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用赵志明那里赚来的灵石，她不仅买了食材，还咬牙购置了二十个粗陶杯——这几乎花光了所有积蓄。
"你确定要在这里摆摊？
"器灵小银飘在她肩头，银发在晨光中泛着微光，"离青云门山脚还有三里地呢。
"苏绵绵把最后一只陶杯擦干，胸有成竹地指向土路尽头："看见没？
那是去青云门的必经之路。
每天辰时，至少有三百名外门弟子经过这里去采药。
"她拍了拍身旁的木牌，上面"绵绵仙饮"西个大字旁边，还用炭笔画了杯冒着热气的奶茶。
小银撇撇嘴："要是卖不出去，本座可不喝剩的。
""放心。
"苏绵绵从怀中掏出一块布条系在发间，"在地球时，我可是连锁奶茶店的金牌店长。
"辰时刚到，土路上果然出现了三三两两的青衣弟子。
苏绵绵深吸一口气，将第一锅熬好的苦灵果汁倒入陶罐，加入小银提纯的灵蜜，最后撒上一把"珍珠草"种子。
奇异的甜香立刻随风飘散。
"什么味道？
"走在最前面的弟子突然停下脚步，鼻子抽动。
苏绵绵看准时机，举起陶杯高声吆喝："新品上市！
苦尽甘来茶！
提神醒脑助修行，三个时辰不犯困！
"人群渐渐围拢过来，却没人上前。
"这不是被逐出师门的苏绵绵吗？
""听说她连火球术都使不出来...""该不会是毒药吧？
"质疑声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挤到最前面——赵志明顶着两个黑眼圈，活像见了救星："苏师妹！
快给我一杯！
昨夜那滋味..."他忽然意识到失言，急忙改口，"我是说，昨夜修炼后特别疲惫..."苏绵绵忍住笑意，递过陶杯："承惠十灵石，老顾客不打折。
"赵志明迫不及待地灌下一大口，瞬间眼睛发亮："就是这感觉！
"他周身竟泛起淡淡灵光，"我卡了半年的瓶颈松动了！
"这一嗓子如同惊雷，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真的假的？
""赵师兄的灵力波动确实增强了...""给我也来一杯！
"不到一刻钟，二十杯奶茶销售一空。
没买到的弟子围着苏绵绵不肯散去。
"明日请早！
"苏绵绵晃着装满灵石的布袋，声音都高了八度，"会员可预定，充五十送五！
"人群后方，一个戴着斗笠的白衣男子静静注视着这一切。
当苏绵绵无意间与他视线相交时，男子突然转身离去，衣袂翻飞间，隐约可见一柄冰晶般的长剑。
"那是..."苏绵绵心头一跳。
"金丹期剑修，"小银不知何时爬到了她头顶，"而且是很厉害的那种，他盯着我们看了好久。
"苏绵绵正想追问，一阵剧痛突然从指尖传来。
她低头一看，提纯灵蜜时被烫伤的水泡正在渗血。
"活该，"小银嘴上嫌弃，却悄悄弹出一缕银光包裹住她的手指，"凡人躯体也敢这么折腾。
"苏绵绵怔怔看着愈合的伤口，突然问道："小银，你刚才说...那人是什么修为？
""金丹后期，怎么了？
""金丹修士..."苏绵绵眼睛越来越亮，"你说如果我们开发高端产品线，定价能不能...""财迷！
"小银一荷叶拍在她脑门上，"先想想怎么应付明天的客人吧！
"......三日后的傍晚，苏绵绵的茅屋前己经排起了长队。
不仅青云门弟子，连附近散修都闻风而来。
她不得不临时雇佣了两个小童帮忙收钱。
"今日***五十杯！
"苏绵绵嗓子都喊哑了，"新品冰心玉露加入雪山灵乳，二十灵石一杯！
"队伍末尾突然传来骚动。
五个身穿丹鼎纹长袍的修士粗暴地推开排队人群，为首的男子面容阴鸷，胸前别着三枚金针。
"是炼丹宗的执事！
"有人低呼。
阴鸷男子径首走到摊位前，一掌拍碎了三只陶杯："无证售卖灵饮，按仙盟律当诛！
"苏绵绵心头一紧——这正是她最担心的。
在修仙界，所有蕴含灵力的饮食都归炼丹宗管辖。
"这位前辈，"她挤出笑容，"小女子只是做些普通甜饮...""普通？
"阴鸷男子冷笑着一把抓起柜台上的陶罐，"苦灵果致幻，灵蜜乱性，还敢狡辩！
"他猛地将陶罐砸向地面，"给我拆了这黑店！
"西名随从立刻动手，柜台被掀翻，陶器碎裂声不绝于耳。
排队的人群作鸟兽散，只有赵志明还站在原地，脸色惨白却不敢上前。
苏绵绵死死攥住钱袋，这是她三天的全部收入。
就在一名随从伸手要抢时，一道银光突然从她腰间射出。
"啊！
"随从捂着手惨叫后退，掌心赫然出现一个血洞。
小银悬浮在半空，身形暴涨至成人大小，银发如焰："本座的人，也是你们能动的？
"恐怖的威压瞬间笼罩全场，阴鸷男子连退三步："上...上古灵器？！
"他猛地掏出一张符箓，"炼丹宗不会放过..."话音未落，一道剑光自天外飞来，精准地劈碎了他手中的符箓。
众人抬头，只见半空中立着那个戴斗笠的白衣男子，冰晶长剑尚未归鞘。
"凌...凌霜寒！
"阴鸷男子面如土色，"剑阁也要插手我丹宗事务？
"白衣男子缓缓降下，斗笠下的声音冷若冰霜："苦灵果生于野，灵蜜采自蜂，何来丹宗管辖一说？
"他剑尖轻点，地面裂开一道三丈长的沟壑，"滚。
"炼丹宗五人屁滚尿流地逃走后，苏绵绵腿一软坐倒在地。
小银己经缩回巴掌大小，虚弱地趴在她肩上。
"多谢前辈相助..."苏绵绵刚要道谢，却见白衣男子转身便走。
"等等！
"她不知哪来的勇气，抓起一杯没打翻的奶茶追上去，"请您喝杯茶吧！
"男子脚步微顿。
透过斗笠薄纱，苏绵绵隐约看到一双冰蓝色的眼睛。
"不必。
"声音依旧冷淡。
"这是用雪山灵乳特制的，"苏绵绵坚持道，"可以缓解心魔躁动。
"剑尖突然抵住她咽喉。
"你如何知道我心魔之事？
"杀气如有实质。
苏绵绵咽了口唾沫："您右手无名指在轻微抽搐，这是长期对抗心魔的典型症状；而且..."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闻到了九幽冰魄的味道，只有镇压心魔才会用这种药。
"沉默良久，长剑归鞘。
男子接过陶杯，掀起面纱一饮而尽。
苏绵绵永远忘不了那一刻——向来冷漠的剑修突然瞪大眼睛，喉结滚动，竟把杯底最后几颗珍珠也倒进嘴里。
"明日..."他放下杯子时，声音有些不自然，"我会再来。
"望着那道远去的剑光，小银幽幽道："你往茶里加什么了？
""就多放了一滴我的血，"苏绵绵眨眨眼，"我今早发现，我的血能让饮品效果提升三倍。
""什么？！
"小银尖叫，"混沌灵根的血是这么用的吗？！
"苏绵绵却己经掏出小本子记录起来："金丹期客户偏好：全糖、加珍珠、抗拒但诚实..."她抬头望向剑光消失的方向，嘴角扬起，"看来我们的高端市场，有门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