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娘故意将我三岁的女儿放出家门，害她掉入水塘内奄奄一息。

冬日寒风瑟瑟，幸运的是女儿被村里人及时救起，小小的人儿冻得浑身青紫。

老婆歇斯底里给了我一巴掌，抱着女儿浑身发抖要跟我离婚。

我亲爹护着后妈的肚子，“你娘才给你怀上个弟弟，这赔钱货淹死正好！”

后娘笑眯眯地喝了口燕窝。

“老大，我肚里的儿子可比个丫头片子值钱，以后她的东西都得归你弟弟！”

我也笑了。

“你们能活到他出生再说！”

傍晚六点，我骑着电驴下班回家。

刚进村口没多远，就看见同村的李刚一脸焦急地朝我招手。

车还没停稳，他赶忙扶住我的车头，声音颤抖，“国栋！你家丫头掉塘里头了，现在昏迷不醒呐！你起开我现在骑车带你去！”

听见这话我脑袋一懵！

什么叫我家丫头掉水里了？

明明是大冷天的，背后的汗瞬间冒出来，我的手抖得不受控制，刚子把我怼到车后座让我抱紧他。

刚子边骑车边说：“孩子被老张叔看见给捞起来了，身上棉袄都没一件，丫头被冻得脸都是紫的，国栋呐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想拽着刚子问清楚，可嘴巴里头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只能麻木地抓住刚子的衣摆。

口袋里还装着给女儿宝珠带回来的棒棒糖，是她最爱的葡萄味，昨天女儿还甜甜地跟我撒娇让我买糖，怎么一下子人就没了？

骑到家门口不远处的池塘，旁边的空地上围了一大圈人，都在那里看热闹说着什么。

有人看见了我，大喊一声：

“国栋回来了！”

我红着眼眶朝人群冲过去，大家自觉给我让出一条道。

老婆周莹正对着女儿一个劲地做着心肺复苏，朝她嘴里不断吹气，整个人浑身都是水。

宝珠小小的身板躺在那里，脸上青紫青紫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跪到宝珠身边，接着老婆的动作给她做着心肺复苏。

机械的动作没办法让宝珠动弹起来，老婆的哭声从猫叫般到撕心裂肺，我手上的动作没停。

同村的邻居在一旁七嘴八舌道：

“这孩子命苦啊，大冷天的冻死在池塘里头，多可怜！”

“要怪就怪家里人没看好！国栋两口子这次可不能放过她！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

“救护车还要好一会才来呢，估计是没救了......”

我一句都听不进去。

颤抖地吼了句：“我女儿不会死！都给我闭上嘴！”

这下四周鸦雀无声，只剩我挤压着女儿心肺的声音，没一会儿宝珠居然吐了口水出来。

有人喊了起来：

“俺娘咧！孩子吐出来了！有救了！”

“我看见丫头喘出气了，国栋啊！没事了没事了！”

救护车的声音远远传来，我看见女儿微微睁开的双眼，轻轻抚摸上她的脸庞。

“宝珠，我是爸爸，别怕，爸爸来了！”

直到护士将女儿抬上救护车，戴上氧气面罩后，我整个人如同卸了力一样瘫在原地，眼泪像水龙头哗哗地落下来。

透过车窗看了眼那结了层薄冰的池水，我满脸悔恨。

大家平时只有夏天在里头洗衣游泳，宝珠一向乖巧听话，冬天结冰谁敢靠近这池水？

跟着救护车到医院。

在病床前医生宣布女儿脱离危险后，我和老婆才同时松了口气。

下一秒，周莹歇斯底里给了我一巴掌，抱起女儿浑身发抖对我喊道：

“李国栋！我们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