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斯橙似乎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脸幸灾乐祸。
“哎,许许,你知道吗?周雨那小jian(四声啊)人,当初偷换了小宁宁,这不?遭报应了,他儿子两年前也丢了。
不知道是谁做的,真解气。”
叶听许愣神。
小宁宁是她的二儿子。
刚出生就被慕斯橙口中的周雨给调包。
叶听许昏迷前,很清楚的听到了那一句,“真漂亮的小娃娃,没哥哥那么红,虽然瘦瘦的,但锁骨的地方有一个黑痣。”
然后叶听许听到了,之后疲惫陷入了昏迷。
再醒来,喂奶的时候,本来也想看一下那个黑痣。
没想到,发现了自己的孩子被调包了。
此后,查到了周雨的身上。
z国,秦家和纪家都在争总统的位子,而周雨是秦家的媳妇儿。
叶听许恨不得刀了周雨,刀了秦家。
但她不能。
她的大儿子还小。
纪家对她恩重如山。
她不能意气用事。
那时候情绪崩溃的叶听许只好申请成为驻W国大使。
慕斯橙许久没听到回答,看向了叶听许。
神色担忧,“许许,你没事吧?是不是太累了,坐飞机回来,时差没倒过来?都怪我不好,知道你明天就得走,忍不住叫你出来。”
叶听许看着好友担心的表情,笑了笑安慰道:“我没事,你别多想。就是,有些后悔没及时告诉你一件事情。”
慕斯橙很聪明。
就任于外交部翻译司,职务司长。
立刻联想到了什么。
满是惊讶,“许许,你是说?”
叶听许知道好友猜到了,笑了笑;“嗯,我做的。”
“这个世界总有一些黑暗的地方,只要钱,什么也不要。”
“所以,我已经很仁慈了。”
“我刚出生的幼儿她都狠得下心,那我对五岁已经懂事的孩子更没有什么同情心。”
“这个世界黑暗滋长,我不插手提供帮助,我让他要在黑暗的世界野蛮生长。”
叶听许说完,讥笑了一下。
端着手中的酒杯,一口闷了下去。
叶听许一开始热爱这个世界,泪点低。
什么都容易感动。
而现在,却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残忍,狠毒。
叶听许知道,自己疯了。
但从来不拦着自己。
权力是个好东西,当初周雨为了权力,为了拉纪家下来。
不惜动了她儿子。
那她就明面退出这个漩涡,去最残忍的国家,提升能力,只为了手握更大的权利。
报复?
肯定会的。
她不会为了自己的事情,拖累纪家。
所以,她在等。
等纪家隐退蛰伏积蓄力量,等周家如日中天,于权利中迷失自己,忘记曾经对纪家,对她,对她的孩子所做的事情。
然后出手。
雇佣那些亡命之徒。
将秦家唯一的子孙带离帝都,然后废了秦承。
这时候秦家哪怕知道是纪家做的,但也不能做任何反击。
而纪家,自然也猜到了是叶听许做的,然后对家里的子孙增强了保护,防止秦家狗急了咬人,对剩下的孩子们出手。
叶听许自然知道自己瞒不住纪家,秦家。
她不是真正的权谋家,政治家。
她只是单纯的想要知道自己儿子的下落。
慕斯橙出身慕家,走到如今,有家人的助力,更离不开自身。
慕斯橙也不是什么十足十的好人。
自然惊讶了那么一会儿。
然后放声大笑,“许许,你厉害。”
“做了我最想做的事。”
“不愧是我的好姐妹。”
“来,我们碰一个。”
叶听许勾唇,拿着刚倒了酒的玻璃杯,和慕斯橙碰了一个。
一晚上,叶听许大概心里有事情,喝了不少。
慕斯橙被余景宿给接走。
叶听许也等来了纪宴清。
纪宴清公主抱着叶听许,叶听许白皙的胳膊虚虚的环抱着纪宴清的脖子。
一呼一吸间都是酒气。
纪宴清在找车。
而叶听许突然开口,“不要开车,我要你背我。”
纪宴清知道叶听许喝醉了,再耍小脾气。
而纪宴清也乐意惯着。
将叶听许放下,然后转身,微微下蹲,让叶听许上来。
叶听许麻溜的脱掉高跟鞋,爬上了纪宴清的后背。
纪宴清的胳膊绕过叶听许腿弯,将人往上掂了掂,然后微微低了一下,勾起高跟鞋,朝着爵夜外面走。
叶听许开口:“不要回老宅。”
“去外交部旁边的那套房子。”
纪宴清低声说了句,“好。”
就这样,纪宴清背着叶听许,在昏黄的路灯下,踏上了回家的步伐。
一路上,叶听许温热的呼吸洒在纪宴清脖子上。
纪宴清步伐稳定。
爵夜离叶听许的那套房子不远。
开车十五分钟
步行也就半个小时左右。
中途要路过一座大桥。
路过大桥,有许多情侣都在一起拍照,什么的。
很甜蜜。
许久,叶听许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清冷,酒意正浓。
“这么些年,你开心吗?”
没有我的生活,你开心吗?
纪宴清微微垂了垂眼眸。
“没有你的生活,我一点也不开心。”
这三年如同行尸走肉。
秦家想要权利,所以对他儿子动手。
那他也要权利,所以拼了命的出任务,只是为了向上爬。
总统十年一任。
纪宴清本来无意那个位置,可为了保住家人。
他拼了命的,也要做到那个位置。
这三年里来,他一点也不开心。
骨肉分离,夫妻离心。
他怎么开心得起来?
叶听许听到了答案,沉默了十秒。
然后开口,“我很矛盾。我希望你开心,又希望你不要开心。”
“黑色的叶听许说,我不开心,你为什么开心?凭什么开心?”
“而白色的叶听许,只希望自己的阿清,永远永远开心快乐。”
“我是不是很矛盾啊。”
纪宴清反驳道:“一点也不矛盾。”
“我是你的阿清,你一个人的阿清。”
“这一生,我是父母的儿子,孩子的父亲,那些手下的领导长官,但我最喜欢的身份,是叶听许的丈夫。”
“你知道吗?许许,从你冲入我世界,明媚张扬,此后我的喜怒哀乐与你相关。”
叶听许突然忍不住。
一滴清泪落在了纪宴清的脖子上。
纪宴清也感受到了那一滴湿润。
“别哭,我真的,真的心疼。”
叶听许抽了抽鼻子,用鼻音回答:“嗯。”
这一路上,太苦了。
真的,他们分别三年。
三年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彼此。
三年,又都在奋斗着。
为了那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