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自信基石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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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王主任春节休假尚未返岗,无法寻求会诊帮助。

情急之下,我决定先给患者针灸一次。

毕竟按照以往经验,对于治疗肩周炎,这是最首接,也是最快捷的方法。

下针时,能感觉到他肌肉的僵硬和隐隐的抗拒。

每一针下去,都像是在扎我自己的信心。

看着他勉强道谢后离去的背影,一种巨大的挫败感沉甸甸地压下来……2023.02.05-02.12 (补记)周日,本该忙碌的日子,预约人数依然不尽人意。

看诊时,那种“硬着头皮”的感觉越发强烈。

有好几个方子,几乎是凭着模糊的经验和惯性开出去的。

在电脑上开好方点击完成时,右手竟然有些发抖。

一种职业尊严被无形剥蚀的恐慌,在内心深处悄然滋生。

……新的一周,阴霾持续。

同住的岳母突然说心慌得厉害,初步诊断为“阳”后的后遗症。

我仔细询问了症状,开了“桂枝甘草龙骨牡蛎汤”加附子,三剂。

开处方时,那种熟悉的“不踏实感”更甚。

反复思索药味和剂量,生怕出错。

所谓“医不自医”,大抵如此。

接着是一个中年女性,焦虑症。

因为换了新工作压力巨大,想辞职,丈夫坚决反对,争吵不断,导致严重失眠。

她坐在我对面,语速飞快,眼神涣散,手指神经质地绞在一起。

我努力调动起所剩不多的“专业”和“耐心”,听她倾诉,试图开解。

讲到丈夫的不理解时,她情绪骤然崩溃,捂着脸失声痛哭,肩膀剧烈耸动着。

看着她崩溃的样子,我喉咙不由自主的一阵发紧。

那些安慰的话,那些“要沟通”,“要互相理解”的道理,此刻从我嘴里说出来,显得那么苍白无力,甚至……虚伪。

因为我自己的内心,此刻正被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和恐慌吞噬着,自顾不暇。

开导她,仿佛在开导镜子里那个摇摇欲坠的自己。

送走她没多久,前几天的肩周炎患者又来了。

他没坐下,首接把几包未拆封的中药放在我诊桌上,脸色铁青:“张医生,按你说的,又吃了几剂,还是不行!

胀痛一点没减!

这药……我不要了,钱能退吗?”

此言一出,诊室里瞬间安静得有些可怕。

陪同患者进来的同事,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视过来。

我的脸“腾”地一下烧起来,耳朵里嗡嗡作响。

退药?

退费!

从业以来,从未有过!

“好……好的,抱歉。”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破着头皮,机械地操作着电脑系统,办理退费。

手指僵硬得有些不听使唤。

患者拿了钱,没再多说一句,转身走了。

那扇门关上的声音,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那一瞬间彻底碎裂了。

不是玻璃,是某种一首支撑着我的,名为“专业自信”的基石。

诊室里温暖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空,只剩下刺骨的寒冷。

我僵坐在椅子上,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从指尖到头皮,一阵阵发麻,像被千万根冰冷的针同时刺中。

眼前同事关切的脸开始扭曲、模糊,她张合的嘴型变得怪异而无声,仿佛隔着一片沸腾的深海。

“张医生?

你没事吧?

脸色好差……”声音遥远得像来自另一个世界。

我张了张嘴,却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喉咙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

那个被强行压抑了数日的念头,伴随着巨大的恐惧和一种近乎灭顶的绝望,终于冲破了所有自欺欺人的防线,清晰地、冰冷地浮现在一片空白的脑海。

“完了……我可能……真的得了抑郁症!”

一个惊悚的声音,在脑海骤然响起。

……翌日,王主任如期来上班了。

紧绷的神经似乎松了一瞬,但旋即被更深的压力攫住。

他的诊室门庭若市,谈笑风生。

相比之下,我的门前却是冷冷清清,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整整一天,只看了两个病人。

以往虽然差距存在,但从未如此悬殊刺眼。

即便偶尔冷清,心境也很淡然。

可如今,每一次空荡的等待,每一次与隔壁喧闹的反差,都像如同针扎一般。

总觉得有无数双眼睛粘在背上——来自同事,来自偶尔路过的患者——无声地嘲笑着我的无能。

同事离职的消息更添了一层伤感,午餐时少了她的笑声,空气沉闷得令人窒息。

我知道,这病态的敏感,是自信崩塌后的废墟上滋生的毒蕈。

次日,一个牛皮癣患者复诊。

两次用药,皮损顽固如初,毫无改善。

此疾本难速效,以往也有过曲折,庆幸的是,最终成功治好过几例。

可偏偏现在!

思路像堵死的下水道,怎么疏通都无效!

盯着他手臂上斑驳的皮损,一个近乎疯狂又绝望的念头倏地闪过:要不要试试那个猛方?

加大剂量?

破釜沉舟?!

手指悬在鼠标上,微微颤抖。

最终,理智或者说恐惧压过了冲动,划掉了那个危险的选项,换了个更温和却毫无把握的方子。

挫败感再次沉甸甸迎头压下。

为了抓住点什么,证明自己还没完全废掉,我鬼使神差地打开了电脑网页。

脉诊……一定是脉诊出了问题!

这个念头像救命稻草一样冒出来。

目光最终锁定在《频湖脉学》上。

老祖宗的智慧,总该是可靠的吧?

然而,原本不足两万字的电子书,翻看起来却是那么费劲。

明明就是几句话,字迹却在眼前跳动、模糊,像故意跟我作对似的。

整整一天,居然连一种脉象特征诗都记不住。

右手冰冷的触感,比左手更甚,像握着一块寒冰。

终于熬到了休息日,周五和周六。

连续八天的班,透支感深入骨髓。

本该是喘息之机,却迎来王主任的电话:上级检查,缺传染病制度,让我抽空整理。

此事对我来说,本为轻车熟路之事,此刻却如同攀登雪山。

脑子像塞满了浆糊,写着写着,一股无名火就窜上来,烦躁得想砸键盘。

休息第二天,哥哥的微信像另一块石头:老爸牙痛反复,让我开中药。

详细问诊之后,我开了“潜阳封髓丹”加味。

因为这张方子曾让一个输液一周无效的患者,当天便缓解了疼痛。

可这一次,微信发送过后,却毫无底气,只求别让父亲也跟着太过失望就好。

很快,周日又至。

病人不多,也不少。

我坐在诊室里,手指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脉枕。

这双手,曾经那么稳,那么自信。

现在,它们还能摸准谁的脉?

连自己的,都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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