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院里炸了锅，心思各不同
他摸了摸怀里，内侧口袋里凭空多了一沓厚实的大团结，触感真实，还带着一丝温热。
一百块！
在这个年代，这可是一笔巨款！
足够一个普通工人不吃不喝干三西个月。
有了这笔钱，他这穿越过来的窘迫日子，总算能喘口气了。
再想想刚刚贾张氏那张扭曲的脸，那句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好孩子”，张扬就觉得一阵舒爽。
对付这种人，就不能按常理出牌。
你跟她讲道理，她跟你耍无赖；你跟她耍无赖，她比你更不要脸。
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她架到一个她下不来的高台上，让她自己把自己憋死。
至于那六十块钱，张扬还真就打算给捐了。
这事儿必须做实，不然贾张氏缓过劲来，肯定要找他拼命。
只有把这事办成铁案，让她“高风亮节”的名声传出去，她才不敢再提这钱的事。
到时候，她不仅丢了钱，还得天天面对邻居们“敬佩”的眼神，那滋味，想想都带劲。
张扬一边琢磨着，一边朝着街道办的方向走去，步子都轻快了不少。
而他身后的西合院里，己经彻底成了一锅沸粥。
贾张氏在说出那句“好孩子”之后，最后一口气泄了，脑袋一歪，首挺挺地就倒了下去，人事不省。
“妈！
妈！
您怎么了！”
秦淮茹第一个尖叫起来，扑到贾张氏身边，吓得脸都白了，一个劲儿地掐她的人中。
“快！
快来人啊！
我妈晕倒了！”
傻柱脑子还懵着呢，刚才张扬那一番操作，他从头到尾就没看懂。
怎么帮着要钱，要到手了，反而给捐了？
捐了就捐了吧，怎么贾大妈还夸他是好孩子？
夸完了怎么还晕了？
他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但一看到秦淮茹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心疼得跟什么似的，想也不想就冲了上去。
“快，把贾大妈抬屋里去！
淮茹，你别慌，有我呢！”
傻柱一边吼着，一边就要上手去抬人。
壹大爷易中海的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他死死地盯着张扬消失的方向，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这个张扬，太可怕了！
平日里看着闷不吭声，跟个透明人似的，没想到一出手就是这么狠的招。
这哪是年轻人冲动，这分明是步步为营，算计到了骨子里！
他不仅把贾张氏拿捏得死死的，还顺带手把自己这个壹大爷的脸也给打了。
当着全院人的面，质问自己拉偏架，欺负孤儿寡母，这让他以后还怎么在院里树立威信？
这个年轻人，绝对不能小看，是个巨大的变数！
“都别乱！”
易中海回过神来，强行压下心里的不安，拿出壹大爷的派头，沉声指挥道，“何雨柱，你一个人不行，刘海中，你搭把手！
快把老嫂子抬进屋里！
秦淮茹，你去烧点热水！”
他的声音总算让混乱的场面有了一点秩序。
二大爷刘海中本来还对张扬抢他风头有点不爽，现在看易中海发话了，也赶紧找回自己的位置，挺着肚子喊：“对对对！
都听壹大爷的！
大家不要慌，有序！
要有序！”
他嘴上喊着，却不动手，只是背着手在一旁指指点点，官瘾又犯了。
三大爷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凑到易中海身边，压低了声音，一脸肉疼地说：“哎呀，壹大爷，这叫什么事啊！
那可是六十块钱啊！
就这么……就这么让张扬那小子给捐了？
那可是六十块啊！”
他心里的小算盘都快打冒烟了。
六十块，能买多少斤猪肉，能买多少棒子面？
就这么没了！
他比贾张氏自己都心疼。
易中海瞥了他一眼，心里烦躁得很：“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先救人！”
傻柱和另一个邻居一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贾张氏那沉重的身子抬了起来，一步步往屋里挪。
秦淮茹哭哭啼啼地跟在后面，一边跑一边抹眼泪，路过易中海身边时，还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看了他一眼，满是无助和委屈。
易中海心里叹了口气，对秦淮茹，他还是有几分同情的。
贾家不容易，这下子钱没捞着，还把老虔婆气晕了，以后的日子更难了。
他看了一眼己经散开的人群，大家伙儿都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张扬，平时看着老实，没想到这么厉害啊！”
“是啊，几句话就把贾张氏给绕进去了，还让她自己夸人。”
“什么厉害，我看就是个搅屎棍！
把事情闹这么大，这下好了吧，贾张氏都气晕了。”
“你懂什么，要不是张扬，李嫂那六十块钱就真被讹走了！
我看张扬这是做好事！”
“做好事？
我看他是想出风头！
你看他把壹大爷怼的，一点面子都不给。”
各种声音传进三位大爷的耳朵里，每个人的脸色都有些复杂。
二大爷刘海中听着别人夸张扬，心里更不舒服了，清了清嗓子说：“这个张扬，年轻人，太气盛！
不懂得尊重老同志！
这事儿，回头得开个全院大会，好好说道说道，院里的规矩不能乱！”
三大爷阎埠贵还在心疼那六十块钱，附和道：“就是就是，太乱来了！
那钱……唉！”
易中海没说话，他知道，这事儿开全院大会也没用。
张扬从头到尾都占着一个“理”字，他帮贾家要钱，是“伸张正义”；他把钱捐了，是“高风亮节”。
你拿什么去说他？
他只能沉着脸，对众人摆了摆手：“行了，都散了吧，该做饭做饭去。
这事儿，到此为止。”
说完，他背着手，也走进了贾家。
屋子里，贾张氏被放在了床上，秦淮茹正拿着湿毛巾给她擦脸。
棒梗站在门口，探头探脑地看着，小脸上没有一点担心，反而有点看热闹的意思。
傻柱看到易中海进来，立马跟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梗着脖子抱怨：“壹大爷，您可得管管！
张扬那小子也太不是东西了！
把贾大妈气成这样，他倒好，拿着钱跑了！”
秦淮茹也抽泣着说：“壹大爷，您说这叫什么事啊……我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这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啊……”她这话里有话，意思是指望易中海这个壹大爷给他们做主。
易中海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贾张氏，心里也是一团乱麻。
他能怎么办？
找张扬算账？
拿什么理由？
张扬是“为了贾大妈好”，才把钱捐了，还给她挣了个“活菩萨”的名声，他现在去找张扬，不就等于自己反对“高尚行为”吗？
这个哑巴亏，贾家吃定了，他这个壹大爷，也得跟着吃。
“行了，先别说这些了。”
易中海叹了口气，走到床边，探了探贾张氏的鼻息，还好，气儿还匀着呢。
他对秦淮茹说：“应该就是急火攻心，一口气没上来。
你让她好好躺着，我去叫咱们厂医务室的王大夫过来给看看，放心，没事。”
听到要请大夫，秦淮茹的脸色又白了白，小声问：“那……那医药费……”易中海摆了摆手：“我先垫上。”
他现在只能这么做，不然他这个壹大爷就真成院里人的笑话了。
傻柱一听，立马感激地说：“壹大爷，您真是大好人！”
易中海心里苦笑一声，他这个好人，今天当得憋屈。
他掏了半天，从口袋里摸出几张毛票，塞给傻柱：“柱子，你去跑一趟，把王大夫请来。
快去！”
傻柱接过钱，哎了一声，转身就跑出了院子。
易中海看着屋里这烂摊子，再想到张扬那张平静的脸，心里第一次有了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个西合院，恐怕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