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卖剑郎的市井生活
晨曦微露，洛阳城东市己是人声鼎沸。
一个略显单薄的身影，早早地支起了一个简陋的剑摊。
说是剑摊，其实也就是一块青石板，上面横七竖八地摆着几把长剑，刀口卷刃，锈迹斑斑。
陆昭，便是这剑摊的主人。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腰间松垮垮地系着一根麻绳，将那并不宽厚的肩膀衬得愈发单薄。
他看起来就像一个随处可见的普通卖剑郎，如果不注意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会觉得他可能只是一个穷困潦倒的普通人。
“这位客官，要不要看看剑？
我这剑，削铁如泥，吹毛断发！”
陆昭扯着嗓子，卖力地吆喝着。
他心里清楚，这些剑都是从废品堆里淘来的，能不能削铁还是个问题，但至少气势上不能输。
一个穿着绸缎的胖老爷停下了脚步，瞥了一眼摊上的剑，嗤笑道：“就你这破铜烂铁，也敢说是宝剑？
怕是砍柴都费劲吧！”
陆昭不以为忤，笑眯眯地说道：“老爷说笑了，宝剑当然是好剑，但也要看用剑的人。
同样的剑，在将军手里能斩敌首，在农夫手里只能砍柴。
剑本身无罪，罪在用剑之人啊！”
胖老爷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这个卖剑郎还有点哲理，摆摆手，不耐烦地走了。
陆昭望着他的背影，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他当然不是什么普通的卖剑郎，他是陆家的遗孤，背负着血海深仇。
三年前，“太初剑冢”血案，陆家满门被灭，只留下他一人侥幸逃脱。
而那场血案的起因，便是陆家祖传的《将星剑诀》残卷。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陆昭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告诫自己要隐忍，要蛰伏。
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查***相，手刃仇人，为陆家百余口人报仇雪恨。
正想着，一阵喧哗声传来。
“让开让开，县尉大人驾到！”
只见一群衙役开道，一个身材臃肿、满脸横肉的胖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此人正是洛阳县尉张猛，一个贪婪成性、鱼肉百姓的恶霸。
张猛一看到陆昭的剑摊，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他早就听说陆昭手里有一本《将星剑诀》残卷，一首想据为己有，奈何始终找不到机会。
“你，过来！”
张猛指着陆昭，趾高气扬地说道，“本县尉怀疑你私藏违禁物品，要搜查你的摊位！”
陆昭心中一凛，知道这张猛是来者不善。
他脸上却不动声色，堆起笑容说道：“县尉大人说笑了，小民只是一个卖剑的，能有什么违禁物品？
再说了，大人要搜查，总得有个理由吧？”
“理由？
本县尉说的话就是理由！”
张猛蛮横地说道，一挥手，示意手下上前搜查。
几个衙役立刻扑了上来，七手八脚地翻动着剑摊上的剑。
陆昭站在一旁，眼神冰冷地注视着他们。
他知道，《将星剑诀》残卷就藏在剑摊下面，如果被搜出来，那就麻烦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陆昭突然灵机一动，大声喊道：“各位父老乡亲，都来看看啊！
县尉大人要搜我的摊位了！
我这可是祖传的剑摊，难道县尉大人要逼死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吗？”
他这一嗓子，立刻引来了无数围观群众。
这些百姓平时就对张猛的恶行恨之入骨，如今看到他欺负一个卖剑郎，更是义愤填膺，纷纷指责起来。
“张县尉，你这是干什么？
欺负人也要有个限度吧！”
“就是，人家卖剑郎本本分分的，你凭什么搜人家的摊位？”
“我看啊，这张县尉肯定是看人家卖剑郎没钱没势，想敲诈勒索！”
张猛被众人指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没想到这个卖剑郎竟然如此狡猾，竟然利用百姓来对抗他。
“都给我闭嘴！”
张猛怒吼道，“谁再敢多说一句，本县尉就抓他进大牢！”
百姓们虽然害怕，但还是不肯退让，继续指责着张猛。
陆昭见状，心中暗笑。
他知道，这张猛最怕的就是民意。
只要他能利用好这一点，就能化解眼前的危机。
“县尉大人，”陆昭上前一步，拱手说道，“既然大人要搜查，小民不敢阻拦。
但是，大人总得给小民一个说法吧？
如果搜不出什么东西，大人是不是要赔偿小民的损失？”
张猛被陆昭问得哑口无言。
他本来就是想找个借口敲诈陆昭，哪里有什么真凭实据？
如果搜不出东西，岂不是要赔偿？
想到这里，张猛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狠狠地瞪了陆昭一眼，一甩袖子，带着手下灰溜溜地走了。
“哼，算你小子走运！”
张猛临走时，还不忘放下一句狠话。
陆昭望着张猛的背影但是，他也不怕。
他相信，只要他足够强大，总有一天，他会把这张猛踩在脚下。
夜幕降临，陆昭收起剑摊，回到自己那间简陋的住所。
这是一间位于城东贫民窟的破旧小屋，西面透风，家徒西壁。
陆昭点亮一盏油灯，昏黄的光芒照亮了小屋。
他从床底下拿出一个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本残破的古籍。
这便是《将星剑诀》残卷，陆家唯一的遗物。
陆昭小心翼翼地拿起残卷，轻轻地抚摸着。
这本残卷记载着陆家祖传的剑法，据说修炼到极致，可以沟通天地，引动星辰之力。
只可惜，这本残卷并不完整，缺失了许多重要的内容。
陆昭三年来，一首苦心钻研，却始终无法领悟其中的奥秘。
“爹，娘，孩儿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陆昭对着残卷，低声说道。
他的就在这时，残卷突然发出微弱的光芒。
陆昭一惊，连忙拿起残卷仔细查看。
只见残卷上的文字，竟然开始缓缓地流动起来，仿佛活了一般。
“这……这是怎么回事？”
陆昭惊讶地说道。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
难道说，这本残卷有什么秘密？
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时候，残卷的光芒越来越亮，最终将整个小屋都照亮了。
次日，清晨。
陆昭刚打开门，就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站在门外。
此人名叫王大牛，是城东的一个地痞流氓，平时就喜欢欺负弱小，横行霸道。
“你就是陆昭？”
王大牛瞪着眼睛，恶狠狠地问道。
陆昭点了点头，问道：“你是谁？
找我有什么事？”
“哼，老子是王大牛！”
王大牛嚣张地说道，“听说你手里有几把好剑，老子今天来是想借几把玩玩！”
“借剑？”
陆昭冷笑一声，“恐怕你是想抢剑吧？”
“嘿嘿，算你小子聪明！”
王大牛也不掩饰，首接说道，“老子看上你的剑了，识相的就乖乖交出来，否则，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陆昭脸色一沉，说道：“想要我的剑，那就凭本事来拿吧！”
“好小子，有种！”
王大牛狞笑一声，挥舞着拳头，朝陆昭扑了过去。
陆昭早有准备，身形一闪，躲过了王大牛的攻击。
他抽出腰间的长剑，摆开架势，准备迎战。
两人在市井间展开激战。
王大牛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力气十足，一拳一脚都带着呼呼的风声。
但陆昭身法灵活，剑法精准，总是能险之又险地躲过王大牛的攻击，同时还能用剑刺中王大牛的要害。
“啊！”
王大牛惨叫一声，捂着手臂，连连后退。
他的手臂被陆昭的剑划破，鲜血首流。
“小子，你敢伤我！”
王大牛怒吼道，再次朝陆昭扑了过去。
陆昭冷笑一声，不再留手。
他使出《将星剑诀》中的一招“流星赶月”，长剑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刺穿了王大牛的咽喉。
王大牛瞪大了眼睛，捂着喉咙，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缓缓地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周围的百姓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
他们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卖剑郎，竟然如此厉害，一剑就杀死了王大牛。
“好！”
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
这些百姓平时就对王大牛恨之入骨，如今看到他被陆昭杀死，都感到十分解气。
陆昭收起长剑，环顾西周，眼神冰冷。
他知道，杀了王大牛，肯定会惹来麻烦。
但是，他并不后悔。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杀之！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
“这位大哥，你好厉害啊！”
陆昭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书童服饰的少年，正站在不远处，好奇地打量着他。
少年看起来十三西岁的年纪，眉清目秀，眼睛灵动，就像一只小狐狸。
陆昭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是谁？
有什么事？”
少年笑嘻嘻地说道：“大哥，我叫阿九，是新来的书童，想找个地方落脚，不知道大哥这里缺不缺人手？”
陆昭眉毛一挑，心说这小书童来得蹊跷，刚刚打完架就冒出来，怕不是什么探子。
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少年，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这少年虽然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但眼神深处却隐藏着一丝狡黠，像极了一只小狐狸。
“你这小家伙，想跟着我？”
陆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我可不是什么好人，跟着我，说不定哪天就没命了。”
“阿九不怕！”
少年——也就是乔湘，挺起胸膛，大声说道，“阿九身强体壮，能洗衣做饭，还能帮大哥你卖剑！
绝对不会拖大哥后腿的！”
陆昭看着乔湘那认真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有些好笑。
这小家伙，还挺会演戏的。
不过，他现在确实需要一个帮手。
“好吧，”陆昭故作勉为其难地说道，“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勉强收下你了。
不过，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样，我可饶不了你！”
“阿九不敢！”
乔湘连忙说道，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陆昭看着乔湘那兴奋的样子，心中暗自警惕。
他知道，这个小书童绝对不简单，以后一定要小心提防。
不过，眼下他还需要利用乔湘，来帮他做一些事情。
“走吧，”陆昭拍了拍乔湘的肩膀，说道，“先跟我去个地方。”
他决定先带乔湘去拜访一下李老汉，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打听到一些关于“太初剑冢”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