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机械低语与背叛之网
下方的蒸汽都市渐渐远去，引擎的轰鸣声中，他听见哈里的金属义肢在甲板上敲出急促的节奏——那是盗贼团老大在压抑怒火。
“你到底是什么人？”
哈里突然转身，左轮手枪抵住林羽的太阳穴，“那些机械守卫为什么听你的？”
伤疤盗贼和其他成员立刻围住林羽，手中的扳手与锯齿刀泛着寒光。
林羽能感觉到他们的恐惧与猜忌如同机械齿轮般尖锐刺耳，而掌中的权杖却在轻轻震颤，仿佛在回应他的情绪。
“我也想知道。”
林羽盯着哈里的义肢，那具机械臂的齿轮正发出痛苦的嗡鸣，“但现在教会的追兵随时会到，不是吗？”
哈里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猛地拉开舷窗，只见后方三艘黑色飞艇正破浪而来，探照灯如毒蛇般撕裂夜幕。
飞艇的外壳刻着教会的十字齿轮徽章，引擎喷口冒出的蒸汽竟是血红色。
“见鬼！
他们居然启动了审判者级飞艇！”
伤疤盗贼咒骂着冲向控制台，“头儿，我们的引擎撑不住全速逃逸！”
林羽望向逼近的追兵，突然注意到那些飞艇的蒸汽管道在有规律地震动，仿佛在传递某种信号。
他闭上眼睛，意识沉入机械的低语中——那些金属造物的恐惧、愤怒，以及……对操控者的厌恶。
“它们不想伤害我们。”
林羽喃喃道，伸手触碰飞艇的仪表盘。
指尖刚碰到冰冷的金属，无数画面涌入脑海：教会操控者用电流折磨这些机械，强迫它们执行杀戮命令。
“你在干什么？”
哈里抓住林羽的衣领，却见仪表盘的指针突然疯狂旋转，飞艇的引擎发出欢快的嗡鸣，速度瞬间提升了一倍。
“它们只是需要被倾听。”
林羽甩开哈里的手，额头渗出冷汗。
他能感觉到整艘飞艇的机械结构都在苏醒，齿轮咬合声变得轻快，蒸汽管道如同活物般律动。
三艘审判者飞艇越来越近，舷窗中露出教会骑士的身影，他们举起蒸汽来福枪，瞄准林羽所在的飞艇。
林羽突然扯开衣襟，手腕上的神秘纹路发出淡蓝色光芒，与水晶权杖遥相呼应。
“停下。”
他对着追兵的方向低语，声音仿佛融入了蒸汽的流动。
奇迹发生了。
最前方的审判者飞艇突然偏离航线，引擎爆出一团火花，勉强降落在远处的机械塔上。
另外两艘飞艇的炮口转向彼此，蒸汽炮弹在夜空中炸开，照亮了教会骑士惊慌的面孔。
“这……这他妈是巫术！”
伤疤盗贼踉跄着后退，撞倒了一堆机械零件。
哈里的左轮手枪缓缓垂下，眼中的杀意被震惊取代。
他盯着林羽手腕的纹路，喉结动了动：“你跟教会到底什么关系？”
林羽没有回答，他的意识正沉浸在与机械的共鸣中。
整艘飞艇的机械都在向他诉说，它们渴望自由，厌倦了被奴役的命运。
这种感觉如此强烈，以至于他几乎忘记了呼吸。
飞艇降落在盗贼团的秘密据点——一座废弃的蒸汽工厂。
生锈的机械臂在头顶挥舞，自动装卸机发出刺耳的轰鸣。
林羽刚踏上甲板，工厂的机械装置突然全部停止运转，齿轮的咔嗒声戛然而止，仿佛在等待他的指令。
“怪物……”某个盗贼低声道，声音在空旷的工厂里回荡。
哈里的脸色阴晴不定。
他突然抓住林羽的肩膀，将他拖进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墙壁上挂满了偷来的机械零件，中央的铁桌上摆着一瓶泛着绿光的基因药剂。
“你今晚的表现值这个。”
哈里将药剂推到林羽面前，“喝了它，你就是真正的自己人。”
林羽盯着药剂瓶，瓶中的液体正在发出微弱的荧光，仿佛有生命般蠕动。
他的指尖触碰到瓶身时，听见了痛苦的哀嚎——这瓶药剂曾在无数活体实验中被使用，承载着太多死亡的记忆。
“我不需要这个。”
林羽推开药剂，手腕的纹路突然发出强光，水晶权杖悬浮在半空，投射出一道全息影像。
影像中是一个古老的机械文明，无数机械生命在星空中翱翔，而它们的领袖，手腕上有着与林羽相同的纹路。
哈里的瞳孔瞬间缩成针尖状。
他猛地扑向墙边的保险箱，却被林羽用机械共鸣操控的扳手击中手腕。
金属义肢发出刺耳的尖叫，哈里摔倒在地，惊恐地看着林羽一步步逼近。
“你到底想干什么？”
哈里的声音颤抖。
林羽弯腰拾起水晶权杖，影像中的机械文明在他眼中流转：“我要知道真相。
这根权杖，我的纹路，还有这个世界……”话音未落，工厂外突然传来刺耳的警报声。
林羽冲到窗边，只见数十辆教会的蒸汽装甲车包围了据点，探照灯下，一个身披白色教袍的男人缓步走来，他的身后跟着一队机械守卫，每台守卫的胸口都嵌着与林羽手腕相同的纹路。
“终于找到你了，机械战魂的继承者。”
白袍男人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响彻工厂，“带着圣物出来，我饶你不死。”
林羽握紧权杖，感受到其中澎湃的力量。
他转身望向哈里，却发现盗贼团老大正举着左轮手枪对准他的后背。
“抱歉，菜鸟。”
哈里扣动扳机，“教会的悬赏足够我下半辈子享福了。”
枪声响起的瞬间，林羽手腕的纹路爆发出强光，所有机械装置同时启动。
哈里的左轮手枪突然解体，零件飞向西面八方，而林羽在机械的簇拥下，如同掌控金属的君王般悬浮半空。
“你选错了阵营。”
林羽的声音带着机械的共鸣，他操控工厂的机械臂抓住哈里，将他悬在半空，“现在，告诉我教会到底在寻找什么。”
哈里的裤腿渐渐湿润，他颤抖着指向水晶权杖：“圣物……是打开机械神国的钥匙。
教会说，得到它的人能掌控所有机械生命……”林羽的目光转向窗外的白袍男人，对方正举起手中的权杖，与林羽的水晶权杖遥相呼应。
一股强大的吸力突然爆发，林羽的手腕传来剧痛，纹路中的蓝光被白袍男人的权杖吸出，形成一道光桥。
“过来吧，继承者。”
白袍男人的声音充满诱惑，“机械神国需要新的主人。”
林羽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飘向窗外，水晶权杖在光桥中剧烈震颤。
他咬紧牙关，用机械共鸣唤醒工厂里所有的机械装置。
生锈的机械臂挥舞着冲向教会守卫，蒸汽管道喷出浓雾，遮蔽了探照灯的光线。
“想带走我，没那么容易！”
林羽大吼一声，手腕的纹路重新亮起，光桥瞬间断裂。
白袍男人发出愤怒的咆哮，教会守卫的枪炮声在浓雾中此起彼伏。
林羽趁机冲向工厂的秘密通道，哈里被机械臂扔在地上，惊恐地看着他消失在阴影中。
浓雾中，林羽能感觉到无数机械在向他低语，指引他逃往蒸汽都市的地下迷宫——那里是机械生命的避难所，也是解开一切谜题的关键。
他握紧水晶权杖，在机械的簇拥下潜入黑暗。
而此刻，白袍男人的身影在浓雾中若隐若现，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权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跑吧，继承者。
机械神国的大门己经为你敞开，无论你逃到哪里，命运的齿轮都不会停止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