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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生产后,陈堂清依旧笑得嚣张。

她左手抱着孩子,右手勾着顾司恒的脖子,唇瓣贴在他侧颊上。

面对媒体的采访,她只说了一句话。

“喜欢的就去争,笑到最后才漂亮。”

众人纷纷猜测,是什么让大小姐需要争抢。

只有我知道,她只是在隔空向我***。

我和顾司恒,也有过一个孩子。

当我发现孕三月时,她已经是顾太太了。

我从小受尽冷眼长大,更不愿意孩子背负私生子的骂名。

于是我瞒着顾司恒流产,从此失去了生育能力。

我揉了揉酸涩的眼,在满城震耳欲聋的烟花中,窒息的疼痛感潮水一样漫上来。

我靠着墙角蜷缩起身子,眼泪一滴滴砸到碎裂的相框上。

门外传来顾司恒和朋友的交谈,他的欣喜满得要溢出来。

“那只母老虎终于生了,我能见绵绵了……”

自从陈堂清怀孕,所有人都禁止我和他见面。

整整九个月,看到我现在形容枯槁的样子,他会心疼还是失望?

开门声迟迟没有传来,我却听到了顾司恒暴怒的吼声。

“她说我不回去就掐死孩子?这个疯婆子怎么恶毒至此!”

“神经病!那老子不信她不睡觉!”

求生的本能,让我一步步往门口爬。

“救命……顾司恒……救救我……”

微弱的呼救声和盛大的烟花秀相比,就像石子落入大海。

一墙之隔,我只能听着顾司恒的脚步声渐渐走远。

他明明就要见到我了,可命运竟然无情至此。

我爬到手掌磨破,才挣扎着起来打了120。

被抬上担架时,我看到顾司恒的迈巴赫隐没入夜色,奔向属于他的未来。

我以为千疮百孔的心不会再痛了,可那一瞬间,却还是仿佛被利刃贯穿。

他明知道陈堂清不可能掐死孩子,却还是对我食言。

医生告诉我不必再治时,我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平静。

只剩两天,原不原谅他好像也没什么差别了。

为了他,我赌上一生,也赌输了一生。

就在拿着病历单走出门时,我蓦地僵在原地。

仅仅几步之隔,顾司恒正微微蹙眉记录医嘱。

“生产很顺利,但是大小姐这两天还是清淡为主……”

曾经的他最不爱写字,就连作业本上的名字,也要缠着我帮他写。

九个月不见,他还是容光焕发,而我已经瘦到脱相了。

一滴眼泪猝不及防从眼角滑落,我连忙别过脸去擦泪。

可等我再回过头,他已经转身进了特护病房。

里面传来陈堂清娇蛮的抱怨,“这什么破粥,拿走啊!”

“我要吃烧烤!麻辣小龙虾!”

顾司恒语气无奈却宠溺,“祖宗,你是想让小柔也喝麻辣奶水吗?”

我没有勇气再听下去,丧家之犬一样仓皇离开。

小时候没有玩具,我们每天只能玩过家家。

他当爸爸,我当妈妈,破旧的布娃娃叫小柔,是我们的孩子。

而现在的小柔,出生礼物是市中心的两栋大楼。

给孩子取名小柔,究竟是对我余情未了,还是对她由恨转爱?

偷听心声的本领,随着疑问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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