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还是有天晚上，楼上摔东西的声音很吵。
我冲上去敲门。
等了很久，等到那个男人来开门。
他头上顶着个红印，露出来的半截手臂还有明显的乌青，狼狈到了极点。
不好意思，吵到你了吧。
他带着歉意的笑和我说话，像一束清雅的月光冲开了阴云。
我的火气一下子就灭了。
大晚上了，安静点。想了很多骂人的话，还是觉得对这人不该太粗鲁。
对不起，会注意……
跟她说什么屁话，嫌吵报警去你给过我滚回来，我们还没算完帐呢
道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个怒火中烧的女人抓住了手拽了回去。
门在我眼前轰的一下被拍上，里面又传来打人和砸东西的声音。
那女人不能算难看，可和她的丈夫比起来，实在是过于普通了。
不论是长相，还是修养。
隔着门，我听到了那个男人的闷哼和抽气声，那女人手里的棍子肯定是打在他背上了。
有趣。
3
隔天，我在电梯里又碰见了他，楼下嘴碎的大妈见到他招呼。
哎曲老师，你这是又摔了?医院去了吗?
不碍事。他回应得有些牵强，额头上的印子已经变成了乌青。
我心里作祟的那点好奇心，就像一件旧毛衣上的线头被越扯越长。
那大妈和我说。
他老婆对他不好，整天打他，就你昨天看到那样还算轻的呢。
曲樾是入赘的，老婆家是暴发户，他自己是个好脾气的中学老师。
也是，这个地段的房子不便宜，我不缺钱，但怎么想也不是个中学老师买得起的。
大概半年之后吧，他老婆死了。
那女人喝了酒醉驾，闯红灯撞了辆货车，人当场就没了，货车司机进了 ICU。
这件事上了上了新闻，曲樾一下就垮了。
再见他的时候，我正和新勾搭上的一个男大生在电梯里拥吻。
那男孩儿才刚二十岁，玩音乐的，一头红发，热情又张扬。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那男孩儿正搂着我的腰把我压在电梯里亲我。
曲樾呆愣在外面，像是从没见过那么荒唐的场面。
到了，快回去吧。
电梯停在一楼，我看到曲樾站在外面，心情突然不错。
姐姐要想我。
那男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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