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轻柔地洒在庭院的花草之上,微风拂过,花枝摇曳生姿。
丫鬟们提着精巧的水壶在花园中浇灌,小厮们往来穿梭传递着物件,一片岁月静好之象。
韩熙承在偏角处,仍被夏雨和秋菊逗弄着,发出清脆的笑声,护卫萧雷静静地守在一旁,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然而,这份安详瞬间被打破。
只听得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好似闷雷在天边滚动。
紧接着,大批身着铠甲、手持利刃的兵士如汹涌的潮水般闯入相府。
他们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肃杀之气,所到之处,一片混乱。
那些原本在忙碌的丫鬟小厮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慌失措。
尖叫声、哭喊声瞬间充斥了整个相府。
兵士们毫不留情,见人就杀,寒光闪烁的刀刃划过空气,鲜血飞溅而出。
花园中的花草被践踏得狼藉不堪,原本清澈的池塘也被鲜血染红。
夏雨和秋菊惊恐地抱紧韩熙承,身体瑟瑟发抖。
萧雷抽出腰间的佩剑,严阵以待,满脸的难以置信与愤怒,大声质问:“你们是何人?
好大狗胆闯入韩相府!”
但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刀剑和兵士们无情的砍杀袭来。
萧雷目光如鹰,身形矫健,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冲向最前方的几名兵士。
手中佩剑挥舞间,带出凌厉的剑风,“唰唰唰”几声,剑刃划过,两名兵士躲避不及,身上顿时出现几道血痕,惨叫着倒地。
然而,兵士们人多势众,如潮水般不断涌来。
随着时间推移,他身上开始出现一些伤口,汗水和血水交织在一起,浸湿了衣衫。
身后被夏雨和秋菊抱紧的韩熙承哇的一声大哭,瞬间吸引了兵士们的注意,那群兵士举起手中的长刀,狠狠砍向丫鬟,鲜血瞬间飞溅而出,夏雨和秋菊无力地倒在地上,生命就此消逝。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护卫萧雷大喝一声,如猛虎般冲了过来。
他手中的佩剑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精准地挡住了那一刀砍向小少爷致命的一击。
刀剑相交,火星西溅。
萧雷深知此地不宜久留,他一把抱起小少爷,转身就跑。
身后的兵士们见状,立刻追了上来。
萧雷在相府的回廊间左冲右突,脚步快如疾风。
他时而侧身闪过迎面刺来的长枪,时而挥剑挡开从侧面砍来的大刀。
相府的道路错综复杂,但萧雷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巧妙地避开了一波又一波的追兵。
相府内喊杀震天,血腥弥漫。
护卫萧雷抱着小少爷韩熙承一路拼杀,终于来到了后门。
此刻的他衣衫褴褛,身上多处负伤,血迹斑驳,但怀中的小少爷却依旧被他护得周全。
他目光冷峻地盯着后门,心中盘算着出去后的路线。
深吸一口气,他抬起脚,正要踹门而出。
就在这时,一道寒光闪过,一支利箭如流星般划破空气,带着凌厉的杀意射来。
萧雷察觉到危险,想要躲避却己来不及。
利箭精准地穿透了他的胸膛,紧接着又贯穿了小少爷的身体。
萧雷闷哼一声,身体摇晃了几下,抱着小少爷重重地倒在地上。
鲜血迅速在他们身下蔓延开来,染红了地面。
追杀而来的兵士们见状,纷纷围拢过来,确认两人没了气息后,才放下警惕,转身继续在相府内搜寻其他人。
半响,萧雷幽幽转醒,只记得利箭射来之时,他巧妙地调整身姿,让利箭看似穿透了他们,实则并未造成致命伤害,只是厮杀半天很是乏累,又被利箭穿堂而过瞬间的疼痛让他己无知觉就此倒下。
一阵热浪袭来,原来是相府着起了大火,萧雷不敢停留,忍痛爬起,抓住身侧的小少爷“尸体”踉踉跄跄爬向后门不远处的一个狗洞位置。
临安城外,夜如墨染,万籁俱寂。
唯有寂静胡同里一间医馆檐角的铜铃,在夜风中偶尔发出清脆却又孤寂的声响。
突然,医馆的木门被“砰”地撞开,一个浑身是血的劲装武人踉跄着闯了进来。
他的脚步虚浮,每一步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怀中紧紧抱着一个小小的襁褓,那襁褓一动不动,裹着的锦衣渗出了斑斑血迹,似己没了生机。
不是那韩相府护卫萧雷又是谁!
屋内本就微弱的烛光被这猛地一撞,摇曳不定,光影在萧雷扭曲痛苦的脸上不断晃动。
他双眼布满血丝,眼神中满是惊惶与绝望。
萧雷跌跌撞撞地冲进药柜,双手疯狂地在药架上翻找着。
草药、药罐被他胡乱地扫落在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他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药……药在哪里……救救他……”那小小的襁褓中,婴儿紧闭双眼,面色苍白如纸。
萧雷的手颤抖着,每一次翻找都带着一丝希冀,又被一次次的失望所淹没。
他的血滴落在地上,与散落的草药混在一起,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腥味。
窗外,夜更深了,偶尔传来几声猫头鹰的怪叫,更添了几分阴森与凄凉。
萧雷仍在疯狂地翻找着,仿佛这满柜的草药是他最后的希望,是他与命运抗争的最后一丝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