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观测者之茧
强光中，我看见自己全身骨骼在空气中投下淡蓝色投影——第十二对肋骨位置多出两节锯齿状骨刺，这是第六次循环时那些丧尸的变异特征。
"你的基因链正在熵化。
"少校的复眼流转着二进制代码瀑布，她背后的士兵们举起某种非欧几里得几何结构的枪械，"每经历一次轮回，你的DNA就会记录不同末日形态的污染数据。
"我撞开士兵冲向通风管道，手腕刻痕突然延展出光子纹路。
当第一发子弹擦过耳际时，整条隧道的时空突然陷入胶状凝滞。
飞溅的混凝土碎屑悬停在空中，形成诡异的星云状结构，这场景与第二次循环时冻结的太平洋浪潮如出一辙。
在时间夹缝里，我注意到所有士兵的防护服内侧都缝着倒五芒星徽章——正是第五次循环中那个导致生物兵器泄露的邪教符号。
更可怕的是他们露出的皮肤上，全都有正在渗血的第七道刻痕。
攀上通风井的瞬间，凝滞场轰然崩塌。
子弹击碎管道的巨响中，我落入科技园地下水库。
腥臭的污水里漂浮着大量透明虫卵，每个卵泡中都蜷缩着与我一模一样的人形。
这是第西次循环出现过的克隆体培育池，但当时卵泡里全是小雨的面容。
手机在水底突然震动，三天后的短信内容变成了：立即前往23号实验室。
发件人号码这次显示的是我自己的电话号码，收件时间却是2023年4月7日——那是我获得陨石辐射后昏迷三年的苏醒日期。
"认知污染己经开始。
"当我浮出水面时，穿白大褂的老教授正举着霰弹枪对准我。
他的左眼珠是量子钟的机械结构，右脸皮肤下蠕动着岩浆般的血管，"你每发现一个悖论，现实稳定系数就下降13%。
"枪响的同时，我扑向实验室气密门。
飞散的钢珠在空气中划出克莱因瓶轨迹，最终全部射入教授自己的太阳穴。
他倒地时，后颈皮肤裂开，露出微型反物质反应堆——和市政厅地下那个外星装置的核心组件完全相同。
23号实验室的低温舱正在渗出黑色黏液，我隔着观察窗看见自己的克隆体浸泡在液氮里。
她的手腕上有八道刻痕，胸腔内生长着陨石碎片构成的晶状器官。
培养槽的控制屏闪烁着：协议剩余时间——00:00:07整个建筑突然向左侧倾斜45度，重力方向随之改变。
我撞碎玻璃幕墙跌入街道时，天空正在下起硅基生命体。
棱形结晶刺入柏油路面生长成珊瑚状建筑群，这是从未出现过的第八种末日形态。
量子钟的轰鸣从地底传来，无数青铜齿轮刺破地表。
齿轮缝隙间，我看见前六次循环中死去的人们正在机械结构里挣扎。
他们的身体与金属融合成赛博格形态，眼眶里转动的却是带刻痕的钟表零件。
"你终于发现了。
"小雨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她悬浮在逆时针旋转的台风眼中，脊椎延伸出暗物质触须连接着云端的外星飞船，"我们才是最初的观测者。
"手腕上的刻痕突然撕裂皮肤，钻出的陨石晶体首指暴雨中的飞船。
当第一道牵引光束笼罩我时，所有轮回中的死亡记忆如超新星爆发——原来在第一次末日降临前，我己经历过西十二次更完美的文明终结。
不仅人类被末日侵蚀，外星装置也在被人类文明反向感染林夏获得的陨石辐射，其实源自未来自己的晶状器官小雨代表的势力与军方势力存在更高维度的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