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过了一会,当她看见江邪不自在随意飘离的眼神时,忽然才想起一件事--父皇要出宫的!江染立刻回头,可哪里还有什么父皇,只空留一路马印和远离皇宫的马蹄声。江染自是先愣了一会,接着便“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开始耍起性子,这一哭,使刚刚还在装傻的江邪慌了神,他跑的江染跟前蹲下来安慰江染,试图擦去她的眼泪,可这眼泪哪里止得住,一个劲的大颗大颗往下落,让旁边的李嬷嬷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江邪一个劲对江染说好话:“染儿不哭了,这皇兄也不是有意的,只是只是……那个,这次皇兄说话算话,等你及笄,一定带你出宫赏玩。”“真的吗?”江染停止了哭声,小声询问,江邪如捣蒜般一个劲点头,说着便要去扶起江染。可江染却推开他的手,背对着他,“我才不信,我不要。”江邪的手迟疑在半空,不知如何是好。“李嬷嬷,这又什么情况,染儿又胡闹了?”灵嫣曼柳叶秀眉,双瞳秋水,面若芙蓉,入宫多年眼眸中依旧透着小娘子般的无忧无虑,可谓般般入画江南。江邪起身走到皇后跟前,行了礼,委屈说道:“母后,儿臣…儿臣只是不想让父皇担心,所以才骗了染儿,没想到会这样。”江邪说着声音越来越低,仿佛说的话语不是对皇后所说,而是对自己说的。皇后听了,先是叹了口气,后又甜甜的笑道:“这次不怪邪儿,是染儿有点儿无理取闹,为母应该叫她做一个儒雅的公主。”江邪听到母后不责怪自己,立刻抬头对上母后的眼睛,发觉自己尚未听错,立刻又高兴起来。皇后笑着轻摇头,步子轻盈的走到江染跟前,将江染扶起,开始语重心长的为她讲公主礼仪。江染哪里受得住,一双小手捂住皇后的嘴唇,小声嘟囔:“知道了,下次改。”“还有下次?”皇后移开江染的小手,话语中带了几分严厉,江染吓得连连摇头,表明自己不敢,这才让皇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到了午时,皇宫门外响起阵阵马蹄声,门卫立刻迎接,“迎陛下回宫。”江染听到皇帝一路小跑,等跑到皇帝的身边,又请求把她抱起来。皇帝哪里能拒绝公主的要求,立刻将她轻松抱起,这时江染看到父皇除了打猎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他长得却又是惹人多看几眼:清俊冷艳的眉眼间藏着一丝警惕,却又是冷艳独绝,世无其二。皇帝顺着江染的目光,立刻向灵嫣曼解释道:“爱妃,这是我今日打猎时,带回的一个男孩,今日不知怎么,先不说狼在白天觅食,问题是十分的多,看起来饿了不下三日,一个个虎视眈眈,奈何今日人手不足,想来必会是一番苦战。但这时却有一对夫妇替朕引开了狼群,我也没有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救朕,他们在此之前,嘱托我要保护好他们的儿子,都怪朕无能没能够保护他们,这是他们的儿子,姓沈名泽。”江染听的一愣一愣的,只明白沈泽是无家可归了。她从皇帝的怀抱中下来,主动走到沈泽跟前,伸出手想和他交朋友,一脸天真无邪。但不知是不爱说话还是害怕,沈泽没有做出回应,只是盯着江染的手,淡淡的“嗯”了一声,江染并没有在意,拉起沈泽的手向着后花园跑去,“走,我带你去玩雪,可以堆雪人。对了,皇兄,你也跟上!别躲在角落看了。”江染在走之前,回头看见靠在柱子旁边看戏的江邪,便喊他一起去。江邪一听喊自己,又想到自己不能反驳,只好双手一摊,紧跟了上去。灵嫣曼看着三个孩子走远,露出了担心的表情,江寒城见状,前去搂住灵嫣曼的肩膀,示意她别太担心,“妾在担心,沈泽这个孩子该怎么办。”“过几日,朕再问他意见,”“嗯,走吧,过去看看他们。”“好,听爱妃的。”正所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