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里的脸，千万别认真看。有些是面具，有些是伪装，还有些，是替身。

当顶流影帝花两千万买下我的皮囊，让我冒充他那已故女友的模样时，我只当是场交易。

毕竟，谁会爱上一个随时可替换的影子呢？1 一场买卖10月的北京，

艺术学院的校园里金黄一片，风卷着落叶在空中翻转。我坐在教室后排，

眯着眼睛画室友小雯的侧脸速写。石膏课上，同学们画得昏昏欲睡，

而我已经完成了三幅不同角度的习作。"林初，你现在画速写有毛用？

咱毕设连个雏形都没有。"小雯转头，我的铅笔一晃，一道黑线划过她的脸颊。"你别动啊，

我手抖了。"我用橡皮擦着，越擦越脏，"不好意思，把你下巴画秃噜皮了。

""真拿你没办法。"小雯叹口气，把手机递到我眼前，"你还是看看这个吧，

说不定能给你毕设找点灵感。"北京日报娱乐版：《顶流顾衍离恋情曝光，

神秘女友疑为圈外人》文下配着三张照片，

全都是娱乐圈"三金影帝"顾衍离与一个背影女孩的互动截图，一个在咖啡厅，

一个在片场门口，还有一个在花店。女孩背对镜头，只露出一头及腰的黑发和修长背影。

"按这身材比例，不会是你吧？"小雯笑嘻嘻地指着其中一张，"这腰，这头发，

怎么看都像你。"我伸手要抢："胡说什么，我连他电影都没看过。"话音未落，

一条微信跳了出来：[陌生人] 林初同学，请速来星辉大厦2108室，陈总监等您面谈。

附件为车费和酬金。小雯直接趴到我肩上看："哇，星辉大厦？那不是星辉文化的总部吗？

顾衍离就是他们家的艺人！林初，你真藏得够深啊，这是被金主爸爸叫过去了？""去你的。

"我推开她，"我上周在南锣鼓巷那个古风短片做群演，今天可能是发酬劳吧。"两小时后，

我坐在星辉文化总裁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感觉如坐针毡。四下打量，极简风格的装潢，

墙上挂着几幅抽象水墨画，全是国内美院名家的作品。"林初，生日1998年4月18日，

身高168cm，体重49kg，血型O型，北京电影学院表演系大四学生，绘画特长，

国画功底上佳，参演过五部院线电影群演，成绩中等偏上，家有一母一弟，父亲车祸去世，

家庭经济困难，母亲去年心脏手术，

医药费尚欠17万……"一个穿黑色套裙的女人念着我的资料，像是在念罪状。

她大约三十五岁，妆容精致，眼神锐利，指甲涂着暗红色甲油，

敲击桌面的节奏莫名让我联想到《教父》里的场景。她的名片上写着：陈敏，星辉文化总监。

我下意识抓紧了手包："陈总监，请问您找我什么事？""很简单。

"她敲了敲桌上的文件夹，"两千万，签了它，从今天起，你就是顾衍离的女朋友。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合约期两年，这期间你需要扮演顾衍离的女朋友，

按照我们的安排公开露面，参加指定活动。"她像在叙述天气预报，

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说"今天降温三度"，"具体条款都在合同里，你可以先看看。

"我的手有些发抖，翻开那份三十多页的合同："为什么找我？我只是个普通学生。

"陈敏没有回答，而是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我。照片上是一个笑容明媚的年轻女孩，

瓜子脸，眼尾上挑，嘴角微翘。照片有些旧了，边角已经泛黄。我不得不承认，

她和我有七分相似，特别是眼睛和嘴唇的轮廓。"她是谁？""叶沫，顾衍离的前女友，

两年前意外去世了。"陈敏的声音冷淡，"你和她长得够像，这就是答案。

"喉咙发紧："所以你们要我冒充一个死人？""不不不，"陈敏轻笑，"你只需做你自己，

只是恰好，你长得像她。顾衍离最近有些负面传闻，需要一个女友来转移焦点。""抱歉，

这事我做不了。"我站起身，"谢谢您的邀请。""一年前，你母亲做了心脏搭桥手术，

医药费28万还欠着17万，对吧？"她没有起身挽留，只是淡淡地抛出一串数字，

"你弟弟今年刚上大学，每个月的生活费你会打1200，留500应急，

然后自己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我的手停在门把上。这是谁告诉她的？

我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家里的困境。"两千万，不仅可以解决你的债务，

还能让你家人过上好生活。"她的声音里终于出现一丝情绪，像是胜券在握的笑意，

"比起圈内那些'潜规则'，这已经是很体面的交易了。何况，你本来就是表演系的，

何不把这当作一次长期的表演训练？"我垂下头，看着那份合同，

脑海里闪过妈妈偷偷倒掉的没吃完的药，和弟弟磨破边的帆布鞋。

还有那份早已放弃的录取通知书——去年央美的研究生，因为没钱而不得不推掉。

"合约期满，我就能恢复自由？"陈敏点头："当然，前提是你能守住秘密。

""有什么需要我特别注意的？""很简单，别爱上顾衍离，别打探叶沫的事，

做好你的工作就行。"她眼中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还有，别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

"那天傍晚，我在合同最后一页签下了名字，卖掉了自己的人生。

***与顾衍离的第一次正式见面安排在一家隐蔽的私人会所。他比银幕上显得更高些，

肩膀很窄，整个人清瘦到有些单薄。暗色的高领毛衣和黑色长裤勾勒出他修长的轮廓，

一副金丝边眼镜让他看起来更加斯文俊雅。陈敏介绍完，便识趣地离开了包厢。

空气安静得可怕。顾衍离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才终于开口："林初？""是的，顾先生。

"我强作镇定。他审视的目光从我脸上挪开，拿起手边的纸巾擦了擦手。

这种谨小慎微的动作与荧幕上那个霸气十足的影帝形象相去甚远。

"陈总监跟你说过规则了吧？公开场合，我们是情侣。私下里，你不干涉我的生活，

我也不过问你的。明白了吗？"我点头："明白。""还有最重要的一条，"他停顿片刻，

"不要让自己爱上我。"这话说得太狗血，我忍不住笑了："顾先生，请放心，

我对您没有那种想法。"他挑了挑眉，似乎对我的反应有些意外："很好，希望如此。

"我以为接下来会有更多交代，没想到他起身就要走："我还有场商业活动，

基本情况陈敏会告诉你，一周后有个公开亮相的安排，到时别迟到。""等等，

"我犹豫了一下，"我能问个问题吗？"顾衍离停住脚步，转头："什么？""为什么是我？

我明白您需要一个女友来转移视线，但为什么非要是像叶沫的人？

"他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冰冷："不该问的别问。做好你的工作就行，仅此而已。

"目送他离开，我叹了口气，掏出手机，打开了娱乐新闻。最近关于顾衍离的传闻很多，

除了年初一部争议大片引起的口碑两极分化，更多是关于他和传媒大亨陈思楠的暧昧关系。

陈思楠，四十多岁，传媒集团掌舵人，以发掘男艺人出名，背后有复杂的政商关系。

他在圈内有着显赫地位，既是投资人，也是"关系通"，

能引荐演员见到不少圈内外的大人物。传闻他性取向特殊，特别钟情于年轻英俊的男演员。

我又搜索了叶沫的资料，却几乎一无所获，仿佛这个人被从互联网上抹去了一般。

唯一能找到的是两年前一则不起眼的新闻——"某知名演员女友意外坠楼身亡"，

没有提及姓名。走出会所，夜风吹散了我的思绪。我深吸一口气，决定暂时把疑问压在心底。

两千万，足够让妈妈安心养病，让弟弟顺利完成学业，

也许还能让我重新拾起那个被我暂时搁置的导演梦。这不过是场交易，我会做好我的那部分，

然后全身而退。所以，不要多问，不要深究，更不要动心。只是表演而已，我对自己说。

2 替身上位"伸直脖子，抬头五度，眼神专注不要飘忽，说话声音柔和一点，

笑的时候不要露出后槽牙……下巴再收一收，对，就是这样。"陈敏像个严苛的教官，

把我从头到脚***了个遍。星辉文化的形象训练室里，我已经在同一个姿势维持了半小时，

腰酸背痛。我终于憋不住了："您说过我只需做我自己，为什么要改变这么多？

这已经不是礼仪培训了，简直像在对我进行整容。""因为你现在这个样子，

不符合顾衍离女友的形象。"陈敏停下记录，走到我面前，"太青涩，太不专业，

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学生。""那也不必变得像叶沫吧？"我从包里拿出手机，

调出偷偷保存的叶沫照片，"这些要求和调整，分明就是在让我模仿她。

发型、笑容、甚至走路的姿势，都在往她靠拢。"陈敏停下了动作，

眯起眼打量我："你很敏锐。但我建议你少说多做，把这当作一次角色体验就好。

""可我不知道自己在体验什么角色。"我不想再继续忍耐，"我甚至对叶沫一无所知。

她是什么样的人？她和顾衍离之间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会死？这些问题没人愿意回答我。

"陈敏沉默了片刻，收起了训练册："你的好奇心太强了，这对你没好处。

""您也这么认为吗？"我注视着她的眼睛，"好奇心会害死猫？

"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谁跟你说过这句话？""没谁，只是我曾经的猜想。

"我试探着说，"所以，叶沫是因为好奇心太重而意外身亡的吗？"陈敏的表情变得复杂，

有警惕，有犹豫，还有一丝我读不懂的忧虑："林初，我给你个忠告——在这一行，

不是所有真相都值得追求的。有时候，无知是一种保护。"训练结束后，

我独自走在回学校的路上，回味着陈敏的话。她似乎在暗示什么，但又不愿明说。

这更加深了我的疑惑——我究竟卷入了怎样的漩涡？手机震动，

收到一条微信：[顾衍离]明天早上10点，蓝调咖啡馆，别迟到。猝不及防的约见。

我看了眼日期，距离说好的公开亮相还有四天。第二天，咖啡馆里，

顾衍离已经坐在角落的位置等我。他摘了眼镜，穿着深蓝色针织衫和浅色牛仔裤，

少了几分锐气，看起来和普通大学生没什么区别。"你来得很准时。"他示意我坐下，

"喝什么？""拿铁就好。"我有些拘谨，"找我有事？

"顾衍离把玩着手里的钢笔——一支万宝龙，看起来价值不菲："听说你昨天和陈敏有争执？

质疑她的训练方式？"我暗叫不妙，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告状了："只是一点小分歧。

""说来听听。"犹豫了片刻，我还是实话实说："我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替身，

一个被要求模仿叶沫的替身。这不是当初说好的，我以为我只需要扮演您的女友，

而不是扮演一个死去的人。"顾衍离脸上没什么表情，

那双长期拍戏的眼睛很会掩饰情绪："所以呢？""我想知道真相。如果要我演好这个角色，

至少让我知道自己在扮演什么，在卷入什么样的事情。"咖啡上来了，

他不紧不慢地加了两块糖，轻轻搅拌："你画画？"突然的转折让我愣住："嗯，学过一些。

""叶沫也会画画，她学得很认真，虽然天赋一般。"他语气平淡，像在谈论天气，

"但她从不为自己的兴趣找借口，也不奢望靠爱好养活自己。她最大的梦想是做个电影导演，

而不是当个演员。"从他谈起叶沫的神情，我第一次感受到他眼神里的温度。

原来冰山也是会融化的。"她是记者出身，后来成了场记导演助理，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却从不抱怨。"顾衍离勾起唇角，露出一丝怀念的微笑，"你猜她为什么会死？

"我的心跳加速："意外？""她是被推下去的。"他目光蓦地变冷，声音却很平静，

"因为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这话像一盆冷水浇下，我浑身发凉："什么事？

"顾衍离看了看表，没有回答："该回去了，明天有个慈善活动，你需要陪我出席。

穿正式一点，就像你是真的爱我。"他起身离开，

留下一杯几乎没动过的咖啡和一肚子问题的我。这段对话像打开了一个潘多拉魔盒，

让我更加确信这场交易背后隐藏着危险的秘密。被推下去？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听起来完全不像意外，而是谋杀。但如果真的是谋杀，为什么顾衍离不去报警？凶手是谁？

这与他需要一个替身女友有何关联？疑团越滚越大，而我，已经无法抽身。一周后，

我和顾衍离的"恋情"正式曝光。首映礼红毯上，他牵着我的手，

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温柔微笑，在记者提问时自然地揽住我的腰："是的，我们在交往。

林初是我的缪斯，她让我重新找到了生活的意义。

"台下粉丝的尖叫声和不满的嘘声交织在一起，闪光灯像暴雨一样劈头盖脸地砸来。

我努力维持着微笑，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口。顾衍离在我耳边低语："别紧张，看着我。

"我抬头与他对视，忽然理解了什么叫职业演员——他的眼神里满是爱意，

却又克制得恰到好处，任谁看了都会相信我们是一对恩爱情侣。而我知道那全是假的。

他眼中的爱不是给我的，而是给一个已经不在人世的女孩。

我只是那个幸运或者说不幸长得像她的替代品。活动结束后，

媒体发布了我的官方资料：林初，24岁，北电在读学生，

与顾衍离在一次偶然的群演工作中相识，两人相谈甚欢，随后开始交往。

大众对这段恋情的反应很两极——粉丝们大多不满，

质疑我的身份和配不配得上顾衍离；中年妇女和路人则觉得这是纯爱故事，

甚至有八卦记者追问我们何时结婚。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逐渐适应"顶流女友"的生活，

跟着顾衍离出席各种活动，在镜头前表现得甜蜜恩爱，但一旦没了摄像机，

我们就会迅速恢复陌生人的距离。为了方便管理和增加恋情的可信度，

公司安排我搬进了顾衍离位于郊区的别墅。那是栋三层的现代风格建筑，

周围都是同样高端的住宅，环境清幽。我住在一楼的客房，顾衍离住二楼的主卧，

我们的生活圈几乎不会重叠。刚搬进去那天，我参观了一圈，发现整个房子像个样板间，

毫无生活气息。唯一有人气的地方是书房，那里堆满了书和剧本，

墙上挂着顾衍离的几部代表作海报，还有一些电影界大师的签名照片。我在书桌前停下，

注意到一个上锁的抽屉。好奇心驱使我伸手试了试。"别碰那个。"我吓了一跳，

顾衍离不知何时站在门口，脸色阴沉。"抱歉，我只是随便看看。"我连忙退开几步。

"以后没事不要来书房。"他走到书桌前，眼神警惕，"我有很多剧本和私人物品在这里。

"我点点头："知道了。"刚要离开，他又叫住我："今晚公司安排了媒体采访，

穿得正式点，你的新衣服已经送到你房间了。"生硬的转变让我有些不适，

但也庆幸他没有继续追究我的"窥探"行为。我回到房间，

果然看到床上放着一条酒红色的连衣裙，样式简约大气，一看就价值不菲。试穿后，

我惊讶地发现尺寸正合适，就像是为我量身定做的。晚上的采访是在家里进行的，

主题是"明星的居家生活"。记者来了三个人，带着摄像机和录音设备，在客厅布置了半天。

顾衍离西装革履地出现，而我穿着那条红裙子，化了精致的妆容。

"您们平时在家会做些什么？"记者笑着问。顾衍离自然地牵过我的手："林初喜欢画画，

我会陪她。有时候我们一起看电影、做饭，很普通的生活。""是呀，"我配合着接话，

"衍离工作很忙，能在家的时间不多，我们很珍惜每一刻。"采访中，

我们讲述了一个又一个精心设计的甜蜜故事——第一次约会啊，纪念日啊，小争吵啊，

都是提前编好台词的。我们的"恋情"听起来完美得像是偶像剧，有小磕绊但从不影响大局，

有小争执但总是甜蜜和好。记者临走时，顾衍离搂着我的腰，在我额头轻轻一吻，

笑得温柔宠溺："早点休息，明天不是还要去学校吗？"摄像机一关，他立刻放开手，

仿佛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二话不说上楼回了房间。我愣在原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这就是我的新生活——做一个精心设计的摆件，在需要我出现的时候，

扮演好恩爱女友的角色；而在幕后，连一句多余的交流都没有。回到房间，我站在镜子前，

卸掉妆容，看着自己素净的脸。如果叶沫还活着，站在这里的会是她吗？她和顾衍离的爱情，

是不是也像我们现在演的这样完美？还是说，他们之间有着比表面更复杂的关系？深夜时分，

我被一阵响动惊醒。起身查看，发现客厅亮着灯。顾衍离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半瓶威士忌，

面前摊着几张照片。月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个孤独的轮廓。"顾先生？

"我犹豫着开口。他抬头，眼神迷离，显然喝了不少："你来了。

"我不确定他是在和我说话，还是在和照片里的人对话。"很晚了，您该休息了。

"我试探着走近，想看清照片上是谁。顾衍离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让我吃痛："为什么要揭穿？为什么要查那些事？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我慌了："顾先生，您认错人了，我是林初。"他愣住，眼睛慢慢聚焦，

松开了手："对不起，我……"借着灯光，我终于看清了照片——全是叶沫，有单人照，

也有她和顾衍离的合影，她笑得灿烂，眼睛像月牙一样弯着。在一张合影中，

他们站在一棵樱花树下，他吻着她的额头，她微闭着眼，幸福得像个童话公主。

顾衍离将照片迅速收起："回去睡吧。""您没事吧？要不要我帮您倒杯水？

"我有些担忧地问。他摇头，忽然凝视着我："你知道吗？有时候看着你，

我会恍惚觉得她回来了。特别是在光线暗的时候，你们的轮廓……几乎一模一样。

"我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沉默。这种被当作另一个人的感觉并不好受。"但你不是她。

"他自嘲地笑了，"她从不会这样小心翼翼，她会直接数落我，让我戒酒，

然后强行把我拖去睡觉。她会说'顾衍离，你再喝我就把酒全倒了'，然后真的这么做。

"说着，他站起身，脚步虚浮地上了楼，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客厅，被月光和他的话语淹没。

回到房间，我怎么也睡不着了。抱着膝盖坐在床上，我开始思考自己的处境。这一刻，

我终于明白了自己的角色——我不是在扮演顾衍离的女友，我是在扮演一个死去的女孩，

一个他深爱却已经失去的人。而在这场戏里，我的爱，从来不是剧本里该有的情节。

3 真相浮现搬入顾衍离家一个月后，我已经能够熟练地应对各种公开场合的表演。

媒体对我们的关系也从质疑转为接受，甚至出现了狂热粉丝，

给我们取了"衍初CP"的名字，剪辑视频，写同人文，热情得令人不安。

我本以为自己能就这样机械地过完两年合约期，直到那个雨夜。北京难得的暴雨，

从黄昏下到深夜，雷声轰鸣，闪电撕裂天空。我在房间里完成毕设提案，

一边画分镜头一边听雨声。凌晨一点，门铃突然响起。这个时间会是谁？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披上外套下楼，透过猫眼看到顾衍离站在门外，浑身湿透，额头上有一道血痕。"天啊，

你怎么了？"我慌忙开门。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滴落，在门厅的大理石地板上形成小小的水洼。

顾衍离踉跄着走进来，浑身酒气："别担心，只是擦伤。""你喝酒了？怎么不叫代驾？

"我扶他到沙发上坐下，去拿医药箱。他平时对自己形象管理得那么严格的人，

怎么会醉成这样？"今天是叶沫的生日。"他眼神空洞，声音里满是痛楚。

我的动作顿了一下，继续清理他额头的伤口："所以你去祭拜她了？""嗯。"他闭上眼睛，

"我本来想就在那里过夜的，但看门人不让，

把我赶出来了...我在墓前坐了整整八个小时，想着如果她还活着，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静静地帮他处理伤口。消毒棉球轻轻擦过他的伤口，

他皱眉却没有躲开。"一点儿也不像。"他突然说。"什么？""你的动作，

一点儿也不像她。"顾衍离睁开眼，直视着我，"叶沫处理伤口的时候很粗暴，

总是一边涂药一边骂我不小心。"我有些尴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式。""是啊，

你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顾衍离自嘲地笑了，"可笑的是，我花两千万找一个像她的人，

结果到头来，根本没有谁能替代她。"他的话像刀子扎进我心里。

明明已经告诉自己不要当真，为什么还是感到刺痛？处理完伤口，

我给他倒了杯水："去洗个热水澡吧，不然会感冒的。"顾衍离却突然抓住我的手："林初，

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看着你，会恍惚觉得她回来了。"我僵住了："顾先生，你喝多了。

""不，我很清醒。"他的目光灼灼，"你和她真的很像，不只是外表，

还有...那种善良的眼神。我和我的前女友出事三个月后，她出现了。"什么？前女友？

叶沫？顾衍离话语间的混乱让我更加困惑。但他并未继续解释，而是松开了我的手，

摇摇晃晃地上楼去了。留下我站在客厅，脑海中充满疑问。叶沫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与顾衍离口中的"前女友"是同一个人吗？这件事后，我决定自己调查真相。首先，

我去学校图书馆查阅了两年前的新闻报道。在一份不起眼的社会版报道中，

我发现了蛛丝马迹——"某女艺人意外坠楼身亡，警方初步判定为意外"。报道极其简短，

没有提及姓名，但时间与顾衍离描述的相符。我又尝试通过社交网络查找叶沫的信息，

却几乎一无所获，仿佛这个人被刻意从网络上抹去了一般。

唯一的收获是在一个小众电影论坛里找到的留言——"叶沫是我同学，

她本来可以成为一名出色的纪录片导演，可惜天妒英才。"这些零星的信息让我更加确信，

叶沫的死亡绝非简单的意外。一个周末的下午，我冒险潜入了顾衍离的书房。

趁他外出拍摄广告的时间，我尝试打开那个上锁的抽屉。找不到钥匙，

我只能用从网上学来的技巧——一根曲别针和一点耐心。十分钟后，锁"咔哒"一声开了。

抽屉里有一本相册、一叠信件和一个U盘。我快速翻看相册，里面全是叶沫的照片，

从她学生时代到后来成为场记，再到与顾衍离的甜蜜时光。她确实和我有几分相似，

但细看之下，我们的气质截然不同——她阳光活泼，笑容灿烂；而我更内敛沉静，

带着一丝忧郁。信件是叶沫写给顾衍离的，从字里行间可以感受到她的热情洋溢。

有一封引起了我的注意："亲爱的衍离：我找到一些关于陈思楠的材料，比想象中要复杂。

他不仅仅是个有权有势的商人，背后还牵涉到很多见不得光的交易。

我需要更多证据才能确认，目前先不告诉你细节，以免你担心。相信我，一旦有了确凿证据，

我们就能摆脱他的纠缠。爱你的，沫沫。"陈思楠？这个名字让我心跳加速。

网上关于顾衍离的负面传闻，不正是他与陈思楠的暧昧关系吗？

我迅速拷贝了U盘内容——是一些照片和录音文件，

看起来是叶沫收集的关于陈思楠的"证据"。但内容太多，我来不及仔细查看，

只好先复制到手机里，准备晚上再研究。刚刚合上抽屉，书房门突然开了。"在找什么？

"顾衍离站在门口，表情阴沉。我心跳几乎停止，

手心冒汗："我...我只是来找参考资料，毕设需要。""是吗？"他走近，

目光落在抽屉上，显然注意到了锁已经被打开，"看来你很擅长开锁。"被抓了个现行，

我不再狡辩："对不起，我只是想知道真相。关于叶沫，关于她为什么会死。

"顾衍离的表情变得复杂，

怒气、惊讶、还有一丝无奈交织在一起："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我需要知道自己卷入了什么。"我直视他的眼睛，"我替代的不仅仅是你的女友，

还是一个被谋杀的人，对吗？"他沉默了很久，终于点头："是的。但不是我杀的，

如果你是这么怀疑的。""我从未这么想。"我摇头，"是陈思楠，对吗？

"顾衍离警惕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我看了叶沫的信。她在调查他，

然后她就'意外'死亡了。这不难联系起来。"顾衍离长长地叹了口气，

仿佛卸下了重担："林初，你好奇心太强了，这会害了你的。""好奇心会害死猫？

就像害死叶沫那样？"我反问。他没有回应，转身走向窗户，

背对着我："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么多，那我也不再隐瞒。但记住，

知道真相的代价可能很高。"于是，在那个阴雨连绵的下午，

顾衍离向我讲述了他和叶沫的故事。他们在《无归》剧组认识，她是剧组场记，

后来升为导演助理。叶沫出身普通，但心怀导演梦想，为此不惜从基层做起。

她性格开朗坚强，对电影有独到见解，这吸引了顾衍离。两人秘密交往一年，

期间陈思楠开始对顾衍离展开追求。陈思楠不仅是圈内有名的金主，更有着复杂的政商背景，

得罪他意味着演艺事业的终结。"我拒绝了他，因为我爱叶沫。"顾衍离苦笑，

"但陈思楠不是轻易认输的人。他开始威胁我，说有我早年与他的亲密照片和视频。

""所以你真的和他有过关系？"我小心地问。"有过。"顾衍离坦承，"那是我刚入行时，

为了一个角色。只有一次，但足够他用来要挟我。""叶沫知道这事后，

开始暗中调查陈思楠。她本来是记者出身，有自己的人脉和资源。"顾衍离的声音哽咽，

"她发现陈思楠涉及多起非法交易，甚至与几起命案有关。

"我心跳加速："然后她就出事了？""是的。她本打算将证据交给可靠的媒体朋友，

但在行动前一天，她从酒店坠楼身亡。警方迅速定性为意外，甚至连尸检报告都异常简略。

""你没有报警？没有揭发陈思楠？""我试过。"顾衍离痛苦地说，

"但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他杀的，而他背后的势力远比你想象的强大。我找过好几家媒体，

但都被压下来了。""那你为什么需要一个替身女友？这和叶沫的死有什么关系？

""陈思楠杀了叶沫后，开始散布关于我的谣言，特别是关于我性取向的。"顾衍离解释，

"在这个圈子里，这种谣言足以毁掉一个男演员的事业。而且，他依然没有放弃追求我。

""所以你需要一个女友来澄清那些谣言，同时避开他的纠缠。"我理解了，

"但为什么要找一个像叶沫的人？"顾衍离沉默了一会，

才低声说："因为我想让她以某种方式活下去。愚蠢，对吗？我知道这不公平，对你，

对她的记忆，都不公平。"我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一方面，我理解他的痛苦；另一方面，

被当作死者的替身确实令人不适。"林初，你现在知道真相了。"顾衍离疲惫地说，

"你随时可以退出，我会给你双倍的违约金。没人该为我的过去和我的问题承担风险。

"我摇头："不，我不会退出。至少，不是现在。""为什么？"他惊讶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