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我老公要害我!三个月前我出了车祸,他却收走我手机,还让保姆监视我。
虽然所有人都说他很爱我,但我感觉不到。我记忆变得支离破碎。
潜意识里都是我的老公要害我。直到我发现他不是活人。1.我盯着浴室镜子里的自己。
水汽在玻璃上凝结成细密的水珠,让我的脸看起来模糊而扭曲。
左肩的疤痕像一条粉色的蜈蚣蜿蜒在皮肤上。这是三个月前那场车祸留下的。
医生说我很幸运,只是皮肉伤,可我的记忆却像被撞碎的挡风玻璃。怎么拼都拼不完整。
更奇怪的是,我总觉得有人在监视我。太太,你洗好了吗?门外传来王姐的声音,
伴随着轻轻的敲门声。我猛地回过神扯过浴巾裹住身体。马上好。推开门时,
王姐正站在走廊里,手里端着一杯水和两粒白色药片。
她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又迅速移开。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先生交代,
你得按时吃药。我接过水杯,药片在掌心微微发粘。这是什么药?
医生说能帮助你恢复记忆。王姐的视线飘向别处,手指无意识地搓着围裙边缘。
我仰头吞下药片。温水滑过喉咙时王姐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她在紧张什么?回到卧室,
我打开衣柜。里面挂满了真丝连衣裙和羊绒外套。都是这三个月来老公陆陆续续买给我的。
他说我以前的衣服都太朴素了,配不上现在的身份。可当我试图回忆以前的我
喜欢穿什么时,脑海里只有一片空白。
指尖触到一件冰凉的丝绸睡衣时……突如其来的眩晕感击中了我。我踉跄着扶住衣柜,
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溶解,就像被扔进滚筒的颜料。又是这样。每次吃完药都会这样。
我跌跌撞撞扑到床上。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秒,听见房门被轻轻推开。
2.我醒来时窗外已经暗了。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显示八点半,但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没有电视声也没有厨房的响动。就连王姐刻意放轻的脚步声都没有。
整栋房子像被抽干了空气,只剩下我自己的呼吸声。我伸手去摸手机,
指尖碰到冰凉的桌面才想起来。三天前老公以辐射影响恢复为由收走了它。
休息得好吗?门口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我浑身一颤。老公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那儿。
西装外套搭在他的臂弯里,领带松开一半,像是刚结束一场漫长的会议。做了个噩梦。
梦见有人把我绑在手术台上。我盯着他衬衫第三颗纽扣上的反光。
他手指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脑震荡后遗症。他走过来坐在床边,身上带着淡淡的檀香。
那是他惯用的古龙水。明天我让刘医生换种药。王姐照例在下午三点端来药片。
但今天当她把水杯递给我时,我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上有一道新鲜的划痕,
血珠正从伤口边缘渗出来。你手怎么了?削水果不小心。她迅速把手藏到背后,
眼神飘向走廊尽头。那是书房的方向。我假装吞下药片实则将它们压在舌底。
苦味在口腔里蔓延时,王姐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她到底在怕什么?
等她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口,我立刻冲进卫生间吐掉药片。它们已经融化了一小半。
黏糊糊地粘在掌心。我用纸巾包好藏进梳妆台抽屉,那里有瓶过期的褪黑素。就算被发现,
也能假装是清理旧药。晚饭时老公一直用公筷给我夹菜。
糖醋排骨、清蒸鲈鱼、上汤娃娃菜……全是我现在爱吃的。怎么不吃?
他夹起一块鱼肉,仔细挑掉刺放进我碗里,你以前能吃掉一整条。
我盯着鱼肉上晶莹的酱汁。突然没胃口了。他的筷子尖在盘沿轻轻一磕。
3.夜里我假装熟睡。听着老公的呼吸逐渐变得绵长。我赤脚踩在地毯上,
像片影子似的滑向书房。月光从百叶窗的缝隙漏进来,照亮书桌左侧第三个抽屉。
那里放着老公的私人物品。我车祸后从未被允许触碰。锁舌弹开的咔嗒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抽屉里只有几份房产文件和一把车钥匙,
但当我掀起垫在最底下的天鹅绒衬布时……一张照片滑了出来。
照片里的女人穿着我的杏色真丝睡衣,站在客厅落地窗前喝咖啡。阳光给她侧脸镀上金边。
连发梢扬起的弧度都透着慵懒的优雅。可那张脸不是我的。
我蜷缩在书房的阴影里死死攥着那张照片。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一串数字。
20250314。如果这是日期……我车祸就发生在3月15日,
正好是这个日子的第二天。未知的猜测让我惊疑不定。突然,窗外的树影摇晃起来,
一道手电筒的光束扫过草坪。我扑到窗边。看见老公穿着黑色风衣,
正快步走向花园深处的工具房。工具房的门常年上锁。钥匙一直就挂在老公的皮带扣上。
但此刻那扇门正虚掩着,从缝隙里漏出昏黄的光。我抓起玄关的羊毛披肩裹住睡衣,
赤脚踩上冰冷的石阶。夜露浸湿了脚底,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工具房窗沿积着厚厚的灰,
我蹲在墙根,透过一道裂缝往里看。老公背对着我,正从保险箱里取出一个檀木匣子。
匣子打开的瞬间……某种金属的反光刺痛了我的眼睛。是铜钱。
三枚泛着青光的铜钱被红绳串起。每枚钱币上都刻着扭曲的符文。老公将它们平铺在桌面,
又从匣子底层抽出一张黄纸。纸上用朱砂画着人形轮廓,
心脏位置还钉着一根细如发丝的黑针。我太阳穴突突直跳。还差最后七天,药量加倍,
别让她再乱跑。老公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他。阴影里传来王姐的应答。
她今天把药藏起来了。你确定?我在洗手池下水口找到了残渣。
铜钱像被无形的指尖拨动,突然在桌面上立了起来。老公猛地按住它们转头看向窗户。
4.我连忙缩回身子。后脑勺重重磕在墙上。黑暗中,一只冰冷的手捂住了我的嘴。
那只手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指腹有薄茧,力道精准地卡在我的下颌骨。
让我既无法咬合也无法尖叫。别出声,想活命就跟我走。一个女声贴着我的耳廓响起,
气流拂过颈侧。她拽着我退进灌木丛的阴影里。远处工具房的门被猛地推开。
老公的手电光束像探照灯般扫过我们刚才的位置。月光照亮了女人的脸。她约莫三十岁,
短发凌乱地扎在脑后,左眉骨有道疤,白大褂下露出医院的蓝色刷手服。陈……医生?
我认出她是住院时来查房的神经内科医师。但名字卡在记忆断层里。陈薇。
她松开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是***的照片。老公和王姐站在医院走廊尽头,
正往一个牛皮纸袋里塞钞票。袋口露出的文件抬头赫然写着《灵魂容器术·禁》。
他们给你吃的根本不是修复神经的药。陈薇划到下一张照片,显示药片成分检测报告。
是锁魂散,用来压制宿主意识,方便……工具房方向突然传来铜钱剧烈震颤的嗡鸣声。
就像一群毒蜂同时振翅。陈薇脸色骤变,一把将我推向花园侧门。跑!现在!
我跌跌撞撞冲过玫瑰花丛,就连荆棘划破小腿也浑然不觉。背后很快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
接着是老公阴冷的声音。你以为带她去找警察有用?那些报告只会被当成精神病患的臆想。
陈薇没有回答。但下一秒,某种液体泼洒的声音伴随着王姐的尖叫炸开。是黑狗血!
快拦住她!我拼命往前跑却在拐角撞上一堵人墙。王姐满脸是血地拦在面前,
园艺剪刀的尖端正抵住我的喉咙。太太,该回家吃药了。她眼球布满血丝。
嘴角却扬起诡异的弧度。5.王姐的剪刀尖抵在我的喉结上。
那冰冷的金属触感让我浑身僵硬。她左手掐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骨头。乖,
把嘴张开。她声音甜得发腻就像是哄小孩吃糖。
另一只手从围裙口袋里掏出熟悉的白色药片。我死死咬紧牙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远处传来陈薇的闷哼声,接着又是重物倒地的声响。别挣扎了,你知道我舍不得伤你。
老公声音从背后靠近,带着几分疲惫的温柔。他的手掌贴上我的后颈,
指腹轻轻摩挲着那块突起的骨头。那是他每次哄我吃药时的习惯动作。
但这次他的指尖突然用力一按。剧烈的酸麻感从颈椎炸开。
瞬间像有千万只蚂蚁顺着脊椎爬进我大脑。我的下颌不受控制地松弛,
药片被王姐趁机塞了进来。吞下去。她捏住我的鼻子。另一只手端起水杯往我嘴里灌。
温水混着药片滑入喉咙的瞬间,工具房方向突然传来砰的爆裂声。
铜钱落地的清脆声响中夹杂着陈薇嘶哑的喊叫。朱砂反噬……快走!王姐的手突然一抖。
水杯砸在地上碎成几瓣。她的瞳孔剧烈收缩,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的视野开始扭曲。药效发作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快。眼前的景象像被泼了水的油画,
色彩混合着流淌下来。王姐的脸开始融化,皮肤像蜡一样剥落,露出下面另一张陌生的面孔。
那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她脸色惨白,脖子上有一圈紫黑色的勒痕。
张开嘴黑洞洞的口腔里早没有舌头,只有一团蠕动的黑色符纸。第……七个……
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腐烂的手指抓住我的手腕。
跑……不然你会变成……第八个……工具房的方向突然亮起刺目的红光,
像是有谁点燃了整桶汽油。热浪裹挟着焦臭味扑面而来。老公的怒吼声在火光中变得扭曲。
陈薇!你找死!我踉跄着后退,却踩到什么东西。是陈薇的白大褂。
此刻正浸泡在血泊里。血泊中歪歪扭扭画着一道符,像是用指尖仓促勾勒的。忽然。
那道符蠕动起来。像活物般缠上了我的脚踝。6.皮肤接触的瞬间,
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小腿直窜上来。我的视野骤然扭曲。整个世界像被扔进滚筒洗衣机,
色彩和声音被疯狂搅拌。再睁眼时我站在一条狭长的青石板路上。两侧是望不到头的灰雾。
路面上歪歪斜斜刻着无数名字,每个名字上都压着一枚铜钱。
……方小满、周雯、郑媛……我蹲下身手指刚碰到最近的那枚铜钱。
灰雾里突然伸出一只青白的手,死死攥住我的手腕。别动它!
一个穿红嫁衣的女人从雾里跌出来。盖头下露出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她嘴唇是乌紫色的,
脖颈上缠着三圈红绳,绳结处缀着铜钱。每个名字都是被替换的魂。她声音嘶哑,
指向远处。你看……灰雾微微散开,露出尽头的一座戏台。
台上并排站着七个盖红盖头的新娘。她们脚下堆满铜钱,而老公穿着道士袍,
正往最中间的新娘嘴里塞黄符。那是……我?我盯着中间那个不断挣扎的身影。
嫁衣女鬼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快走!他要用你的身子养尸……
她的身体像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开始闪烁,嫁衣上渗出大片黑血。
远处戏台上的老公猛地转头。视线穿透灰雾钉在我身上。找到你了。
现实世界的灼热感突然回归。我发现自己仍跪在花园里,但血符已经蔓延到膝盖。
老公正拖着陈薇的头发朝我走来。她额头的伤口汩汩冒着血,在地面画出一道断续的红线。
你以为通阴就能逃掉?正好用你的魂喂铜钱。老公一脚踩住我的手掌。
从袖口抖出张泛黑的黄符。符纸即将贴到我额头的刹那……陈薇突然暴起,一口咬在他腿上。
咬破舌尖!喷在血符上!她满嘴是血地朝我吼。我狠狠咬下去。
铁锈味在口腔爆开的瞬间,血符上的朱砂突然燃烧起来。火线顺着符纹烧进我的血管。
剧痛中,七个新娘的尖叫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而老公的铜钱串突然崩断。
钱币叮叮当当滚进火里。警笛声就是在这时响起的。7.警方的笔录做了整整八个小时。
林太太,你坚持说你丈夫用邪术转移灵魂?做笔录的警官揉了揉太阳穴,
把现场照片推到我面前。工具房烧得只剩骨架。消防员在里面找到了七枚熔化的铜钱,
和一本烧焦的笔记。他敲了敲照片。证据呢?除了你和陈医生的臆测?我张了张嘴,
却发现舌尖的血痂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陈薇现在躺在ICU尚未脱离危险。
她肺部吸入性烧伤,至少三天不能说话。而王姐……王姐可以作证,
她当时拿着剪刀要杀我!我猛地抓住桌沿。警官和同事交换了个眼神。
你是说这位王淑芳女士?她提供了完全相反的证词。说是你突然发病,
纵火并袭击了林先生。他翻开另一份文件。文件里附着王姐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