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马车上,刘彻正扶着一个晕倒的女人,这个女人背部深深的插着一只箭矢,刘彻眉头紧皱,心里的一股怒火早已压制不住,他看了看怀中脸色惨白的女人,脑中想着:“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敢在京都行刺自己!”
马车一路狂奔,前面的路已至尽头,高百丈的悬崖近在眼前,要是掉下去,定是车毁人亡。
刘彻看着前方的景象,丝毫没有一点担忧之色,反而是在思考此次行刺者的身份。
卫子夫的灵魂像是在深渊里游荡,她有感觉,但又不是那么清楚,就像睡梦中的人,只是有一种模糊的印象。不知道过了多久,卫子夫感觉到背部一阵剧烈的刺痛,她微微的睁开眼,只一条细微的缝,她看见一道金光闪过,一个仙风道骨的小少年,就这么朝着天空飞去。正当她想要睁开眼看的清楚一点时,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瞬间如湖海倒悬般的涌入她的识海之中,她的眼皮再次无力的闭上。
当陌生的记忆与卫子夫的记忆融合后,她仍旧不敢相信:“这也太玄幻了吧,我穿越了?还是穿越到一个同名的人身上?”
天武三年,武帝在平阳公主的邀请下,前去平阳侯府做客,在宴席之上,武帝看上了舞姿曼妙,容貌秀美的卫子夫,于是便向平阳公主讨要了过来。在回城途中,遭遇不知来路的刺客暗杀,武帝的禁卫们且战且退,最终退至皇家猎场之中,然后卫子夫中箭身死,才有了这次奇妙的穿越之旅。
通过两人记忆的融合,卫子夫方弄明白事情的经过,虽说还是有点吃惊,但已经平复了心情。卫子夫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刘彻,他有着一张浑然天成的脸庞,英姿勃发,一股上位者的气息不自觉的散发着。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感受到目光的注视,刘彻低下头看着眼前的卫子夫说道。
“很疼。”卫子夫十分艰难的张开嘴轻声说道。
刘彻安慰道:“没事,很快就有人来接应我们。”
卫子夫吃力的扭了扭脖子,环顾四周,树林茂密,安静的诡异,很显然,她们已经落在了谷底,但让她想不明白的是,从那么高的悬崖掉下来,竟然一点事没有,连那匹失控的马儿,此时也在旁边悠闲的咀嚼着青草。
正当卫子夫一脸迷茫之际,只听见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刘彻听闻,嘴角轻微的扬起。
没过一会儿,一支三四十人的骑兵队伍出现在了卫子夫她们的面前,所有人整齐的翻身下马,单膝跪地,低着头,领头的那人快步向前,走到刘彻面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说道:“臣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刘彻摆了摆手说道:“起来吧,徐忠,立马派人去追,这些刺客死要见人,活要见尸。”徐忠恭敬的站起身来,应声说道:“臣遵旨。”
此时的卫子夫看着眼前的场景,结合原主的记忆,她知道这些人是隶属于武帝的亲卫,人和马皆是重甲在身,据传这些人皆可以一挡百,原主的记忆里只有传闻,当卫子夫亲眼所见时,才觉得传闻并非虚张声势。
徐忠领旨后,立马带领了三十骑离开,前去追寻刺客,副都统魏言以及数十骑留下来护送卫子夫二人。
马车很快被修好,车厢上的箭矢早已消失不见,刘彻抱着卫子夫上了马车,卫子夫本想拒绝,奈何身体实在是太过虚弱,竟使不出一丝的力气,只能被刘彻抱着。卫子夫心想:“老娘这三十五年来,还没和哪个男的这么亲密过。”倒不是卫子夫矫情,只是觉得便宜了这皇帝。
在茂密的树林里,马车缓慢的行走的,卫子夫此时闭着眼睛,听着周围的动静,身心俱疲的她怕和刘彻说话时,说错了什么,暴露了自己,所以便假装昏迷。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卫子夫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天武国的皇宫之中。内禁统领公孙恕此时已经等在宫门前,同行的还有太监总管小酒。还没等二人跪下,刘彻的声音便从马车中传了出来:“公孙恕。”公孙恕听见武帝的声音,立马躬身回到:“微臣在!”
刘彻冷冷的说道:“你立马带人联合徐忠,务必将此次行刺事件的经过调查清楚,所有参与者,杀!”
公孙恕回道:“臣遵旨!微臣先行告退。”公孙恕领了旨意,立马奔向内禁营地,前去调兵出城。
小酒此时尖着嗓子说道:“陛下,太后娘娘听闻您遇刺的消息,特让奴才前来等您,说是要见陛下。”
刘彻掀开了马车前的帘子,神色凌然的说道:“小酒,将这位姑娘送至景明宫,并宣所有御医前来为其诊治。”
小酒低着头应道:“是,陛下。”随即招手将身后的宫女叫上前来,卫子夫在宫女的搀扶下往景明宫走去。
刘彻看着卫子夫离去的身影,头也没回的对小酒说道:“宣李广进宫面圣。朕在御书房等他。”
卫子夫很快便被送到了景明宫,并安置在了武帝的床上。卫子夫心里很是无奈,刚一路走来,她已经仔细观察过,皇宫里戒备十分森严,自己如今又身受重伤,按照现在的医疗水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痊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逃出去,更不知道究竟逃不逃的出去。
身为二十二世纪的女性,她实在不想在这深宫中多待,虽然她不是爱追剧的人,但卫蘅偶尔也拉着她看过一些狗血的宫斗剧,念及此,她又想起了她的堂妹,想起了爸妈,也不知道她们现在究竟如何,会不会很难过,她趴在床上,内心一声声的叹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