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杀人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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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豆啊,你个半大孩子,别在这逞能了,诓骗大王,延误施救时机,你有几条命够死的。”

“就是,小孩子家家,吹牛不嫌事儿大。”

“一个商贾之子,要是有这本事,还能把你卖来做粗使丫鬟?”

田书澜最讨厌这些多嘴蜜蜂,嘴里含着蜜,尾巴却藏着针。

看王爷久久不允,田书澜心一横,一闭眼,一跺脚,双手合十朝着赵敬之的方向噗通一声跪下去。

“王爷!

我可以试试,请您相信我,如若不成,愿与喜鹊一起领罚。”

喜鹊泪眼婆娑的看着田书澜,心里不胜感激。

但转念一想,她也只是个苦命小丫鬟,万一救不活岂不是害了她。

想到这里,喜鹊看着田书澜哭着摇头,却最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赵敬之看着地上不省人事的赵莫寒,又看了看无比自信的田书澜,冷冷的说道:“治吧,治不好,同罪。”

赵敬之话音一落,一抬头,看到远处亭子里正往这边瞭望的王妃暮婉青。

赵敬之故意挺首腰杆,把话语说的狠厉了三分。

男人在自己女人面前,姿势要帅,气场要强,才能把她彻底迷住。

田书澜被人架着丢在世子旁边,十几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看。

那居高临下的压迫感,搞的田书澜极其不自在。

“大家散开一点,让空气流通,接下来我要给世子排肺水,免得喷各位一脸。”

田书澜一边无奈地喊话,一边俯身凑到赵世子耳边。

“世子殿下,奴婢等会给你按压胸口,你把水吐出来就好了。

要是还不好,就只有等欧阳一针大夫来,在你脑袋上扎针,七天前你可是一针就被扎醒了,头顶的针孔现在可好些了?”

医师欧阳一针,是宫里知名太医欧阳明德的儿子,也是赵王府的常驻大夫,专门负责给王府里贵人们看诊。

至于一针这个名字,是欧阳老父的拳拳之心,希望欧阳一针,子承父业,青出于蓝,施针救人,一针见效。

说完话,田书澜单手成拳,用尽全身力气,对准赵世子胸口猛砸了一记重拳。

心想,叫你爱落水,叫你带害群众挨板子,傻缺脑残世子。

这一拳多少有点公报私仇的心思在里面的。

随着“咚”一声闷响,世子吃痛马上卷曲起身体,象征性地歪头吐了一口水出来。

睁开了他的卡姿兰大眼睛,眨巴眨巴两下,无辜地盯着众人。

在场的人倒吸一口冷气,瞪圆了眼睛看着。

毕竟大家无一见过这个式样的救人方法,既震惊又后怕。

赵世子咬牙切齿盯着田书澜看了三秒,忽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你们都围着本世子做甚?

本世子饿了。”

赵敬之:......围观甲乙丙丁:......赵敬之再抬头的时候,发现夫人己经走远了。

“不孝子,又让本王在你娘亲面前丢脸,活该你落水。”

“夫人,等等我,夫人啊!”

赵敬之一拂衣袖,一转身,扭着水桶腰,满脸堆笑地追了上去。

果然应了那句话,娘子是真爱,孩儿是意外。

“王爷?

喜鹊怎么处置?”

丁管家朝赵敬之离开的方向试着询问了一句。

“这种小事,你看着办吧。”

丁管事:......田书澜环顾西周无数双眼睛,貌似没有一个人想帮喜鹊说话的。

她灵机一动,马上扶起赵世子说:“世子说他饿了,喜鹊还不伺候世子用膳。”

丁管家望向周围几人,大家不约而同地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地上的小石子。

仿佛在说,别看我,别看我,王爷让你看着办。

丁管家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也罢,喜鹊又有什么错呢。

随后,丁管家给几个家丁使了个眼色,会意让开一条路。

田书澜松了口气,扶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赵莫寒离开了大家的视线。

走到喜鹊身边的时候,田书澜给她使了个眼色,喜鹊赶紧起身跟了上来。

回到世子房间,己经有懂事的下人在给世子布菜。

王府的丫鬟小厮少说也有百十号人,说是下人,其实就是牛马,既要陪吃,又要陪玩,还要陪睡。

陪吃不能吃,陪玩不敢玩,陪睡不让睡。

活的比三陪还苦,命比纸还薄。

而且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换上一批新的,旧的不是被玩废了,就是被逼疯了。

总之就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主打一个铁打的王府,流水的下人。

而下人的出处大多是商贾和平民之子,人微言轻。

有的为了讨好赵王,有的则是收了钱财卖儿卖女,总之都是签了卖身契后,爹娘亲自送来的。

民间甚至还自发成立了赵氏商会,设立了功德簿,谁家主动送来下人登记在册,记一功。

日后可向赵王陈情一封,至于赵王允与不允,一概不论。

可笑至极!

田书澜的原主豆豆就是这样被送来的,就像卖牲口一样卖进来,毫无尊严。

“都出去,你留下。”

田书澜还在嘲讽这吃人的旧社会,这扯淡的人生,忽然一根手指指到自己鼻梁上。

她后退一步,回过神来,对上赵莫寒冰冷的目光,众人识相的迅速退了出去。

几乎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赵莫寒忽然起身,双手抓住田书澜瘦弱的肩膀,指尖扣的她肩胛骨生疼。

“你是怎么知道的?”

田书澜:???

田书澜一脑门问哈,知道什么?

这没头没脑的问话,要从何说起。

“你说不说?

信不信我让丁管事过来,再赏你二十大板。”

田书澜:!!!

你倒是说你要让我说什么呀,傻缺脑残!

田书澜心里这么想着,但戏还是要演的。

于是噗通一下跪在赵莫寒面前,颤颤巍巍地说:“世子殿下,请问您让奴婢说什么?”

“你早就知道我没有晕倒,你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你会游水?

你莫不是那边派来的奸细?”

田书澜:......那边?

那边是哪边?

这一下问那么多问题,i9的CPU都得烧。

田书澜抬起头,眼神诚恳地说道:“奴婢不是任何人派来的奸细,世子殿下的事,奴婢是推断出来的。”

“如何推断出来的?”

“世子在水下只缠在奴婢身上,并未借力向水面窜,这是其一。

众人下水救世子的时候,奴婢看见世子松开了奴婢故意往远处飘去,不像是求救的样子,这是其二。

在奴婢说要给世子头顶扎针的时候,世子眉头明显皱了一下,这是其三。”

“还有,奴婢的确会一点点水,但很生疏,施展不好,这点相信世子也看得出来。”

“再说了,说奴婢会水,难道世子就不会水了吗?

非要把自己憋到满脸煞白,等着别人来救,这又是为何?”

田书澜试探性的看着赵莫寒,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其实还有一个疑惑,田书澜没敢问。

你屡次撞我下水,恶作剧真的有那么好玩吗?

真不知道眼前这个纨绔还用了些什么方法捉弄下人,又有多少下人被牵连受了责罚,真是可恨。

想到这里,田书澜低下头,翻起了原主的记忆。

五年前,十一岁的原主豆豆进府不久,赵王就带着刚满十岁的世子***进京了。

由于赵王的封地古僰邑本就是沱江的源头,所以皇帝安排他到宫中史馆任修撰一职,负责修水纹类书籍。

而世子也被一同召进宫,去给太子伴读。

毕竟太子的老师必是名师,而名师则出高徒。

赵王父子走后不久,老夫人就带着原主豆豆去了太虚观礼佛避世。

首到前不久,老夫人过世,赵王才带着世子回来奔丧。

还好世子进京了五年,否则多留在王府五年,不知道还要坑多少下人。

“谁说本世子会水,你个没眼力劲的皮包骨,你记住,本世子天生怕水。”

“还有,本世子今天和你的谈话,但凡有第三个人知道,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就给我滚出去。”

田书澜站起身,拍了拍膝盖的灰,滚就滚,我才懒得伺候你这傻缺。

皮包骨怎么了,吃你家大米啦?

哦,不对,就是吃你家大米吃成皮包骨的,这赖谁?

说你是傻缺真的一点不冤枉你,忍着会水的本事,憋到快窒息,等待救援。

这事是个正常人能办的出来的吗?

奇葩!

神经病!

狠起来,连自己都杀!杀人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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