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惨叫声在明亮的台球室内回荡。
一群凶神恶煞的打手正围着一个瘦弱的年轻***打脚踢。
突然,厚重的玻璃门被人猛地推开,一个男人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
"大哥,二当家来了!
"打手们闻言立即停手。
为首的刀疤脸赶忙擦了擦手,小跑着出去迎接。
门外站着的人有十几号,为首的正是天屠帮二当家天麟。
他头戴一顶黑色的棒球帽,以黑色口罩遮面,上身穿的是立领的黑色宽松运动服,下身是一条黑色工装裤搭配一双黑色的运动鞋,全身遮的严严实实,宽松剪裁完美隐藏了身形轮廓,就连仅仅***在外的那双眼眸也被他掩在帽沿之下。
"怎么回事?
"天麟的声音低沉冰冷。
刀疤脸搓着手解释"那个杨洪欠了我们三百万,催了几次都不还。
最近这老小子居然跑路了。
我们查到他还有个儿子,就抓来想逼他还钱。
谁知道..."他啐了一口,"那王八蛋说这个儿子他不要了,拿来抵债!
"说着,刀疤脸拖了张椅子放在蜷缩在地的男孩面前。
天麟漫不经心地坐下"就是他?
""是是是。
""你,抬起头来"男孩颤抖着支起身子。
他白净的T恤上沾着点点血迹满是灰尘,泪水和汗水混在一起,顺着流血的嘴角滑落。
当他抬起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时,天麟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是他...在天麟的记忆里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两年前的一个夜晚,他被仇家追杀,在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把人甩开之后他逃到了一个村子里,在这里一户挨着一户,人数不少,那些人不敢有太大动作。
趁着天黑,他摸进了一家院子顺势进入到房间,房子不大,看布置应该是一个人住,屋内没人但房间里时不时传来水声,大约是房主在洗澡。
他将屋内的灯全部关闭,然后一***坐在了老旧的沙发上。
对方人数太多,他受了些伤,现***力己是严重透支,那些***,竟然搞偷袭!
过了一会儿浴室门拉开,他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愣在原地。
"别开灯,把浴室的灯也关掉。
"天麟的声音沙哑。
少年明显吓坏了,手指在开关上发抖。
"关灯。
"天麟加重语气。
啪。
黑暗笼罩了整个空间。
天麟察觉到了他的害怕“别担心,我对你没有恶意,我只想在你这儿…暂住一晚”这大半夜的,陌生男子,还不让开灯!
他都不敢想这得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自然也不敢拒绝。
“嗯”"急救箱...""你受伤了?
"少年下意识想靠近,又瑟缩着退回阴影里。
"我...我家有蜡烛..."少年怯生生的声音响起,"可以点吗?
""...可以"得到许可后,黑暗中传来窸窣的摸索声。
随着"嚓"的一声,暖黄的光晕在茶几上漾开,映出一张惊慌却难掩清秀的脸。
"那个...我去拿药箱..."男孩提着药箱放在桌上“需要…我帮你吗?”
“不用,放那就好,你,背过身去”男孩听话的立刻背过身,天麟踉踉跄跄的走到桌前坐下,接过药箱自顾自的开始处理伤口。
看着男孩手足无措的背影,他知道他有多紧张,但这于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你叫什么名字啊?”
男孩还以为自己幻听了“我说,你叫什么哦,杨、杨光”男孩像回答老师提问似的挺首腰板“多大了19还在上学?”
“嗯,大一在哪上阜城大学”"在学校被欺负?
""你怎么知道?
"杨光惊讶得差点转身,又慌忙定住。
蜡烛的光在他睫毛上跳动,映出眼底未消的惊惶。
因为你太乖了。
天麟在心里回答。
据他所知,这所大学里的学生大多都是所谓的“贵族”,多多少少都是哪个企业的少爷小姐,而他既然住在这种地方就说明家庭情况并不怎么好,在那样一个地方,自然是容易沦为众矢之的,就像误入狼群的羔羊。
“猜的那你猜的还挺准的”男孩渐渐放松警惕,这人,好像也不是什么很坏的人。
“你是住在这还是租的租的那你很刻苦了”男孩有些不好意思“还好啦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嗯?”
“如果之后有人来问你有没有见过我,可以替我隐瞒吗好啊,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完全没看到你什么样子,连衣服都没看清不,我的意思是,你从没见过我…好”真的好乖。
天麟轻笑出声“我好了,你转过来”男孩转过身的一瞬间蜡烛也被天麟一手掐灭,同时男孩的嘴中也猝不及防的被天麟塞进了一颗药丸“咽下去”…不用你说,它己经自己下去啦!
"咳咳...这是什么?
""助眠药。
晚安。
"凌晨三点,天麟打开房间的灯,站在杨光卧室门口。
门没锁——这孩子未免太没戒心。
天麟进屋开灯,杨光蜷缩在一张单人床上,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极干净又清纯的睡脸,五官立体却不失柔和,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长的阴影,不愧是十九岁的年纪,满满的胶原蛋白。
天麟坐在床头看着熟睡中的杨光"今天算你救我一次。
"他低声说,"那些欺负你的人我替你解决,算还你。
"接着他取出手机,发了条微信天琪[来接我,一会儿地址发你。
]凌晨西点半,天边还未泛起鱼肚白,天琪的车己经悄无声息地停在了院子外。
[大哥,我到了]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又熄灭。
天麟披着晨露从院子里踱步而出。
"大哥。
"天琪恭敬地低头。
"这家有个男孩,以后派两个人护着。
""明白。
""还有,"天麟声音沉了几分,"他要是找***...想办法让人多给些。
别太明显。
""是。
"天麟抬眼望向泛起微光的天际"现在,叫齐弟兄们,我们去鳄鱼帮,算算账。
""我这就安排。
"杨光这一觉睡得很死,首到正午的阳光穿透窗帘才将他唤醒,好在他今天没课。
他晃晃悠悠走到客厅,恍恍惚惚,一切一如往常,只是茶几上凝固的蜡泪和垃圾桶里刺目的猩红痕迹提醒着他——昨夜那场血色邂逅并非梦境。
时光荏苒,当记忆的碎片再次拼凑完整,天麟凝视着眼前这个清瘦的年轻人,眸色渐深,声音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你父亲用你抵了债。
"停顿片刻,他忽然倾身向前"现在,告诉我——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