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的系统嘴超贱
那种灵魂被当成抹布拧来拧去的感觉逐渐消退，凌墨的“感知”重新回归。
他发现自己依然没有实体，但不再是一片虚无，而是身处一个极其狭小、纯白色的封闭空间里，像个……站着的棺材？
或者电梯间？
还没等他仔细打量这个新环境，一个声音，不同于之前那个冰冷机械的“公司公告”，首接在他脑海深处响了起来。
哟，醒了？
挺能睡啊，宿主。
你这心理素质是跟鸵鸟学的？
遇到危险先晕为敬？
这声音清脆，带着点电子合成的质感，但语调却活灵活现，充满了人性化的……嘲讽。
凌墨：“……”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谁？
语气这么欠揍？
喂喂喂？
信号良好，脑波接收正常。
宿主，听得到就给点反应，别装死。
虽然你确实死过一回了。
随着话音，一颗拳头大小、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光球，突兀地出现在凌墨的意识“视野”中，上下轻轻浮动，像个好奇的精灵，但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也不精灵。
“你……是什么东西？”
凌墨下意识地在心里想道。
他发现自己似乎能在这个空间里“模拟”出发声的感觉。
东西？
真没礼貌！
光球似乎不满地闪烁了一下，我是你的专属演艺辅助系统，编号YD-731！
你可以叫我小艺！
艺术的艺术！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罩着的……呃，暂定的合作伙伴了。
啧，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凌墨沉默了。
他感觉有点头疼，虽然他现在可能连头都没有。
一个不靠谱的“寰宇影业”，一个嘴贱的光球系统……这无限流怎么跟他看过的那些小说开局不太一样？
说好的苦大仇深主神空间呢？
说好的残酷生存挑战呢？
这浓浓的廉价抠图剧组风格是怎么回事？
别在心里腹诽了，宿主。
小艺的光球飘近了一些，你的脑波活动剧烈得跟弹幕似的，我想忽略都不行。
没错，我们就是你想的那个‘不靠谱’的‘寰宇影业’。
不过‘廉价’可不认同，我们制作经费很足的好吗，只是审美比较……独特。
凌墨：“……”得，连内心OS都被监控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好了，废话不多说，时间紧任务重。
小艺的光球稳定下来，开始发出正经一点的（并没有）光芒，首先，欢迎来到员工临时休息间兼新手指导中心。
鉴于你是菜鸟中的菜鸟，下面由我，英明神武的小艺，为你进行岗前培训。
第一，小艺投射出一片光幕，上面浮现出类似电影胶片的图案，我们的工作，是参与‘寰宇影业’出品的一系列‘大型沉浸式实景电影’的拍摄。
你可以理解为无限流副本，我们称之为‘片场’。
片场类型多样，从古代仙侠到未来科幻，从恐怖灵异到都市怪谈，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们拍不了。
第二，光幕内容变成一堆闪闪发光的金币符号，参与拍摄有‘片酬’，也就是积分。
积分是硬通货，可以在系统商城兑换任何东西——技能、血统、道具、情报、甚至给你现实世界的银行卡里打钱（如果你能回去的话）。
任务完成度越高，评价越高，积分越多。
第三，也是最最重要的一点！
光幕突然变成血红色，一个巨大的、狰狞的“抹杀”特效跳了出来，吓了凌墨一跳，票房毒药是没有未来的！
如果任务失败，或者你的积分被扣光归零，公司会毫不犹豫地和你‘解约’！
后果嘛……就是字面意义上的‘抹杀’，灵魂湮灭，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懂了吗？
凌墨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意识层面的）：“懂了……就是拼命干活，努力赚积分，不然会死。”
Bingo！
智商勉强及格。
小艺满意地（？
）闪烁了一下，当然，作为辅助系统，我会在你进入片场后，为你提供基础的世界背景、角色身份、任务指引以及有限的场外支援。
至于能混成什么样，是成为影帝还是扑街到被湮灭，就看你自己的‘演技’了。
它特意在“演技”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凌墨感觉压力有点大。
他一个死宅面瘫，哪来的演技？
哦，对了，小艺的光球突然绕着他（的意识体）飞了一圈，说到演技……宿主，你这张脸……啧，真是老天爷赏土吃，白瞎了这配置。
面瘫是病，得治啊！
在片场里，表情管理是很重要的一环！
你这一脸‘莫挨老子’的表情，很容易还没等反派动手，就先被队友当成BOSS给围殴了。
凌墨内心翻了个白眼：“天生就这样，怪我咯？”
还有，老天爷赏土吃是什么鬼比喻！
不怪你，怪基因。
小艺从善如流，不过也好，面瘫也算个人特色了，说不定能歪打正着契合某些特殊角色，比如杀手、僵尸、或者……呃，面瘫帅哥？
凌墨：“……”我谢谢你的安慰啊。
好了，闲扯到此为止。
小艺的光幕再次出现，上面开始快速滚动各种世界画面的剪影，新手保护期结束，准备迎接你的第一个试镜片场吧！
让我看看……哦豁，运气不错，是个低魔修真世界，难度评级：E级（新手友好）。
修真世界？
凌墨心里稍微松了口气，这个他熟啊！
玩游戏看过不少小说！
你的身份是：青云宗新入门的杂役弟子，凌墨。
主线任务：在青云宗存活并通过一个月后的外门弟子考核。
任务奖励：基础积分1000点，根据任务完成度进行评价结算。
失败惩罚：积分清零，抹杀。
光幕上定格在了一座云雾缭绕、仙气盎然的山门图案上，旁边是任务信息的详细列表。
友情提示：杂役弟子地位低下，工作繁重，竞争激烈，偶尔还有来自师兄的欺负和来自妖兽的惊吓哦~小艺的语气变得贱兮兮的，请宿主努力扮演好你的角色，积极融入宗门生活，争取顺利转正！
记住，演技！
就算内心慌得一批，脸上也要给我绷住了！
凌墨看着那“抹杀”两个大字，又想了想修真世界可能存在的危险，内心己经开始疯狂刷起“***”和“救命”了。
但表面上……嗯，他也没有表面可以表现。
“等等，这就开始了？
没有新手大礼包吗？
比如什么神级天赋、无敌功法之类的？”
凌墨试图挣扎一下。
想啥呢？
小艺毫不留情地打破他的幻想，我们是正规公司，不搞那些破坏平衡的玩意。
初始技能‘面瘫’己经给你了，还不够？
顶多……看在你是新人的份上，送你一个‘语言精通（临时）’，让你能听懂看懂土著语。
好了，准备传送——“等等！
我还没……”3！
2！
1！
根本不给他任何准备时间，熟悉的眩晕感再次袭来。
纯白色的空间开始扭曲溶解。
Action！
祝你好运，我的面瘫宿主！
希望下次见面你不是以灵魂碎片的形态！
小艺那幸灾乐祸的声音成了他意识里最后的响动。
凌墨只觉得眼前一花，身体猛地一沉，仿佛从高空坠落！
下一秒，脚踏实地的感觉传来，同时涌入的是无比清新的空气，以及……一股淡淡的汗味和草木灰的气息。
强烈的光线让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耳边传来了嘈杂的人声。
“快点快点！
新来的都这边***！
领你们的杂役服和工具！”
“磨磨蹭蹭的，没吃饭吗？”
“仙师们可是看着呢，都打起精神来！”
凌墨僵硬地转过头，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青石广场上，周围是几十个和他一样穿着粗布麻衣、面带惶恐或好奇的少年少女。
前方，几个穿着灰色道袍、神色不耐的男子正大声吆喝着。
远处，仙山楼阁在云雾中若隐若现，仙鹤长鸣，灵光闪烁。
而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粗糙的麻衣，又感受了一下这具似乎年轻了几岁、但依旧没什么表情的身体。
他真的来到了一个修真世界。
成为了青云宗的一名…… 杂役弟子。
生存？
考核？
抹杀？
凌墨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内心却仿佛有一万头神兽奔腾而过。
他的“演艺”生涯，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正式开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