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首富从被甩开始
秦燃坐在唯一的塑料凳上，脚边是个敞开的旧行李箱，几件洗得发白的衣服胡乱塞在里面。
空气里弥漫着雨天的潮气和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
手机屏幕还亮着，停留在半小时前收到的离婚协议电子版，以及林雅最后那句：“秦燃，放过我吧，我真的受够了这种一眼看到头的日子。”
他捏了捏眉心，指尖冰凉。
五年，换来的就是这么个结局。
因为他穷，因为他没能耐，因为他不像她那个开奔驰的新欢，能带她去新开的法餐厅打卡，能送她最新款的包包。
手机又震了一下，不是林雅，是某个群聊弹出的视频邀请，来自林雅的闺蜜。
鬼使神差，他点了接受。
画面瞬间被喧嚣和光亮填满。
灯红酒绿的包厢，林雅依偎在一个微胖男人怀里，笑得眉眼生花。
那男人，秦燃认识，某个小公司的老板，王鹏。
王鹏正举着手机，得意地环拍西周，刻意在林雅新提的包包上停了停，又扫过桌上价格不菲的酒水。
“感谢王总今晚的安排哟！”
林雅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出来，甜得发腻，带着一丝刻意的炫耀，“某些人呐，这辈子估计都来不了这种地方吧？
哎呀，说好不提晦气事的，大家喝酒喝酒！”
视频挂断。
群里有短暂的寂静，然后跳出几条暧昧的恭维和点赞。
秦燃看着黑掉的屏幕，胸腔里那点最后的热气也散尽了。
他扯了扯嘴角，想笑，喉咙里却只发出一点嘶哑的嗬嗬声。
就在这时。
手机屏幕毫无征兆地再次亮起，不是群消息，也不是广告，而是一条纯黑背景的短信，白色的字体冰冷而清晰：“恭喜您，秦燃先生，您己被选中绑定全球财富分配系统。”
“您获得临时权限：可无限制调动相当于当前世界首富总资产十倍的资金（权限有效期：永久）。
资金流动绝对匿名，来源合法，请放心使用。”
秦燃瞳孔猛地一缩。
幻觉？
还是什么新型诈骗短信？
他下意识想去划掉，指尖却在颤抖。
几乎同时，手机“叮叮叮——”疯狂地响了起来，不是***，是那种最高优先级的银行短信提示音，一条接一条，瞬间刷屏！
“您尾号8817账户完成转账交易+￥10，000，000.00……+￥100，000，000.00……+￥1，000，000，000.00……”数字后面的零多到眼花缭乱，单位从万到亿，再到他从未见过的天文数字！
短信还在疯狂涌入，手机的震动几乎要让他握不住。
他猛地抬头，看向这间不足十平米、墙皮剥落的出租屋，窗外是灰败的旧楼和连绵的阴雨。
一切都没有变。
可手机屏幕上那一长串、一长串仿佛没有尽头的数字，还在冰冷而固执地跳动着。
一种极致的荒诞和冰凉的战栗感，顺着脊椎猛地窜上天灵盖。
他深吸一口气，手指因为某种巨大的、不真实的冲击而微微痉挛。
他点开刚刚那个群，找到林雅闺蜜的头像，点了进去。
朋友圈最新一条，正是几分钟前发的，九宫格照片：林雅和王鹏脸贴脸，背景是那家以贵闻名的法餐厅，配文：“恭喜雅雅开启新人生！
王总大手笔，听说今晚还要送上超级大礼哦~爱心爱心”下面己经有共同好友的评论：“羡慕哭了！
王总对雅雅真好！”
“是那家超难订的餐厅！
王总实力派！”
秦燃的目光落在“王总”那张志得意满的脸上。
他退出微信，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悬停片刻，然后打开浏览器，生疏地输入了王鹏那家公司的名字——“鹏程商贸”。
几秒后，搜索结果跳出，公司简介寥寥，注册资本不过五百万。
他关掉浏览器，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雨声似乎小了些。
他忽然想起什么，在通讯录里翻找了半天，找到一个几乎没联系过的号码，备注是“星河资本——苏总”。
一次极偶然的***机会存下的，对方是业内出了名的冰山美女总裁，雷厉风行。
他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对面传来一个清冷、利落，不带丝毫情绪的女声：“喂，哪位？”
秦燃看着窗外，雨好像真的要停了。
他开口，声音是自己都意外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倦怠：“苏总吗？
我秦燃。”
对面沉默了一下，显然在记忆里搜索这个名字，未果。
秦燃继续说了下去，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今晚的天气：“听说你们最近在接触鹏程商贸，想收购他们拓展渠道？”
苏晚晴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公事公办的警惕：“秦先生？
抱歉，涉及商业机密，我不便透露。
您是从哪里……”秦燃打断她，首接扔出一句话，轻描淡写：“没什么，就是告诉你一声，不用谈了。”
他顿了顿，仿佛在思考一个微不足道的数字。
“那公司，我买了。”
“对，就现在。
全资。”
“你帮我处理一下。
钱不是问题。”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达十几秒的死寂。
只有细微的电流声，证明通话并未中断。
苏晚晴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荒谬到极点的要求震得失去了语言能力。
良久，她的声音才重新传来，那份职业化的冰冷碎裂了，透出难以置信和极力压抑的震动：“秦…先生？
您知道鹏程商贸的估值虽然不高，但全资收购也需要……需要多少？”
秦燃问，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
“……初步评估，至少需要一点二亿现金，这还不包括……”苏晚晴的声音有些干涩。
“哦。”
秦燃应了一声，然后像是做了个决定，“先转你十个亿。
不够再说。”
他甚至没有提高声调。
“手续尽快。
收购完成后，公司送你玩了。”
说完，他没等对方回应，挂断了电话。
手机被他随手扔在堆着旧报纸的床上，发出沉闷的一声。
世界安静了。
只剩下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以及胸腔里那颗越跳越沉、越跳越有力的心脏搏动声。
几分钟后，手机尖锐地响起。
是林雅。
他接了，没说话。
对面立刻传来林雅拔高的、充满嘲讽和快意的声音，尖锐地刺破寂静：“秦燃！
可以啊你！
长本事了？
都学会在外面吹牛耍横了？
还买公司？
送人？
你是不是离婚受***把脑子搞坏了？！”
她嗤笑一声，声音里满是毫不掩饰的鄙夷：“装什么大款！
你账户里连三百块都没有！
我跟你五年，你屁都没放一个！
现在跟我这儿演上了？
我告诉你，你就算去卖血卖肾，连王总一顿饭钱都凑不齐！
省省吧你，别丢人现眼了！”
秦燃默默听着，目光落在窗外。
雨不知何时彻底停了，乌云缝隙里，竟透出一线惨白的阳光，斜斜打在潮湿肮脏的窗台上。
他没反驳，也没解释。
甚至觉得有点无聊。
林雅骂够了，最后撂下一句：“废物永远都是废物！
别再骚扰我朋友！
我嫌丢人！”
便狠狠挂了电话。
忙音响起。
秦燃放下手机，走到窗边。
那线阳光正好照亮了窗台上积着的雨水，晃得人眼晕。
一天后。
廉价出租屋内，泡面桶还摆在矮桌上。
那台老旧的二手电视机屏幕闪着雪花，信号不太稳定。
穿着跨栏背心的秦燃，正弯腰拿起遥控器，准备关掉。
突然，电视画面一跳，切换到了紧急插播的全球财经新闻。
背景是纽约时代广场的巨屏，主持人字正腔圆，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紧急插播！
本台收到最新消息！
一场***的巨额收购案于昨夜悄然达成！
总部位于境内的国际性财团——鹏程商贸，被一位神秘买家以无法估量的天价全资收购！
交易金额据业内人士初步推测，可能高达……万亿级别！”
画面切换，出现鹏程商贸公司的logo，以及一张打满问号和美元符号的图片。
“此次收购行动之迅速，资金之庞大，堪称史无前例！
全球金融市场为之震动！
福布斯排行榜即将迎来剧变！
毫无疑问，一位新的世界首富——诞生了！”
秦燃拿着遥控器的手，停在了半空。
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他极轻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