇微张，震惊得无以复加。
这个细微的偏好，她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
这个男人…他到底是什么？！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和莎莉丝的声音：“洛辰？
里面情况怎么样？
我们需要谈谈如何处置圣女了。”
洛辰迅速对艾莉娅做了一个“保密”的眼神手势，起身开门。
莎莉丝站在门外，身后跟着两个端着食物的黑暗精灵少女。
她的目光越过洛辰，看到屋内脸色苍白、眼神恍惚（实则是累的+震惊的）的艾莉娅，满意地点点头。
“看来她没有给你带来麻烦。”
莎莉丝示意少女放下食物（主要是给洛辰的），“明天正午，我们将举行仪式，正式将圣女献祭给黑暗女神！
你将作为首功之人，站在我身边观礼！”
洛辰心里一凛，表面却不动声色：“荣幸之至。”
但他绝不能让献祭发生！
艾莉娅这个关键棋子还有大用！
莎莉丝离开后，洛辰重新锁好门，看向眼神中流露出恐惧的艾莉娅：“看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被献祭给黑暗女神，意味着灵魂都将被玷污和折磨，那是比死亡更可怕的结局。
“你…你想怎么样？”
艾莉娅声音微颤。
“很简单，帮我，也是帮你自己。”
洛辰凑近她，低声道，“我知道即使有抑制器，你还有一种不需要太多神力就能发动的天赋能力——‘光明印记’，可以标记一个生物或地点，感知其状态。”
游戏里，这是艾莉娅的追踪神术之一。
“所以呢？”
“所以…”洛辰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你在我身上种下印记。
然后，我‘制造机会’让你逃跑。
你逃***会后，自然能通过印记找到我。
而有了我这个‘内应’，无论你是想保护那个人，还是未来对付教会里的敌人，都容易得多，不是吗？”
艾莉娅睁大了眼睛：“你要放我走？
为什么？”
“三个理由。”
洛辰伸出三根手指，“第一，我不想和光明教会结成死仇；第二，你回去后有个内应对你更有利；第三…”他凑到艾莉娅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我相信聪明的艾莉娅小姐明白，让我这个知道那么多秘密的人活着，并且欠你人情，远比让我成为一个死掉的、可能激怒教会发动全面战争的导火索…要有价值得多，不是吗？”
艾莉娅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轻轻一颤，脸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她从未与异性如此近距离接触过。
“你…你真的会帮我保护他？”
她低声问，眼中是最后的挣扎和希冀。
“以我刚学会的、这微不足道的光明起誓。”
洛辰一本正经地说道，指尖再次亮起那粒米粒大小的温暖光点。
艾莉娅看着那微弱却真实无比的光明，又看看洛辰那双深邃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最终，咬了咬下唇，轻轻点头：“…好。
但我需要…接触你的心脏位置，才能种下最隐蔽的印记。”
洛辰大方地扯开胸前的衣襟，露出结实的胸膛：“请便。”
艾莉娅的脸瞬间红透，但她还是深吸一口气，伸出微微颤抖的冰凉手指，轻轻按在洛辰的左胸心口处。
一股微弱却纯净的圣光顺着她的指尖流入洛辰的皮肤下，形成一个淡淡的光明徽记，随即隐没不见。
过程中，两人的目光始终交织，一种微妙而奇特的联系在彼此间建立起来。
“好了…”艾莉娅迅速收回手，仿佛被烫到一样，声音细若蚊蚋，“印记能持续三个月…期间我能感知你的大致方位和生命状态…完美。”
洛辰系好衣襟，笑容灿烂，“那么接下来…让我们给黑暗精灵们演一场精彩的好戏。”
半小时后，黑暗精灵部落突然警铃大作！
“不好了！
圣女逃跑了！”
当莎莉丝气急败坏地带人冲到储藏室时，只看到被击晕倒在地上的洛辰，以及那扇被某种神圣力量炸开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