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萧振国躺在病床上,拉着我的手,气若游丝:“小林,委屈你了……萧家,
以后就靠你了。”病房外,我老婆萧雅满脸厌恶:“林远,你装什么孝顺?我爸快不行了,
你这个丧门星终于要把我们家克垮了!”我默不作声,心里一片冰冷。三年了,这场戏,
该落幕了。第1章 寿宴上的羞辱今天是岳父萧振国七十岁大寿。说是寿宴,
其实透着一股子凄凉。萧家的“鼎盛集团”这半年被卡住了脖子,资金链眼看就要断了,
银行的催款单比雪花还密。为了冲喜,也为了在生意伙伴面前撑住最后的脸面,
这场寿宴还是硬着头皮办了。地点在金海市最顶级的“云顶天宫”酒店,宴会厅里灯火辉煌,
宾客们觥筹交错,表面上都在说着恭维话,但眼神里的幸灾乐祸,藏都藏不住。我,林远,
作为萧家的上门女婿,正端着盘子,跟在服务员屁股后面,给各桌分发蛋糕。
这是我丈母娘刘芳的命令。“林远,你杵在那儿干什么?没看服务员忙不过来吗?
我们萧家花钱养你三年,不是让你当大爷的!赶紧去帮忙,别在这儿给我丢人现眼!
”她尖利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周围几桌的人听见。客人们的哄笑声、窃窃私语声,
像针一样扎在我耳朵里。“这就是萧家的那个上门女婿?听说当年是萧老头子亲自找来的,
就因为八字好,能旺家。”“旺个屁!我看是扫把星,他一来,萧老爷子就病倒了,
现在鼎盛集团也要完蛋了。”“啧啧,长得倒还行,可惜是个吃软饭的窝囊废。
”我老婆萧雅,穿着一身高定晚礼服,正和几个富家小姐谈笑风生。她听到这边的动静,
回头瞥了我一眼,眼神里全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厌恶,仿佛我不是她的丈夫,
而是一块粘在鞋底的口香糖。我面无表情地继续分蛋糕,把最后一块放到主桌,
也就是岳父萧振国面前。他因为身体原因,只在宴会开头露了个面,现在坐在轮椅上,
精神很差。“爸,吃块蛋糕吧。”我轻声说。萧振国虚弱地摆摆手,看了我一眼,
眼神里带着一丝愧疚。就在这时,到了宾客献礼的环节。先是我那个眼高于顶的大舅子,
萧晨。他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满脸得意地打开。“爸,这是我托关系,
花了一百二十万给您拍来的前朝的官窑青花瓷瓶,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满堂喝彩。
刘芳更是笑得合不拢嘴,拉着儿子的手,满脸骄傲:“还是我儿子有出息!不像某些人,
只会吃白饭!”她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剜向我。接着,各路宾客也纷纷献上自己的贺礼,
名烟名酒、古玩字画,一个比一个贵重。终于,司仪高声喊道:“下面,有请萧家的女婿,
林远先生,为萧老先生献上贺礼!”瞬间,全场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那目光里,充满了看好戏的戏谑。我知道,这是他们早就安排好的环节,
就是为了当众羞辱我。我深吸一口气,从随身的布袋里,
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没有任何包装的木盒子。盒子很普通,就是路边摊十几块钱一个的那种。
我走到岳父面前,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把紫砂茶壶。这把壶的造型古朴,
线条流畅,壶身呈现出一种深沉的暗红色,上面没有任何花哨的雕刻,只有一个小小的印章。
“爸,这是我亲手给您做的紫砂壶,祝您身体健康。”我的话音刚落,
全场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哄堂大笑。“哈哈哈哈!我没听错吧?
他自己做的?一个泥巴壶?”“萧家这是多落魄了,女婿送礼就送个这玩意儿?
”“这是从哪个地摊上花十块钱买的吧?还亲手做的,笑死我了!”萧晨第一个冲了上来,
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林远!你他妈的还要不要脸!今天是什么场合?
你拿个破泥巴糊弄我爸?你这是在咒我爸早死!”丈母娘刘芳气得浑身发抖,一个箭步上来,
一把夺过木盒,想都没想就朝地上狠狠摔去!“你这个废物!丧门星!
我们萧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招了你这么个东西进门!”我眼神一凛,身形快如闪电,
在那木盒落地的瞬间,伸手稳稳接住。茶壶在盒子里晃了一下,安然无恙。这一下,
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平时任打任骂、从不还口的窝囊废,今天居然敢“反抗”。
萧雅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她觉得我让她在所有朋友面前丢尽了脸。她踩着高跟鞋,
蹬蹬蹬地走到我面前,压低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林远,你疯了?
赶紧把这破烂玩意儿扔了,给我滚出去!”我看着她,这个我爱了三年,也忍了三年的女人。
她的眼睛里,除了冰冷的厌恶,再也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温情。我缓缓地把木盒盖上,
淡淡地说:“这是我送给爸的礼物,不是破烂。”“你!”萧雅气得扬手就要给我一巴掌。
“够了!”一声虚弱但充满威严的低喝传来。是岳父萧振国。
他挣扎着从轮椅上撑起半个身子,指着刘芳和萧晨,
气得嘴唇都在哆嗦:“你们……你们要气死我才甘心吗!”他转向我,眼神复杂:“小林,
把……把壶拿过来我看看。”我走过去,将木盒递给他。萧振国颤抖着手,打开盒子,
将那把紫砂壶捧在手心,仔细端详。他年轻时也玩过收藏,对这些东西有点研究。
他摩挲着壶身,感受着那温润如玉的触感,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惊疑。
“这泥料……好像不一般……”萧晨嗤之以鼻:“爸,您别被他骗了!
一个窝囊废能懂什么好泥料?我看就是工地上挖的泥巴!”就在这时,
宴会厅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天呐!是顾老!江南收藏协会的会长,顾秉坤顾老先生!
”“他怎么会来?萧家什么时候有这么大面子了?”只见一位穿着唐装、精神矍铄的老者,
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他正是江南收藏界的泰山北斗,顾秉坤。
一句话就能决定一件古玩的生死和价值。刘芳和萧晨立马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迎了上去。
“哎哟,顾老!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真是让我们萧家蓬荜生辉啊!
”顾秉坤只是礼貌性地点点头,目光却在全场扫视。
当他的视线落在我岳父手中的那把紫砂壶上时,整个人瞬间定住了。他的呼吸变得急促,
眼睛瞪得滚圆,三步并作两步,几乎是冲到了萧振国的轮椅前。“萧老哥!这……这把壶,
能否让我上手一看?”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萧振国也愣住了,
下意识地将壶递了过去。顾秉坤戴上随身携带的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接过茶壶,那动作,
仿佛捧着一件稀世珍宝。他先是翻来覆去地看,然后又拿出放大镜,
对着壶底那个小小的印章,仔细端详。几分钟后,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脸上是极度震撼和狂喜的表情。“果然是他!果然是‘尘默’大师的作品!”“尘默?
”这个名字一出,场内几个懂行的富商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哪个‘尘默’?
难道是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一把壶能在拍卖会上拍出千万天价的紫砂壶宗师,‘尘默’?
”顾秉坤激动得满脸通红:“没错!就是他!‘心归于尘,默而成器’的尘默!看这泥料,
是绝迹多年的‘大红袍’朱泥!看这器型,‘仿古如意’,气韵生动,多一分则肥,
少一分则瘦!再看这印章……”他用放大镜对着那个小小的篆字印章,
一字一句地念道:“林!远!”全场,死寂。所有人的目光,刷的一下,
全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震惊,疑惑,难以置信。
萧晨的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不……不可能!顾老,您是不是看错了?他叫林远,
可他就是个窝囊废啊!怎么可能是大师?”刘芳也结结巴巴地说:“是啊,顾老,
这壶是他从地摊上买来糊弄人的,您可别被他骗了!”顾秉坤猛地回头,
眼神锐利如刀:“住口!你们懂什么!‘尘默’大师从不以真名示人,只在壶底留印!
这把壶,是大师的亲手之作,真品无疑!‘尘默’大师的作品,有价无市,
三年前一把‘石瓢壶’就拍出了一千三百万的天价!这把‘仿古如意’,
用料和工艺更在其上,其价值……不可估量!”不可估量!这四个字,像一颗重磅炸弹,
在宴会厅里炸开。所有人都傻了。价值千万的紫砂壶,被他们当成地摊货,当成垃圾,
要狠狠摔在地上。而创造这个奇迹的大师,就是他们三年来百般羞辱,
骂作窝囊废、丧门星的上门女婿!萧雅呆立当场,脸色煞白,她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陌生。仿佛三年来,她从来没有认识过我。我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
只是平静地从顾秉坤手中,接回了那把紫砂壶,重新放回岳父的手中。“爸,生日快乐。
”然后,我转向萧雅,眼神冷得像冰。“萧雅,你不是一直觉得我丢人,觉得我配不上你吗?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和一张纸,那是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签了它。从今天起,
我们一拍两散,各不相干。”我把离婚协议,轻轻地放在了她面前的餐桌上。全场哗然。
这个窝囊废,竟然要主动和萧家大小姐离婚?!萧雅看着那份协议,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猛地抬头,死死地盯着我,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羞辱,愤怒,
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恐慌,在她脸上交织。“林远!你敢!”刘芳尖叫起来,
“你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你有什么资格提离婚!你给我滚!马上滚出我们萧家!
”我冷笑一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好啊。不过在滚之前,有些账,
我们得算算清楚。”我的目光扫过刘芳,扫过萧晨,最后落在面如死灰的萧雅身上。
“这三年来,你们吃的、穿的、用的,还有你们鼎盛集团能苟延残喘到现在,花的每一分钱,
都是谁的,你们心里没数吗?”我的声音不大,却像惊雷一样,在每个人耳边炸响。
第2章 惊天秘密我的话,让整个萧家都懵了。萧晨第一个跳起来,
指着我的鼻子骂:“林远,你他妈的说什么胡话?你一个吃软饭的,花的都是我们萧家的钱!
现在还敢反咬一口?”刘芳也跟着尖叫:“你疯了!真是疯了!我看你就是想钱想疯了!
保安!保安在哪里?把这个疯子给我轰出去!”客人们也议论纷纷,
都觉得我是在被揭穿身份后,恼羞成怒,胡言乱语。一个价值千万的茶壶,虽然震惊,
但和整个鼎盛集团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谁会相信,偌大的萧家,
是靠一个上门女婿养活的?萧雅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死死地盯着我,
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一丝撒谎的痕迹。但她看到的,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小林……”轮椅上的萧振国,忽然开口了,他的声音干涩而虚弱,“你……你说的是真的?
”我转向他,点了点头:“爸,三年前我入赘萧家,答应过您,保萧家三年安稳。现在,
三年之期已到。”三年前,萧振国通过一个老友,找到了隐居在乡下的我。那时,
鼎盛集团第一次出现危机,濒临破产。萧振国病急乱投医,听信了一个风水大师的话,
说需要找一个八字纯阳的贵人入赘,方能化解危机。他找到了我,许诺只要我肯入赘,
他会待我如亲子。但我答应他,不是因为什么狗屁八字,而是因为他那个老友,
是我的授业恩师的至交。恩师临终前,曾受过萧家的恩惠,嘱咐我若有机会,定要报答。
于是,我化名“林远”,隐藏了自己“尘默”的身份,以一个孤儿的身份,入赘萧家。
我当时提了两个条件。第一,我入赘后,萧家的大小事务,尤其是财务,必须由我暗中过问。
第二,无论发生什么,萧振国必须保我三年,三年之后,去留由我。萧振国当时走投无路,
满口答应。这三年来,我动用了自己身为“尘默”积攒下的人脉和财富,
悄无声息地为鼎盛集团填补了一个又一个窟窿。每一次看似“柳暗花明”的转机,
每一次“恰到好处”的投资,背后都是我在操盘。我卖掉了自己亲手制作的三把珍品紫砂壶,
换来了近五千万的资金,全部注入了鼎盛集团。而萧家人,对此一无所知。他们只知道,
公司总能在最危险的时候化险为夷。他们把这一切归功于我的“好八字”,
一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带来的红利,一边变本加厉地羞辱我,
把我当成一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佣人。我本以为,三年的朝夕相处,
萧雅就算对我没有爱情,至少也该有一分亲情和尊重。可我错了。她的心中,
只有嫌弃和鄙夷。尤其是半年前,萧振国突发脑溢血,半身不遂,
公司大权落到了草包萧晨手里。萧晨好大喜功,投资接连失败,
把鼎盛集团再次推到了悬崖边上。而他们,把这一切,都怪罪到我的头上。
说是我这个“丧门星”,克倒了萧振国,败了萧家的气运。何其可笑!
我看着他们一张张丑恶的嘴脸,心中最后一丝温情也消散殆尽。“三年前,
鼎盛集团的负债是三千七百万,濒临破产。”我的声音冰冷,响彻全场,“是我,
托朋友注入了一笔三千万的匿名资金,才让公司缓过一口气。”萧晨脸色一变:“你胡说!
那笔钱,明明是爸的老战友王叔叔看我们家困难,主动借给我们的!”“王叔叔?”我笑了,
“你可以现在就打电话问问他,三年前他是不是刚做完心脏搭桥手术,
自己的公司都差点周转不开,他拿什么借给你们三千万?”萧晨的额头渗出了冷汗,
因为我说的,是事实。“两年前,你们在南城的地产生意,被人做了局,差点赔得血本无归。
是我,找到了那个设局的‘宏发地产’老板的死对头,联合起来,不但帮你们挽回了损失,
还反赚了一笔。”“一年前,你们公司核心技术团队要集体跳槽,是我,暗中出钱,
以一个空壳公司的名义,高价买下了他们的技术专利,再授权给鼎盛使用,才留住了人。
”“还有半年前,萧晨,”我盯着他,“你投资的那个新能源项目,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如果不是我找人拦下了你准备打过去的最后一笔款,现在的鼎盛集团,已经是个空壳子了!
”我每说一件,萧晨和刘芳的脸色就白一分。这些事情,都是公司的绝密,
除了他们和几个核心高层,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得这么清楚。萧雅彻底呆住了,
她嘴唇哆嗦着:“不……这不可能……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我为什么会知道?
”我自嘲地笑了笑,“因为,每一件事,都是我做的。”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沓文件,
扔在桌上。“这是这三年来,我为鼎盛集团注入资金的银行流水,总计五千八百六十万。
”“这是我收购你们技术团队专利的合同。”“还有这个,
是那个新能源骗局主谋的口供录音。”证据确凿,铁证如山!整个宴会厅,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这个惊天反转给震得魂飞魄散。谁能想到,这个被所有人瞧不起的窝囊废,
竟然是萧家真正的救世主!刘芳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嘴里喃喃着:“假的……都是假的……”萧晨更是面如土色,双腿一软,差点跪下。他知道,
那些事都是真的。他一直以为是自己运气好,总有贵人相助,却没想到,那个“贵人”,
就是他最看不起的妹夫。顾秉坤顾老先生长叹一声,走上前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友,
原来你就是‘尘默’……老夫有眼不识泰山啊!如此大才,却甘愿在萧家受此屈辱,
真是……唉!”他转向萧家人,眼神里充满了鄙夷:“你们萧家,真是瞎了眼!有眼无珠!
把珍珠当鱼目,把神龙当臭虫!活该有此一劫!”萧振国坐在轮椅上,老泪纵横。他看着我,
嘴唇颤抖,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拼命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悔恨交加。
全场的焦点,最后落在了萧雅身上。她站在那里,像一尊被抽去灵魂的雕像,脸色惨白如纸。
三年的记忆,一幕幕地在她脑海中闪回。她记得,有一次她胃病犯了,疼得在床上打滚。
是我,半夜冒着大雨跑遍了全城,才买回了特效药,然后守了她一夜,为她熬粥。她醒来后,
却只嫌弃地骂我一声“窝囊废,只会做这些没用的事”。她记得,她过生日,
我用自己偷偷做零工赚来的几百块钱,给她买了一支她很喜欢的口红。她却当着朋友的面,
把口红扔进垃圾桶,说:“林远,你别用这种廉价货来恶心我。”她记得,公司遇到困难,
她愁得整晚睡不着。我安慰她,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却烦躁地推开我:“你懂什么!
除了会说风凉话,你还会干什么?!”原来,每一次她渡过难关,背后都有我。原来,
她口中那个一无是处的废物,才是真正为她遮风挡雨的巨人。原来,她亲手扔掉的,
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悔恨,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她的心脏。
“林……林远……”她声音颤抖,一步步向我走来,
“对……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她伸出手,想来拉我的衣角。我后退一步,
避开了。我的眼神,冷漠得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晚了。”我说。“萧雅,三年前我入赘,
是因为恩情。我以为,三年的付出,能换来一丝尊重,一个家。现在我明白了,
你和你的家人,心里只有金钱和地位,你们的眼睛,是瞎的。”我拿起桌上的离婚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