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棠蹲在樱花大道的青石板路上系鞋带时,指尖刚碰到白帆布鞋的鞋扣,一片粉白的樱花瓣就轻轻巧巧落在了她的肩头——像只敢偷碰的蝴蝶,停得极轻。
她正要抬手去拂,头顶先传来一阵极淡的气息,混着樱花的香,还有点阳光晒过的皂角味。
下一秒,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指尖几乎没碰到她的衣料,只轻轻一捻,那片花瓣就被摘走了。
“小心别沾到头发,”男人的声音像浸了温水的棉花,软乎乎地落在她耳尖,“樱花瓣的细粉粘在发梢,不好打理。”
许棠猛地抬头,撞进沈亦的眼睛里。
他微微弯着腰,额前的碎发被风拂得动了动,眼底盛着漫天飘落的樱花,粉白的花瓣落在他深色的外套肩上,倒衬得他眼里的光比枝头的花还要艳几分。
她忽然就慌了,像被人撞破了藏在口袋里的糖,忙低下头去系鞋带,指尖都有些发颤。
耳尖烧得发烫,连风卷过的声音都听得格外清楚,连呼吸都慢了半拍——原来心动是这样的,像嘴里含了颗刚化的奶糖,甜意从舌尖一直漫到心口,连耳朵都藏不住这份热。
其实这不是许棠第一次遇见沈亦。
上上个月的某个傍晚,她加班到七点,肚子饿得咕咕叫,拐进公司楼下的便利店买关东煮。
拿完鱼丸转身时,帆布包里的书签哗啦啦掉了一地,最上面那张印着樱花的,刚好落在一个男人的脚边。
她蹲下去捡时,那人已经先一步弯腰,指尖捏着书签的边角递过来,正是沈亦。
那时他穿着浅灰色的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腕上一块旧旧的手表。
“你的书签,”他把书签递给她时,指腹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指尖,温温的,像春日里晒过太阳的石头,“印的是樱花大道的景?”
许棠点点头,攥着书签的手指紧了紧,没敢多说话——她向来怕生,尤其对着长得好看又温和的人,总觉得舌头会打结。
后来她才知道,沈亦就在隔壁写字楼的设计院上班,和她一样,总爱在午休时来樱花大道走一圈。
有时她坐在长椅上校对稿件,会看见他背着帆布包从对面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杯不加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