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眼前的女子回答,他又补充道。
“我知道,林长安所借的诸多法器兵甲,你们还不上...要不,你嫁入我们方家吧,这样债务也就一笔勾销了。”
说着便将手搭在林雪肩上,眼中流露出一丝怜悯,仿佛是对林家的施舍一般。
“方黎,你给我老实一点。
我说过,具体的缘由我会调查清楚,再给方家一个交代。
但你若打我妹的主意,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林洛赶回了家中,踱步上前,死死地抓住方黎的手,大声呵斥着。
此刻,方黎倒也是来了些许脾气,皱起了眉头。
“哦?
你这小子,欠债的还如此嚣张,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林洛沉声道。
“父亲借用的法器,我会以其他形式还给方家。
况且,现在我上何处给你弄这么多法器。
——但此事与我妹妹无关,我再说一遍,不要打扰她!”“也是,倘若我父亲还在,知道林长安是与邪祟相战而死,也就和他一笔勾销了。
但如今方家归我管,借了的东西就必须归还。
若还不上,你妹妹得跟我走咯!”
方黎挣脱开林洛的手后,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林雪轻缓落座,幽幽叹息,眸光无奈地投向林洛,低语道。
“兄长,你说爹地为何会找方家借如此多的法器兵甲,不顾自己生死存亡也要与去幽灵涧灭除邪祟呢?”闻言,林洛轻抚着林雪的脑袋,嘴角勾勒出一抹温柔的弧度,轻声道。
“此事你不必顾虑,你安心过日子便是。
近来那些邪祟频出,想必城主又会召集人选以御敌。
眼下,我仍是想先完成父亲未能达到的意愿,将邪祟彻底消灭,以求一方平安。”
“可是...邪祟数量之多,且十分凶残……”林雪望向林洛的眼神中满溢着担忧。
林洛却是哈哈一笑,打断了她的担忧。
“傻妹妹,兄长我武艺高强,邪祟怎能伤我分毫?
你只管安心休息便是。”
微风轻拂,携着林雪的发丝与院中枯黄的落叶共舞,庭外不时有鸟鸣悠扬,增添了几分静谧……与此同时,在萧家后山幽静之处,一位风姿绰约之士,身披暗红华锦,发间红褐渐变,宛若秋日枫林落叶,手持长剑在林间穿梭着,西周竟骤现数只邪祟。
而那男子左肩竟是有一道伤口,血液还不止地流淌着。
此行本是为在后山试炼,寻找邪祟以增进剑法与灵力的契合度,却不料今日所遇邪祟较前更为凶猛,且数量激增。
然而,他是偷偷前来后山,并无人知晓,眼下唯有自救。
只见他蓦然驻足,邪祟们见状迅速将其围住,蠢蠢欲动着。
领首者难耐嗜杀之欲,猛然扑袭。
却见男子身影陡然一闪,随之一道烈焰呼啸而过,首击邪祟胸膛,将其灵体瞬间崩解,毙命当场。
其余邪祟随即一拥而上,那男子却巍然不动,紧握剑柄,眼帘轻合,屏住了呼吸。
刹那间,一道烈焰划破长空,贴近的邪祟尽灭于焰光之下。
他正欲乘胜追击,不料刚迈步,身躯就仿佛被灼烧一般,伤口处更是隐隐作痛。
大抵是身体仍承受不了方才大量的瞬息灵力,才会出现如此状况。
眼见邪祟向自己袭来,只得持剑奋力相搏。
还未等他做出行动,眼前所剩邪祟竟是莫名倒地。
抬头间,瞥见了一位体魄雄健的男子,携数名侍卫赶来——而那男子正是萧家家主,萧正天。
“谢父亲大人相救,犬子无能,给您添麻烦了。”
“身为父亲,我难道还要坐视不管吗?
萧然,若非今日有要事与你相谈,察觉你不在家中,询问过后城中也不见你的踪迹,才赶来此处,否则...萧家可真要断了香火了。”
萧然轻弯膝盖,低垂头颅,似乎在想着什么。
“可是……抱歉父亲,让您担心了。”
“罢了罢了,你没事便好。
最近邪祟异常,过不了多久,城主大人就会召集各个家族以及众修者相聚,到时候就让你去吧。
将来会遇到更为棘手的邪祟,的确得先做好心理准备。”
待话语说尽,萧正天便吩咐侍卫将萧然护送回府中。
“萧枫啊,你弟弟仍是放不下你啊……”夜色渐深,林洛返回府中,刚踏入院内,就闻一缕悠扬笛音自亭榭间袅袅升起,与这幽邃宁静的夜色交织成一幅雅致画卷。
林洛默默地坐到一旁,静静地倾听着。
曲终,林雪才注意到一旁的林洛,她蹦跳着来到林洛的面前面,笑颜如花。
“兄长~你回来了啊。
我的笛音,可有些许进步?”
林洛闻言,满目宠溺,轻语道。
“当然有进步了——恩...晡时我与赵姨商量了一番,过段时间你就搬去王家暂住一阵。
一来是有得照料,二来是保你周全。”
林洛续言,语带关切。
“不过,身处王家可不能过于清闲,多助赵姨处理家事,以免他人闲言碎语——夜色己深,要疲惫了,就早些歇息吧。”
林雪不想让林洛多过担忧,便答应下来。
望着林雪归寝后,林洛踽步至庭院,沐浴于皓月清辉之下。
对于林长安的死,他仍是耿耿于怀。
当年,林长安和方黎的父亲也算得上是老相识了,同为城主效力,保护于青月城上下。
而后在邪祟衰退之时,林长安召集了众多修者打算前往幽灵涧,将邪祟彻底消灭。
在此前,为了提高一众灵者的能力,曾向方家借取了诸多法器与护佑之具。
然而,在前往幽灵涧后,他们竟如石沉大海,无一人返还。
人们皆揣测林长安等人己是牺牲于邪祟之手。
而方黎的父亲也在一次与邪祟大军的交手中不幸牺牲。
而方家兄弟在接手方家***后,也借此故意刁难林家,向林家兄妹追索此债。
不过,在林洛看来,此事疑云重重,以父亲及众灵者之能,即便是不敌邪祟,也仍有生还之机,怎会全军覆没?如此看来,邪祟之事远没有那般简单,或许他们早己蜕变,步入新境,亦或者说父亲是遭人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