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如轻纱般缭绕在瓦房间、树梢上,远处的山峦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幅水墨丹青。
太阳还未升起,东边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预示着又一个炎热夏日的开始。
黄秋芳早早起了床,站在那面已有裂痕的梳妆镜前,仔细梳理着她那一头乌黑的长发。
即便年近四十,她依然是十里八乡公认的美人。
她的皮肤白皙如凝脂,仿佛从未受过田间劳作的摧残;眼睛大而明亮,眼波流转间自带一番风情;身段***,腰肢纤细,丝毫不像两个孩子的母亲。
她轻轻抚摸着眼角细微的皱纹,叹了口气。
岁月终究不会饶过任何人,即便被称为美人也不例外。
“中道,该起了,今天不是要去李家村帮工吗?”
她朝里屋轻声唤道,声音柔软而清亮,如溪水潺潺。
章中道翻了个身,木板床发出吱呀的响声。
他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大字不识几个,但有一身使不完的力气和一副热心肠。
村里谁家有事需要帮忙,他总是第一个到场。
“就来就来。”
他嘟囔着应了一声,揉着惺忪睡眼从里屋走出来。
秋芳已经盛好热粥摆在桌上,简单的小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中道接过碗筷,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东东和庆忠来信了吗?”
中道边吃边问,米粒粘在他的胡茬上。
秋芳轻笑一声,伸手替他拂去:“上月庆忠来过电话,说跟着大孬子学木工挺顺利。
东东在超市表现好,老板给他涨了工资。”
她边说边将咸菜夹到丈夫碗里,“快吃吧,别让主家等急了。”
中道三两口喝完粥,抹了抹嘴,推着那辆吱呀作响的旧摩托车出了门。
秋芳追到院门口,往他怀里塞了两个馒头:“路上小心点,听说县道那边有人晒稻谷,滑得很。”
“知道了,放心吧。”
中道憨厚地笑了笑,发动摩托车沿着村路驶去。
秋芳站在门口,望着丈夫远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村里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只剩下他们这些中年人和老人孩子守着这片土地。
不是没想过出去,可中道不识字,去了城里就像无头苍蝇,她自己虽然有心,却放不下家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