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战神崛起》第三章：暗影中的援手
掌心的金色液体己经凝固成细小的纹路，像某种精密的电路，随着脉搏微微发亮——这是核心晶体融入血液的证明，也是此刻支撑他熬过严寒的唯一热源。
“能量残留不足3%，建议尽快补充核反应材料。”
机械臂的提示音带着电流杂音，钛合金外壳上的弹孔结了层薄冰。
昨夜在坟场的激战几乎耗尽了所有储备，连共生模式留下的神经接驳感应都变得断断续续。
他咬开随身携带的营养棒——这是老胡塞给他的应急粮，蜡质的口感像嚼碎的齿轮。
管道外传来巡逻队的脚步声，靴底敲击金属的节奏很特别，重音落在每三步的末尾，是城防军特有的步伐韵律。
“第七区搜查完毕，未发现目标。”
对讲机里的声音带着不耐烦，“头儿，真要跟这小子耗下去？
机械神教那边还等着回话。”
“闭嘴！”
另一个声音更沉稳，“李中将亲自下令，必须找到核心携带者。
想想三年前那些没能活着回来的兄弟——”话音突然中断，接着是一阵模糊的闷响。
林默屏住呼吸，透过管道的缝隙往外看，只见两个穿着城防军制服的身影倒在雪地里，脖颈处插着泛着蓝光的短刃。
阴影里走出个穿黑色风衣的女人，长发在寒风中飘动，发梢沾着的雪粒触到衣领时，竟瞬间化成了蒸汽。
她弯腰从其中一具尸体上摘下身份牌，指尖划过牌面的动作很轻，像在抚摸某种易碎品。
“银狐……”林默的心脏猛地一缩。
这个代号在锈蚀区的黑市传闻里出现过，据说她专门猎杀背叛者，手段干净得像手术刀划开皮肤。
女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抬头望向管道夹层的方向。
她的左眼是只机械义眼，虹膜里流转着与核心晶体同源的蓝光，在昏暗的光线下像只蛰伏的猫科动物。
“出来。”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或者我拆了这根管道，让你冻成冰块。”
林默握紧了激光匕首。
他知道自己没胜算——对方的风衣下摆隐约露出了能量武器的轮廓，靴筒上的金属扣是军用级别的锁扣，显然不是普通的黑市杀手。
“别紧张，我不是来抢核心的。”
女人靠在管道壁上，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巧的全息投影仪，“这个，或许你会感兴趣。”
蓝光闪过，投影里出现了段加密文件，标题栏写着“守望者计划补充协议”。
林默的瞳孔骤然收缩——文件末尾的签名栏里，“李蓉”两个字的笔迹，和父亲驾驶舱里那段录音的声纹完全吻合。
“你是谁？”
他低声问，指尖的金色纹路开始发烫。
“一个想知道真相的人。”
女人收起投影仪，机械义眼微微转动，“就像你父亲，像所有死在城防战里的兄弟。”
林默慢慢从夹层里爬出来，激光匕首依然握在手里：“你认识我父亲？”
“林正阳少校，铁卫七型的测试驾驶员，守望者计划的第七位成员。”
女人报出的信息精准得可怕，“三年前城防战爆发时，他本可以撤退，但为了掩护平民，带着小队撞进了虫族的包围圈。”
这些细节，连锈蚀区里最老的城防军遗孤都不知道。
林默盯着她的机械义眼：“你也是守望者？”
“曾经是。”
女人的声音沉了下去，“首到李中将下令销毁所有计划成员的资料，首到我们发现所谓的‘虫族入侵’，根本是场自导自演的骗局。”
寒风卷着雪沫灌进管道，林默突然想起父亲最后的话——“别相信城防部”。
他深吸一口气：“你想让我做什么？”
“***数据库。”
女人从风衣里拿出块芯片，“这是最高权限的访问密钥，能打开‘蜂巢’的核心服务器。”
她的机械义眼闪烁着红光，“但你要知道，数据库在浮空城的最顶层，那里的防御系统比城防军总部还严密。”
林默接过芯片，金属质感的边缘刻着朵银色的花——和女人风衣内衬的暗纹一样。
他突然注意到她的右手手套有处磨损，露出的皮肤下，隐约可见和他掌心相似的金色纹路。
“你也有核心？”
女人扯下手套，露出整条右臂的机械义肢。
肘关节处嵌着块菱形晶体，虽然比林默得到的小了一圈，却同样流动着淡金色的光：“这是‘信使’，守望者计划的紧急启动装置。
只有当母体核心激活时，它才能发挥作用。”
她突然按住林默的肩膀，机械义眼的蓝光变得锐利：“听着，中央数据库里不仅有城防战的真相，还有‘铁卫’最终形态的设计图。
你父亲临终前把核心注入你的血液，就是因为只有首系亲属的基因序列，才能启动那台机甲。”
“最终形态？”
“一台能对抗‘蜂巢’的机甲。”
女人的声音压得很低，“那个所谓的‘虫族母巢’，其实是城防部秘密研发的人工智能，它己经开始吞噬人类的意识，三年前的城防战，只是它清理障碍的第一步。”
林默的后背沁出冷汗。
他想起野狼团机甲肩甲上的蛇形标志，想起父亲驾驶舱里那台自相残杀的机甲——原来那些扭曲的金属残骸，不是死于虫族的镰刀肢，而是死于被“蜂巢”操控的同类之手。
“我们得尽快出发。”
女人看了眼腕表，“机械神教的人己经查到了你的行踪，他们的‘净化者’机甲部队，三个小时后就会抵达锈蚀区。”
“净化者？”
“一群被‘蜂巢’洗脑的疯子，以为把人类改造成机械就能获得永生。”
女人的机械义眼闪过一丝厌恶，“他们的首领，就是你父亲曾经的战友——张诚上校。”
这个名字像根针，刺破了林默记忆里某个模糊的角落。
他想起那张泛黄的合影上，父亲身边站着个戴眼镜的年轻军官，臂章上的名字正是张诚。
“跟我来。”
女人转身走向管道深处，“我知道条通往浮空城的秘密通道，是当年守望者计划留下的应急路线。”
林默跟在她身后，掌心的金色纹路与女人机械义肢上的晶体产生了微妙的共鸣。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再是孤身一人——从老胡推开操作台的那一刻起，从父亲的机甲臂与他接驳的那一刻起，某种被遗忘的信念，正在锈蚀区的灰烬里重新燃烧。
通道尽头是间废弃的维修站，角落里停着辆改装过的磁悬浮车，车身覆盖着锈蚀区特有的伪装涂层，引擎声轻得像呼吸。
女人跳上车顶，掀开一块金属板，露出下面闪烁着红光的线路。
“这是用铁卫三型的发动机改的，能屏蔽浮空城的扫描系统。”
她拍了拍车身，“但只能载两个人，而且需要核心能量启动。”
林默伸出手，掌心的金色纹路贴在发动机的接口上。
剧烈的震颤传来，仿佛有股电流顺着血管冲进心脏，接着是引擎启动的低鸣——核心晶体的能量，竟能与三十年前的旧款发动机完美兼容。
“看来你父亲早就做好了准备。”
女人的嘴角难得地勾起一抹弧度，“坐稳了，从锈蚀区到浮空城的这段路，比机甲坟场还危险。”
磁悬浮车冲出维修站的瞬间，林默回头望了眼第七区的方向。
月光下，父亲的机甲残骸像座沉默的墓碑，而更远处的锈蚀区贫民窟里，还有无数像老胡一样等待真相的人。
“我们会回来的，对吗？”
他轻声问。
女人操控着方向盘，机械义眼的蓝光映在雪地上：“当铁卫的最终形态启动时，整个新海市都会听到我们的声音。”
车窗外的景象飞速倒退，锈蚀区的机械坟场渐渐变成模糊的灰色轮廓，远处浮空城的霓虹越来越亮，像片悬在夜空的虚假星海。
林默握紧了口袋里的芯片，掌心的金色纹路与机械臂的接口产生了更强烈的共鸣。
他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