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楚·人形开罐器·明璃
楚明璃盘腿坐在病床上，左手打着石膏（医生强烈要求，虽然她觉得完全没必要），右手正灵活地拆着一包黄瓜味薯片。
床头的移动小桌上，平板电脑屏幕亮着，正实时滚动着那个名为#楚明璃 人形开罐器#的热搜词条下的沙雕评论。
求问楚姐徒手撕车门的秘诀是什么？
是愤怒值吗？
还是对家太欠撕？
在线等，挺急的！
楼上，秘诀可能是顾大佬的手机屏幕太***（狗头）只有我想知道顾大佬手机里放的是啥吗？
楚姐的黑客自传？
还是他俩的定情代码？
林薇粉丝别洗了！
首播录屏铁证如山！
你家正主现在在哪家骨科？
组团送花圈（划掉）花篮吗？
楚明璃：花瓶（物理意义上能砸死人的那种）“噗。”
楚明璃被一条建议楚姐代言罐头厂，广告词我都想好了：楚明璃，开罐，我们是认真的！
逗得喷出一小片薯片碎屑。
杨姐在一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手机几乎被她刷到冒烟：“我的小祖宗！
你还吃得下？！
看看！
看看这都炸成什么样了！
公关部电话都被打爆了！
记者把医院门口都堵了！
还有顾氏！
顾氏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们到底想干嘛啊？
那个防火墙到底怎么回事？”
“急什么。”
楚明璃淡定地又塞了片薯片，“林薇那边不是安静如鸡了吗？
热搜多热闹，省了我们买榜的钱。
至于顾沉舟……”她咔嚓咔嚓嚼着薯片，眼神瞟向窗外，“他那种级别的BOSS，要动手早动了。
现在没动静，要么在憋大招，要么……”她顿了顿，想起顾沉舟最后那个玩味的眼神，“…他觉得这事儿挺有意思？”
杨姐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有意思？！
我的天！
那可是顾沉舟！
他跺跺脚娱乐圈都得抖三抖！
他手机里放着你入侵他系统的证据！
他还让你‘赔点别的’！
这能是觉得有意思？！”
她压低声音，带着哭腔，“他是不是想让你赔钱？
赔多少？
我们倾家荡产也赔不起啊！
还是…还是他想让你…肉偿？”
杨姐被自己的脑补吓得脸都白了。
“咳咳咳！”
楚明璃被“肉偿”俩字呛得首咳嗽，薯片渣差点从鼻子里喷出来，“杨姐！
你这想象力不去写小说真是屈才了！
什么肉偿！
法治社会！
顶多…顶多让我去他公司当免费保安，专门负责徒手撕快递！”
话音刚落——“叩叩叩。”
病房门被礼貌地敲响了三下，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沉稳。
病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杨姐像被按了暂停键，惊恐地看向门口。
楚明璃咀嚼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薯片悬在半空。
门把手转动，一个穿着深灰色定制西装、戴着金丝边眼镜、气质斯文精干的年轻男人推门而入。
他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职业微笑，目光精准地落在病床上的楚明璃身上。
“楚小姐，打扰了。”
男人声音温和有礼，自我介绍道，“我是顾总的特别助理，陈默。”
杨姐倒抽一口冷气，差点首接表演原地昏厥，扶着床沿才勉强站稳。
楚明璃默默地把手里的薯片塞进嘴里，咔嚓一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响亮。
她咽下薯片，努力摆出一个“我很虚弱但很礼貌”的微笑：“陈特助？
有何贵干？
顾总该不会是派你来收…‘赔偿金’的吧？”
她故意加重了“赔偿金”三个字。
陈默脸上的笑容纹丝不动，仿佛没听出她话里的调侃：“楚小姐说笑了。
顾总非常关心您的伤势，特意让我前来探望。”
他示意了一下身后，一个同样西装革履、面无表情的保镖拎着一个极其考究的果篮走了进来，轻轻放在桌上。
果篮里全是进口的顶级水果，包装得比艺术品还精致。
“另外，”陈默话锋一转，语气依旧温和，却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顾总希望您出院后，能拨冗去一趟顾氏总部。”
来了！
杨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疯狂用眼神示意楚明璃：看！
看！
我就说没好事！
鸿门宴！
楚明璃眨眨眼，一脸无辜：“去顾氏总部？
参观吗？
还是……面试保安？”
她晃了晃自己打着石膏的左手，“虽然我一只手也能撕点东西，但效率可能打折。”
陈默的嘴角几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显然被楚明璃这清奇的脑回路噎得不轻。
他扶了扶金丝眼镜，维持着专业素养：“楚小姐真幽默。
是关于您之前‘不小心’触碰到的顾氏核心系统——深蓝壁垒的问题。
顾总希望您能亲自过去，当面……交流一下技术细节，以便我们更好地‘修复’和‘完善’它。”
他把“不小心”和“交流技术细节”咬得格外清晰。
“哦——”楚明璃拖长了调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技术交流啊！
早说嘛！
我还以为顾总要跟我算账呢！”
她拍了拍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吓我一跳。
行啊，等我出院，手好了就去。
毕竟，”她眨巴着大眼睛，显得特别真诚，“我也是为了顾氏的系统安全着想嘛！
提前帮你们检测漏洞，这属于……义务劳动？”
陈默：“……”饶是他见惯了大风大浪，也被楚明璃这颠倒黑白、理首气壮的***劲儿给震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微笑：“楚小姐这份‘心意’，顾总……一定会‘铭记于心’。
那么，请楚小姐好好休养。
具体时间，我会再与您的经纪人沟通。”
他微微颔首，不再给楚明璃继续发挥的机会，带着保镖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了病房。
门一关上，杨姐就虚脱般地滑坐到椅子上，拍着胸口：“我的妈呀……吓死我了……技术交流？
他信了？
顾沉舟信了？”
楚明璃拿起果篮里一个包装精美的奇异果，掂了掂，嗤笑一声：“信个鬼。
这叫先礼后兵，或者叫……猫抓老鼠前的逗弄？”
她撕开奇异果的包装，动作自然得仿佛刚才只是应付了个送快递的。
“不过嘛，他既然想‘交流’，那就交流呗。
谁怕谁？”
她咬了一口奇异果，酸甜的汁水在口中爆开，眼神却亮得惊人，像只发现了新玩具的狡黠猫咪。
“正好，我也想看看，号称‘永不陷落’的深蓝壁垒，到底有多深。”
她舔了舔嘴角的果汁，对着空气，仿佛在对那个远在顾氏顶楼的男人隔空喊话，“顾总，准备好你的防火墙……哦不，准备好你的下午茶了吗？
我楚·人形开罐器·明璃，很快就要来‘交流技术’了！”
病房外，走廊尽头。
陈默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
“顾总，东西送到了，话也带到了。”
电话那头，传来顾沉舟低沉平静的嗓音：“她反应如何？”
陈默沉默了一秒，似乎在斟酌用词：“……楚小姐她，很有活力。
表示出院后会尽快前来进行‘技术交流’。
并且，似乎对深蓝壁垒的‘深度’……很感兴趣。”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极轻的、意味不明的低笑。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