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系统探索
李然用力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幻觉，一定是幻觉。
他苦笑一下，觉得自己真是可怜又可悲。
就在这时，酒吧舞台上那个五音不全的驻场歌手，终于唱完了一首撕心裂肺的情歌，由于太过难听，台下零星的几个客人竟然发出了几声善意的哄笑和零星的掌声。
李然也被这滑稽的场面逗得下意识地扯动了一下嘴角，发出一声极轻的、几乎听不见的嗤笑。
叮！
检测到宿主轻微愉悦情绪，评价：F级。
奖励计算中…… 奖励：8元（基础奖励10元 x 倍数0.8，愉悦度低下，倍数削弱）！
己存入您的专属匿名银行账户，账户余额：18元。
几乎在同一时间，他口袋里那部屏幕碎裂、反应迟钝的旧手机，“嗡嗡”地震动了一下。
李然的身体瞬间僵住。
酒意在这一刻，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悚感和荒谬感驱散了大半。
他手指颤抖着，几乎是掏了好几次，才把那部破旧的手机摸出来。
屏幕亮起，一条最新的短信提示赫然在目：xx银行您尾号8818的账户于06月28日23:47完成现金存入人民币8.00元，当前余额18.26元。
电子银行手机屏幕那微弱的光，此刻却像一道刺目的闪电，劈开了李然被酒精和绝望糊住的混沌大脑。
18.26元？
不对！
他清楚地记得，昨天交完最后一个月房租后，银行卡里应该只剩下可怜的10.26元，那是他计划撑到找到工作前的全部伙食费。
这多出来的8块钱……？
汇款方显示是“银联入账”，没有更多信息。
巧合？
银行系统错误？
还是……刚才那个诡异的“幻听”……是真的？
李然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然后又疯狂地跳动起来，撞击着胸腔，声音大得他怀疑整个酒吧都能听见。
酒意瞬间褪去大半，冷汗却从额头和后背渗了出来。
他猛地抬头，再次环顾这个名为“忘忧”的酒吧。
昏暗的灯光，冷漠的酒保，蹩脚的歌手，稀疏的客人……一切都和刚才一样，没有任何异常。
那个冰冷的声音没有再出现。
是幻觉吗？
可这多出来的8块钱又怎么解释？
时间点卡得也太巧了！
他死死攥着手机，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一种混合着荒诞、恐惧和一丝微弱到不敢捕捉的希冀的情绪，在他心底疯狂滋生。
“再……再来一杯。”
他对酒保说，声音依旧沙哑，但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需要酒精，但不是为了麻痹，而是为了壮胆，为了验证某个疯狂的可能性。
酒保又给他倒了一杯同样的“工业酒精”。
李然没有像之前那样牛饮，而是小口抿着，灼烧感依旧，却让他更加清醒。
他努力回忆着刚才听到“幻听”和收到短信前自己在做什么。
对了，他在嘲笑那个歌手难听！
愉悦？
是因为觉得好笑，感到了“愉悦”？
这个系统……叫“愉悦暴富系统”？
心情好就给钱？
这他妈也太扯了！
李然下意识地想否定，但银行卡里那实实在在多出来的8块钱，像一根坚硬的鱼刺，卡在他的认知里，让他无法忽视。
试试？
万一呢？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无法遏制。
可是，怎么试？
他现在心情糟糕得像一团被踩烂的狗屎，满心都是表白失败的羞耻和痛苦，哪里愉悦得起来？
他试图强迫自己笑，嘴角僵硬地向上扯动，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更想哭了。
叮！
检测到宿主虚假情绪波动，无法产生奖励。
请宿主真诚地感受愉悦。
冰冷的声音再次突兀地首接在脑海响起！
李然吓得差点从高脚凳上跳起来，手里的酒杯差点脱手。
不是幻觉！
真的不是幻觉！
这一次，他听得清清楚楚！
那个声音没有来源，没有方向，就是首接出现在他意识里的！
巨大的震惊过后，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战栗感，顺着脊椎一路爬升到头顶。
世界观在这一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呼吸。
虽然依旧觉得荒谬绝伦，但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系统……这种只存在于网络小说里的东西，竟然真的绑定在了他身上？
而且功能如此简单粗暴——开心就能赚钱？
可是，他现在真的开心不起来啊！
李然苦恼地抓了抓头发。
舞台上的歌手又开始折磨下一首歌了。
李然努力集中精神去听，试图从中找到可笑的点，但失败的阴影和酒精的后劲让他的情绪异常低迷，那歌声只让他觉得烦躁。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
他想起系统提示里的“启动资金10元”，加上刚才的8块，现在有18块了。
虽然少得可怜，但……他看向吧台上那杯劣质酒，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喝点好的，会不会心情好点？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对酒保开口：“那个……有没有……好一点的啤酒？
不要太贵的。”
他特意补充了最后一句，底气不足。
酒保看了他一眼，从柜台下拿出一瓶进口啤酒：“这个，三十。”
李然嘴角抽搐了一下，十八块连半瓶都买不起。
囊中羞涩的现实像一盆冷水浇下来。
叮！
检测到宿主因经济窘迫产生负面情绪，抵消微弱正面情绪。
无奖励。
草！
连郁闷一下都要被警告？
李然差点骂出声。
这系统也太严格了！
但这条提示反而让他更加确信系统的真实性，也激起了他一丝不服输的劲头。
必须做点什么让自己真正开心起来，哪怕只是一点点！
他忽然想起大学时，每次心情不好，喝一杯校门口那家奶茶店的全糖珍珠奶茶，总能得到些许安慰。
那种廉价的甜腻感，是苦涩生活里最容易获得的微小确幸。
虽然酒吧不卖奶茶，但这个念头一起，一种强烈的渴望涌了上来——他想喝奶茶！
现在就要！
这个念头本身，就带着一点对抗现实、满足自我的小小叛逆和期待。
叮！
检测到宿主产生明确的消费期待与微小愉悦感，评价：E级。
奖励计算中…… 奖励：15元！
己存入您的专属匿名银行账户，账户余额：33.26元。
又来了！
李然眼睛猛地一亮！
这次是因为“想喝奶茶”的期待！
他立刻看向手机，果然，又一条银行入账短信！
金额15元！
狂喜如同细微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
是真的！
是真的！
开心真的能赚钱！
虽然现在只有微不足道的几十块，但这代表的意义完全不同了！
他的人生，可能从这一刻起，彻底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