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给我十万块逼我辞去公务员铁饭碗, 让我去当一名高档小区月薪3500的保安。
全家骂他疯了,亲戚轮番上门劝我别听话,
直到我在车库拦住一位总想蹭邻居WIFI的古怪老头。 “小伙子心肠不错,
拿着这张卡。” 老头塞给我一张皱巴巴的财神卡, 第二天我买的废弃石头币暴涨千万。
全城富豪疯狂打听我时,老头眯眼笑道: “这点小彩头就吓到了?我可是财神本尊。
”---我盯着桌上那沓红得刺眼的钞票,喉咙发干。十万。我爸,
一个老实巴交了一辈子的机修工,把他攒了半辈子的养老钱,就这么拍在了我面前,
拍得那声巨响,震得我耳膜现在还在嗡嗡作响。“辞了。”他声音不高,
却硬得像砸进木头里的钉子,每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蛮力,“下周一,
去‘翡翠华庭’报到,保安岗,我跟他们物业经理说好了。”客厅里死寂一片。
我妈端着半盘没摆完的饺子僵在厨房门口,脸色煞白。窗外傍晚的光线斜斜打进来,
照得那沓钱边缘毛糙,像某种不祥的预兆。我脑子里一团乱麻,
几乎以为自己加班过度出现了幻听。我,张唯,二十五岁,名牌大学毕业,
千军万马杀过独木桥,端上了多少人羡慕的市直机关铁饭碗,朝九晚五,稳定体面。
虽然钱不多,前途一眼能看到头,但在这座三线城市,足够让介绍对象的媒人踏破门槛。
现在,我爸让我辞了它,去当一个月薪三千五的保安?“爸……”我张了张嘴,
声音干涩得厉害,“您…您没事吧?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我下意识想去探他的额头。
他猛地一挥手打开,力气大得让我手腕一麻。他眼睛瞪着我,里面布满了血丝,
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近乎偏执的狂热:“我没事!我好得很!你听我的,辞了!必须去!
”“老张!你疯了吗!”我妈终于反应过来,盘子往料理台上一摞,发出刺耳的声响,
冲过来声音都在发颤,“那是公务员!铁饭碗!你让儿子去当保安?
你让他这辈子就这么毁了?你脑子里进什么了你!”“你懂个屁!”我爸梗着脖子吼了回去,
额上青筋暴起,“我那是在救他!是在救我们这个家!听我的没错!”“救?
你这是把他往火坑里推!”我妈气得浑身发抖,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十万块…你把这钱拿出来就为逼儿子去丢人现眼?这日子没法过了!”“妇人之见!
鼠目寸光!”我爸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那地方不一样!听我的,小唯,
你必须去!算爸求你了!”他最后那句话,几乎是嘶哑着吼出来的,
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绝望和疯狂。我看着他那双通红的眼睛,
里面翻滚着我完全无法理解的情绪,不像平时的父亲,像个陌生的、走投无路的赌徒。
争吵毫无意义。他根本听不进任何话。那十万块,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桌子上,
也烫在我的认知上。那一晚,家里鸡飞狗跳。我妈哭肿了眼睛,
我爸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一夜无眠。公务员,
保安。这两个词在我脑子里来回拉锯,锯得我神经末梢都在疼。我想不通,完全想不通。
我爸不是那种异想天开的人,他一辈子务实本分,怎么会突然做出这么荒谬的决定?
还搭上了他所有的积蓄?就为了让我去当个保安?接下来的几天,家里的电话就没停过。
闻讯赶来的亲戚们轮番上阵,唾沫星子几乎要把我家屋顶掀翻。大姨拉着我的手,
痛心疾首:“小唯啊,你可不能犯糊涂!你爸是老糊涂了,你可不能跟着疯!那是公务员!
多少人想考都考不上!保安?说出去多难听!以后你还找不找对象了?
”舅舅拍着桌子冲我爸吼:“张建国!你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被传销洗脑了?
赶紧把钱收起来,给孩子道歉!别毁了他前程!”姑姑苦口婆心:“哥,
是不是家里遇到什么难处了?有事跟大家说,一起想办法,不能这样逼孩子啊……”我爸呢?
任凭别人怎么说,骂也好,劝也罢,他就蹲在阳台角落,闷着头抽烟,烟雾缭绕里,
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沉默得像一块冰冷的石头。只有偶尔投向我的眼神,
依旧带着那种令人心悸的固执和催促。压力像潮水一样从四面八方涌来,几乎要把我淹没。
我动摇了。或许,他们是对的。我爸只是一时昏了头。直到那天深夜,我起夜,
经过他们紧闭的房门,听到里面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是我妈。
还有我爸沙哑到极点的声音,
:“…信我…这次必须信我…不然就来不及了……”那声音里的绝望和某种孤注一掷的意味,
像一根冰冷的针,刺进了我的心脏。第二天早上,我看着镜子里憔悴不堪的自己,
又看了看客厅桌上那沓依旧刺眼的钞票。我深吸一口气,
做出了一个至今想起来都觉得无比荒唐的决定。我拿起手机,拨通了单位人事科的电话,
声音平静得自己都害怕:“科长,您好,我是张唯……对,个人原因,申请辞职。
”电话那头惊讶的询问声被我直接屏蔽。挂断电话,我对我爸说:“钱你收起来。工作,
我去。”世界安静了。我妈看着我,眼神像是看着一个不可救药的疯子。我爸猛地抬起头,
那双浑浊的眼睛里,一瞬间爆发出骇人的光亮,像是濒死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他没说谢谢,也没道歉,只是重重地、重重地喘了一口气,肩膀塌了下去,
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所有力气。亲戚们的电话又来了,这次是冲着我。
指责、惋惜、怒其不争。我统统没接。周一,我穿上那套并不合身、质地粗硬的保安制服,
对着镜子照了照。镜子里的人陌生又可笑。
胸口“翡翠华庭物业”的logo像是一种无声的嘲讽。翡翠华庭,本市顶尖的豪宅区,
据说里面住的非富即贵。绿化率极高,一栋栋别墅和洋房隐匿在浓密的树荫后,
安静得只剩下鸟叫和喷泉的水声。这里的空气似乎都比外面要昂贵清新几分。
我的工作枯燥至极。站岗、巡逻、登记车牌、给忘带门禁卡的业主开门。日复一日。
同事里多是四五十岁的大叔,或者二十出头、满脑子想着撩拨有钱女业主的年轻小伙。
他们对我这个“大学生”跑来当保安充满了好奇和毫不掩饰的怜悯。“咋想不开啊?
考上公务员多不容易。”老李,一个快退休的老保安,一次夜巡时忍不住问我。我能说什么?
说我爸疯了,可能我也疯了?我只能摇摇头,扯出一个苦笑:“没什么,就是累了,
想换个环境。”“唉,年轻人……”老李叹口气,拍拍我肩膀,“这里啊,看着光鲜,
其实没劲透了。有钱人毛病多,规矩大,小心点别惹到他们。
”我很快就体会到了什么叫“毛病多,规矩大”。不是嫌弃我敬礼姿势不够标准,
就是投诉我巡逻脚步声太大吵了他们休息。一家姓王的老板,
因为他的访客被我按规定要求登记了五分钟,指着我的鼻子骂了半小时,
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骂词花样百出,极尽侮辱。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才勉强压下把那本登记册砸在他胖脸上的冲动。那晚回到租住的狭小单间,
我脱下这身让我感到屈辱的制服,把它狠狠摔在地上。值吗?我爸那个荒谬的决定,
和我这该死的顺从?就在我濒临崩溃,几乎要收拾行李逃离这一切的时候,
我注意到了那个老头。他住在小区最靠里的一栋旧别墅里——说旧,
是因为在这个满是崭新豪华装修的小区里,他那栋房子外墙上爬满了藤蔓,
院门甚至有些锈蚀,显得格格不入。他个子不高,干瘦,
总是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旧中山装,脚上一双老式布鞋,悄无声息地出入。最奇怪的是,
他总是在小区公共区域,尤其是车库附近,低着头,慢吞吞地踱步,眼睛不是看着天,
就是盯着地面,手里拿着一个屏幕碎了好几道裂痕的旧智能手机,来回晃悠。
他在找Wi-Fi信号。这个发现让我觉得既滑稽又有点心酸。一个住在翡翠华庭的人,
哪怕住的是最旧的房子,也不至于连个家用网络都装不起吧?需要天天蹭网?好几次,
我看到他蹲在车库角落,或者靠在某个路灯杆子下,眉头紧锁,对着那破手机唉声叹气,
手指笨拙地戳着屏幕,那样子,像个迷路又找不到家的小孩。其他业主似乎都当他透明人,
偶尔有经过的,也会下意识地绕开一点,眼神里带着某种疏离和不易察觉的轻蔑。
同事们也见怪不怪。“哦,老赵头啊,怪人一个,抠门得很,估计舍不得那点网费。
”老李这么跟我说,“别管他,只要不惹事就行。”可我莫名地,总是会多留意他几分。
或许是因为他身上那股与周围奢华格格不入的落魄气息,让我这个“沦落”到此的保安,
生出一点同病相怜的错觉。那天下午,天气闷热得厉害,乌云压顶,眼看就要下暴雨。
我例行巡逻到地下车库,远远又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老赵头正蹲在车库一个信号可能稍微好点的通风口下面,全神贯注地摆弄着他的破手机,
对即将到来的暴雨毫无察觉。果然,没几分钟,外面炸雷响起,紧接着,
暴雨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车库入口瞬间被雨幕笼罩,哗哗的水声充斥整个空间。
老头被雷声惊动,抬起头,看着车库外白茫茫一片,这才着急起来,站起身似乎想走,
又舍不得地看了眼手机,跺跺脚,显得很是纠结。就在这时,
我注意到车库靠近出口的一个老旧照明灯灯座,因为雨水渗入,
滋啦冒起了一串细微的电火花!而老赵头,正好就站在那下方不远的地方!“危险!
别在那儿呆着!”我心里一紧,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冲他喊了一声,同时快步跑过去。
老头被我的喊声吓了一跳,茫然地抬头看我。我也顾不上解释,一把拉住他胳膊,
将他往后拽开了好几米远。几乎就在我们离开原地的下一秒,“啪”一声爆响,
那灯座火花四溅,一小块燃烧的塑料罩子掉了下来,正好落在他刚才蹲着的位置,
冒起一股黑烟。老赵头看着那还在冒烟的东西,又扭头看看我,脸上没什么后怕的表情,
只是那双总是显得有些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细微的、难以察觉的光亮。
“呃……谢谢啊,小伙子。”他慢吞吞地说,声音沙哑,带着点奇怪的腔调。“没事,
应该的。”我松开他,松了口气,指指外面,“雨太大了,您最好等小点再出去。
那边信号也不好,不安全。”他哦了一声,低头又去按他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