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儿星辰和她爸白月光的女儿晓月,双双从游轮楼梯滚落。
我那身为市一院“外科圣手”的丈夫傅承舟,竟当着所有人的面,越过浑身是血的亲生女儿,
优先抢救仅手臂骨折的晓月。他用冰冷的手术刀,亲手斩断了星辰的生机。葬礼上,
他指责我用女儿的死耍心机。直到我在他的颁奖典礼上,当着全市媒体的面,
放出那段带血的监控,他才明白,这场“火葬场”烧掉的,不只是他的前途,
还有他做人的资格。1苏晚,你冷静点!星辰只是失踪了,这艘船这么大,
她肯定只是跑到哪里去玩了!我老公傅承舟在电话那头不耐烦地安抚我,背景音里,
我清晰地听到了他白月光林若雪女儿晓月的娇笑声。就在两个小时前,
我们一家三口还在游轮顶层的家庭派对上。我的女儿星辰,那个才九岁的小天使,正低着头,
用她的小胖手认真地为傅承舟编织一条“平安”手绳,那是她准备的生日礼物。可一转眼,
星辰就不见了。我疯了一样在游轮各处寻找,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得生疼。最后,
在通往底层甲板的一处露天楼梯下,我找到了她。星辰!我冲过去,
眼前的一幕让我瞬间坠入冰窟。我的女儿蜷缩在冰冷的金属甲板上,身下洇开一滩刺目的血,
那条还没编完的五彩手绳,被鲜血浸透,散落在她苍白的小手旁。我颤抖着抱起她,
发现她小小的鼻孔里正不断涌出鲜血。医生!船上的医务室在哪!我老公是傅承舟!
市一院的傅承舟!快!我抱着女儿,声嘶力竭地对闻声而来的船员嘶吼。很快,
傅承舟带着船上的医护人员提着急救箱冲了过来。看到他脸上那专业而焦急的神情,
我心里燃起一丝希望,他毕竟是星辰的亲生父亲,是海城最负盛名的外科医生。
他冲到我面前,蹲下身,喊了一声:星辰!我以为,我的女儿有救了。可就在这时,
楼梯上方传来一声凄厉的哭喊。承舟!我们的晓月!晓月的手断了!
她以后还要拉小提琴的啊!是苏晚的女儿,是她把晓月推下来的!
林若雪梨花带雨地扑了过来,怀里抱着哇哇大哭的晓月,
那孩子的手臂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傅承舟的身体猛地一僵。他抬起头,
越过我和怀里奄奄一息的星辰,目光死死锁在林若雪母女身上。那一秒,
我看到了他眼里的天平,是如何毫不犹豫地、残忍地倾斜了。胡说!
我怎么可能拿星辰的命开玩笑!我气得浑身发抖,林若雪这女人,
连自己女儿的伤势都不先看,第一时间竟是泼脏水!傅承舟却像是没听见我的辩解。
他站起身,径直走向林若雪。别哭,我看看。他温柔地拨开晓月的头发,
仔细检查着她的手臂,只是骨折,问题不大,但需要立刻固定处理,不能留下后遗症。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医护人员下令:把她抬上担架,立刻送去医务室,
准备石膏和镇痛剂!快!医护人员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年轻的护士忍不住指了指我怀里的星辰:傅医生,
可是这个孩子……她好像是颅内出血的症状,情况更危急……
傅承舟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你是在教我做事吗?他瞥了我一眼,
那眼神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颅脑损伤在没有设备的情况下,现场能做什么?
送去医务室也只是维持生命体征!但晓月是小提琴特长生,手臂的伤要是处理不当,
一辈子就毁了!孰轻孰重,你分不清吗?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不容置喙的权威:苏晚,
你抱着孩子在旁边等一下,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说完,他亲自护送着晓月的担架,
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我和我怀里身体逐渐冰冷的女儿。星辰虚弱地睁开眼,
目光固执地追随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小手紧紧攥着那截被血染红的手绳。妈妈……
她每说一个字,嘴里就涌出一股鲜血,
爸爸……是不是觉得……晓月阿姨的女儿……更重要?
妈妈……我好疼……爸爸会……会回来救我的……对吗?我的心被这句话刺得千疮百孔,
眼泪决堤而下。会的,星辰乖,爸爸是去拿工具了,他马上就回来,
他是全世界最厉害的医生,他一定会救你的!我抱着她,像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
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生命一点点流逝。2游轮的医务室里,
傅承舟正全神贯注地为晓月处理着骨折的手臂,林若雪在一旁柔弱地抹着眼泪,
时不时递上毛巾,俨然一副恩爱夫妻的模样。我抱着星辰被安置在隔壁的临时观察室,
这里只有一个小护士,和一些最基础的设备。星辰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她的小脸惨白如纸。
妈妈……我好冷……她在我怀里瑟瑟发抖,
爸爸……为什么还不来……我是不是……很讨厌……所以爸爸才不要我了……没有,
星..辰是妈妈最乖的宝宝,爸爸怎么会不要你……我泣不成声,
哆嗦着手想去拨傅承舟的电话,却发现他根本没带手机。我冲到医务室门口,
不管不顾地抓住他的白大褂。傅承舟!你***!星辰快不行了!她颅内出血!你先救救她!
我求求你了!傅承舟正在给晓月打石膏,被我一拽,手抖了一下,晓月立刻疼得尖叫起来。
啊!疼!承舟叔叔!林若雪立刻冲过来,一把将我推开。苏晚你疯了吗!
承舟在给晓月正骨,你这一碰要是让她骨头长歪了怎么办!你赔得起我女儿的未来吗!
傅承舟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扶住林若雪,
眼神里的厌恶和冰冷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苏晚,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要无理取闹!
他压低声音,字字如冰,星辰的状况,我已经判断过了,现在能做的只有观察。
而晓月的手,是‘黄金一小时’,错过就全完了!你能不能理智一点,别像个泼妇一样!
理智?我女儿快死了,你叫我理智?傅承舟,那是你的亲生女儿!正因为是我的女儿,
我才更清楚她的情况!他粗暴地打断我,你在这里大吼大叫,除了影响我,还能做什么?
给我出去!他“砰”地一声关上了医务室的门,将我所有的希望和哀求都隔绝在外。
我绝望地滑坐在地,听着里面晓月被安抚的啜泣声,和我女儿在隔壁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声,
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观察室里的小护士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不好了!
孩子的心跳停了!傅承舟和林若雪猛地冲了出来。当傅承舟看到心电图上那条笔直的线时,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而我,在听到那句“心跳停了”的瞬间,
世界就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和耳鸣。我抱着星辰小小的、已经冰冷的身体,
感觉自己的灵魂也被抽空了。
不会的……星辰……你看看妈妈……妈妈带你回家……我们不要爸爸了……妈妈带你走……
后来的抢救,不过是徒劳。船上的医生惋惜地摇着头:傅太太,对不起。孩子颅内大出血,
又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间……请节哀。我像个木偶一样,麻木地看着他们给星辰盖上白布。
为什么不连我一起带走……星辰最怕黑了……她一个人会害怕的……让我去陪她……
我情绪崩溃,抓起旁边手术盘里的剪刀就往自己手腕上划。傅承舟终于反应过来,
冲上来夺下我手里的剪刀。苏晚!你冷静点!我看着他,忽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傅承舟,你现在装什么好人?杀人凶手!是你杀了她!是你亲手杀了你的女儿!
我挣脱他,走到一旁,用船上的卫星电话,拨通了我哥的号码。哥,来码头接我……
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对了,顺便帮我找海城最好的律师,
我要……起草离婚协议和……故意伤害罪的诉状!对,故意伤害。在我心里,
他就是故意的。3十天后,星辰的葬礼在海城最大的殡仪馆举行。傅承舟没有来。一个电话,
一条短信都没有。来参加葬礼的亲戚朋友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同情和怜悯,
那些窃窃私语像针一样扎着我的耳朵。这傅医生也太不是东西了吧?
亲生女儿的葬礼都不来?你还不知道?听说他那个白月光,就是他大学时候的初恋,
带着个女儿,把他魂都勾走了!造孽啊,可怜了这孩子,也苦了苏晚了……
我面无表情地站在女儿的遗像前,照片里的星辰笑得像个小太阳。我妈怕我想不开,
一直紧紧攥着我的手。我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
在即将自动挂断的最后一秒,被接了起来,传来的却是林若雪那柔得能掐出水的声音。喂?
是安然啊,不好意思哦,承舟昨晚照顾晓月太累了,刚睡着。你有什么事吗?
那一声“安然”,叫得无比亲热,却又充满了胜利者的炫耀。我妈再也忍不住了,
一把夺过我的手机,对着听筒怒吼:林若雪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你叫傅承舟那个畜生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过来!
不然我们母女俩就去医院把他和你那些丑事捅得全海城都知道!看到底是谁不要脸!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了傅承舟带着浓浓起床气的、不耐烦的声音。沈安然,
你有完没完?为了逼我回家,现在连妈都搬出来了?甚至不惜用星辰的死来编造谎言,
你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鄙夷和厌恶。我告诉你,
若雪和晓月孤儿寡母的,现在晓月又受了伤,我必须照顾她们!你要是再敢作妖,
就别怪我跟你彻底翻脸!“啪”的一声,他挂了电话。我看着手机屏幕,笑了。
葬礼结束后,我点开了林若雪的朋友圈,最新一条是昨晚发的,
配图是傅承舟在厨房里为她们母女做晚餐的背影,灯光温馨,岁月静好。配文是:有你在,
再大的风雨也不怕。我看着那张照片,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女儿临死前疼得浑身发抖,
他却在给别的女人做羹汤。我再也无法忍受,直接拨通了市卫生监督局的举报电话。你好,
我要实名举报市一院外科医生傅承舟,在游轮事故中,利用职权,罔顾危重病人生命,
优先救治轻伤患者,并涉嫌与患者家属存在不正当关系,影响其专业判断,
最终导致一名九岁女童死亡……4两天后,傅承舟被医院停职调查。
他怒气冲冲地踹开家门,猩红着眼质问我。苏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知不知道为了坐上外科主任这个位置,我付出了多少!现在你一通电话,
就让我所有努力都白费了!医院的人会怎么看我!你有没有为我考虑过!我正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