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是你的歌？
露丝的小手冰凉，此刻紧紧抓着他，瑟瑟发抖。
他很想抽回手，告诉她自己真的不是她老板。
再说，我毛家家只是一个医护人员，你让我打针可以，唱歌不行吧？
露丝的助理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像是助理头头模样的女人小心翼翼地开口：“露丝姐，您现在需要休息，唱歌的事情以后再说好吗？”
露丝却仿佛没听到她的话，只是固执地望着毛家家，眼中闪烁着泪光：“唱……唱歌……”张维拍了拍第一助理，开口道：“露丝是心病，确实需要听歌，比针药管用！”
听着张维的话，一边的其它人都是表情一变。
下一刻，所有人都看向了毛家家。
甚至就连医生都是如此。
“家家，要不你就来一首吧，上次汇演，你不唱了一首的么？”
听着主治医生的话，毛家家手心里汗更多了。
说真的，唱歌他倒不是不行。
但这场合，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啊！
一个大明星，病恹恹地抓着他的手要听歌，周围还一群助理、经纪人、医生护士盯着他，这哪是唱歌，这是公开处刑啊！
就算刚刚系统己经提醒绑定了，他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唱好。
万一唱砸了，影响露丝病情怎么办？
这可是个大明星，要是出了什么岔子，他一个小护士可担待不起啊！
“这样吧，小护士，只要你唱了……出任何问题，我负责！”
张维己经察觉到了小护士心里的想法，给了他一颗定心丸！
毛家家深吸一口气，心一横。
唱就唱吧，豁出去了！
反正他现在脑袋里一片空白，鬼知道唱什么合适。
“可以，等我半分钟……”“行，给你半分钟！”
张维郑重道。
毛家家趁机溜了出去。
他找到自己的储物柜，翻了翻，找出了藏在下面的二两装的白酒。
拧开瓶盖，仰头灌了下去。
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入胃里，仿佛一团火在燃烧。
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感觉稍微镇定了一些。
“唱就唱吧……治病救人！”
毛家家再次站在病房门前，深吸一口气。
这一刻，他都能感受到胃里被强行压下去的酒味往上翻。
他握了握拳，又松开，强迫自己露出微笑。
推开门的一刹那，病房里的所有目光都看向了他，让他脚步一顿。
露丝依旧握着他来不及替换的，被冷汗浸湿的医用手套。
“现在可以了么？
小护士？”
张维挑起眉头，眼神却分外冰冷。
毛家家只得干笑两声搪塞过去：“刚……刚准备了一下。”
此刻病房死寂一片，空气中就连心电监护仪机械的“嘀——”一声都显得格外放大。
毛家家咽了咽口水，手心和后背早己被汗打湿。
他扫了一圈，所有人不是交叉手臂冷眼旁观，就是期待这方法能有用！
毕竟，露丝作为现在的顶流，她的健康状态，会影响到太多人的利益！
要丢人，也不是第一次了。
毛家家一阵天人交战之后，终于咬牙低声开口：“那……那我就随便唱一首我自己写的歌吧。”
“等等？
你自己写的歌？”
毛家家的话一出口，整个病房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一瞬。
所有人目光再次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你……你会写歌？”
那个戴眼镜的助理几乎咬了舌头：“你不是护士么？”
“……也就自娱自乐的水平。”
毛家家自暴自弃地挤出了一个干巴巴的笑容，试图用这句话降低点期待值。
然而他的这点小心思显然没能奏效，因为露丝那双泛着红血丝的大眼睛里，居然升起了某种期待的光。
“唱吧！
别浪费时间了！”
张维看了看表，道：“我们露丝的时间，一分一秒都珍贵！”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落针可闻。
毛家家感觉自己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刚才灌下去的白酒此刻像一把火在烧，烧得他脸颊发烫。
“咳……咳……”他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试图打破这诡异的沉默，“那个……我唱了啊……”没等其他人回应，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张开嘴，缓缓唱了起来：“当你走过这的时光，十年春风，十年少长…………十年回望……可记得你最初的模样。”
毛家家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醉意。
一瞬间，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连那个带眼镜的助理也不自觉地放缓了呼吸。
而原本还呼吸羸弱的露丝，仿佛尝到了灵丹妙药。
她那略显虚弱的眸子里，微微触动。
毛家家浑然没注意周围的一切，他己经沉浸其中。
仿佛自己就在悠长的岁月里行走。
他的声音渐渐哑了下来，韵味苦涩。
“最初的模样啊……”最后一句拖得格外悠长，尾调轻轻拔高，却又像羽毛坠地般无声结束。
空气凝滞，病房静得诡异，像一切都被冻结在这一瞬间。
过了一秒，五秒，十秒……其它人都愣住了。
而张维用指节敲了敲病床的栏杆，沉着声道：“唱完了？”
病房里的沉默像空心墙一样，表面平静。
毛家家硬着头皮开口唱的那一瞬间，他甚至有种想咬掉自己舌头的冲动。
可没办法，该出去丢的人，还是得去丢。
况且，为了救人！
怎么说也是自己的本职。
“十年春风，十年少长……”他的声音虽然带着几分微醺的摇晃，但奇异地，就像泛黄录音带里的旧旋律一样，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质感。
露丝没动，但她的眼神逐渐专注起来，她的整个人仿佛从极度虚弱中找回了一点生气。
戴眼镜的助理甚至微微张开了嘴。
连张维那双冷厉的眼神，也柔和了一些。
一曲终了，静默延续了足足十秒——没人掌声，也没人开口，在这病房里，毕竟不太合适。
对于毛家家来说，这种反应比首接被取笑更要命。
他的脑袋渐渐低了下来，耳根发热，他低声嘟囔：“不好听就算了，我……我努力过了。”
"还——真不错。
"打破沉默的是张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