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在许念桌前,居高临下地叉着腰,马尾辫随着动作甩了甩,眼里的嫉妒几乎要溢出来——从早读开始,那些男生的目光就没从这个转校生身上移开过,连平时对谁都懒得抬眼的宋妄,都好几次往这边瞟。
“转校生,”林瑶的声音像淬了冰碴,刻意拖长了调子,“原来你是小偷啊?
偷了我的钱。”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几道目光齐刷刷扎过来。
江帆嘴里的薯片“啪嗒”掉在桌上,眼睛瞪得溜圆——这戏可比抢薯片有意思多了。
许念正在演算的笔尖顿住,墨渍在草稿纸上晕开个小小的黑点。
她缓缓抬起头,八字刘海下的眼睛没什么温度,像结了薄冰的湖面,平静得吓人。
“你有什么证据?”
林瑶被她这眼神看得莫名一怵,随即又梗起脖子:“证据?
我钱包里少了三百块,早上就你离我座位最近,除了你还有谁?”
她故意把“最近”两个字咬得很重,仿佛这两个字就能定罪。
许念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下,那笑意却没到眼底,反而更冷了。
“你没证据在这叭叭的,”她把笔往桌上一放,发出轻脆的声响,“不觉得自己跟母夜叉一样烦吗?
滚。”
“你骂谁母夜叉!”
林瑶的火气“噌”地窜上来,她在班里向来横着走,还没人敢这么跟她说话。
怒火烧掉了最后一点理智,她扬手就往许念脸上扇去,动作又快又狠。
“啪”的一声脆响在教室里炸开。
许念被打得偏过头,右脸颊迅速浮起一道红痕。
但她没哭,甚至没揉那片发烫的皮肤,下一秒就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摩擦声。
还没等林瑶反应过来,一记更响亮的耳光己经甩在她脸上——力道比林瑶刚才那下狠了不止几分,林瑶踉跄着后退半步,捂着瞬间麻掉的脸,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别给脸不要脸。”
许念上前一步,一把揪住林瑶的校服衣领,力道大得几乎要把人拎起来。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压抑的戾气,和平日里那副安静干净的样子判若两人,“我从进这个班到现在,除了去了趟卫生间,就没离开过座位。
你在这里叫什么?
真以为我怕你了?”
林瑶被她眼里的狠劲吓住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周围的抽气声此起彼伏,连江帆都忘了嚼薯片,张大了嘴看着眼前这幕。
而一首趴在桌上的宋妄,不知什么时候己经抬起了头。
他支着下巴,眼神里没了往日的慵懒或冷漠,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错愕。
他认识的许念,从来不是这样的。
初中时的她总是安安静***在窗边,做笔记时会微微蹙着眉,被老师提问会脸红,连说话都细声细气,像株碰一下就会蔫的含羞草。
可刚才那个眼神冰冷、出手利落、甚至会说“滚”的女生,浑身带着刺,锋利得让人不敢靠近。
宋妄的指尖无意识地收紧,目光落在许念泛红的右脸上,又移到她攥着林瑶衣领的手上——那只手在微微发抖,不是害怕,是憋着一股劲。
他忽然觉得,这两年没见,许念好像藏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