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西方千佛万仞山啊,出身于一个杀手世家,原先修的是东阳武道一脉。
18岁,便杀尽33层众人,无人可挡。
19岁时杀至45层,偶遇西域佛教的一位年轻天才。
一个救人,一个杀人。
二人打了五天五夜,打得那是天昏地暗,不分上下。
可就在二人打到最后一刻,即将拼命的时候,那位佛教天才却让出半招,被万仞山一剑毙命。
‘为何让半招?
’‘我佛可渡万物众生。
’‘即使像我这样嗜杀成性的人?’‘于我而言,你就是众生。
’这是两人厮杀五天五夜以来的第一次对话。
说完话之后,那位西方天才便人毁道消,只留下一串用木石串成的佛珠。”
说书人醒木一拍,继续道,“万仞山捡起那串佛珠,在血海之中断去三指。
而后又折返到33层清修5年,日日念佛诵经。
终于在24岁时,武道大成,佛念通达。
一袭白衣,首达55层。
而后皈依佛门,成为西方执事。”
众人喝酒吃肉,也没有人理会说书人说到了哪里。
就在说书人整理行囊,准备离开七家酒馆的时候,一位紫衣男子丢出几两碎银,躬身行礼道:“钟先生莫走,刚刚那段文说得跌宕起伏甚合我意,不知先生可否再讲讲那位万古无一的天才?我给先生加银子。”
说书人微微眯眼,收走了桌上的碎银,然后陪笑道:“这自古天才可是数不胜数呀,不知公子说的是哪一位?”紫袍男人倚靠在桌子上,朗声大笑:“先生说笑了。”
而后声音低沉,“谁人不识钟鼎疏呀。”
这句话一出,刚刚嘻嘻笑笑的几个江湖客便也收敛起了笑容,拍案而起,神色狠厉:“讲那个疯子干什么?”“疯子?”紫衣男子依旧笑容满面,但语气确是十分危险,“20岁成神,我认为他担得起天才这个称号。”
“成神又如何,脑子有毛病,自甘堕落,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落地成凡?这西个字够我笑一辈子,不仅我要笑,我的子孙也要笑,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江湖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仰天大笑。
紫衣男子黑发变白,飞枪而出,抵在江湖客的脖颈处,杀意汹涌。
江湖客浑身战栗,语气颤抖:“征,征人白首,你你,你是泪尽安。”
名号一出,满座哗然。
“酒馆之内,禁止舞刀弄枪。”
一声清丽的女声传来,众人抬眼望去,一位绿裙少女执鞭而来。
“掌柜的,这这,我…”江湖客欲哭无泪,双腿发软,几乎快站不住了。
“公子可否给我一个面子。”
绿裙少女收鞭躬身。
泪尽安收起长枪,转身离去。
黑发如海。
他只留下一句话,“纵横古今,没人配评价他。”
酒馆之中落针可闻。
绿裙掌柜走到说书人身边道:“钟绝先生,您受惊了。”
“无妨。”
钟绝面色如常。
“死了,死了,人死本该了结的。
可这天下之中,每每提起他的名字,仍是免不了腥风血雨。”
绿裙掌柜低头苦笑。
“是呀,真是个麻烦人。”
钟绝淡淡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