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凶宅中介沈厌蹲在巷口第三根电线杆下抽烟时,铜***突然响了。三短一长,
是阿箩在催他。他掐灭烟头抬头看天,暮色像块浸了尸油的黄绸裹住江城。
槐安巷七号的青砖院墙正在暮色里渗出暗红,
那是只有他的眼睛能看见的颜色——七年前那场车祸后,
他成了方圆百里唯一能直视阴气的活人。"吱呀——"推开院门的瞬间,腐木气息扑面而来。
沈厌的右眼突然刺痛,视野里那些暗红血雾瞬间暴涨。他看见满地青砖缝里爬出黑发,
瓦当上垂落惨白手臂,而院中那株枯死的槐树正在暮风里摇晃着人形树瘤。
"叮——"阿箩的铜铃擦着他耳畔飞过。哑女站在五步开外比划手语,
腕间银镯在昏暗中闪着冷光:别碰门环沈厌这才发现自己的左手离门环仅差半寸。
那对青铜饕餮门环布满绿锈,兽口中衔着的铜环却光洁如新,仿佛日日被人摩挲。
"周老板说这宅子是他太爷爷留下的。"沈厌掏出手机翻看资料,屏幕蓝光映得他眉眼阴郁,
"民国二十三年七月半,周家七口突然暴毙,
尸体在祠堂跪成一圈......"话没说完就被阿箩拽住衣角。哑女指向正厅方向,
黑色瞳仁缩成针尖——布满蛛网的神龛里,本该供奉祖宗牌位的位置摆着一尊无面木偶。
木偶穿着褪色戏服,双手捧着的青铜铃铛与阿箩腰间铜铃一模一样。
沈厌的右眼突然涌出血泪。他看见木偶身后浮出九道黑影,每道影子都戴着狰狞傩面。
最矮那道影子突然扭头,露出张腐烂的童颜:"哥哥,要玩捉迷藏吗?""闭眼!
"阿箩的铜铃砸中他眉心。剧痛中幻象消散,沈厌踉跄着摸到神龛底部凸起的木楔。
暗格弹开的瞬间,半本残破的《傩经》掉了出来。泛黄书页间夹着张褪色符纸。
沈厌正要细看,符纸背面突然渗出新鲜血珠,
歪歪扭扭拼成四个字:别信长生院外传来急促刹车声。沈厌把《傩经》塞进背包时,
右眼余光瞥见槐树枝桠间坐着个撑红伞的女人。她的绣花鞋尖正往下滴着黏液,
在青砖上汇成四个血字:快逃阿箩的铜铃突然疯狂震颤。沈厌转身时撞翻神龛,
木偶手中的青铜铃铛滚落脚边,发。出空灵的声响。那声音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
带着无数亡魂的呜咽。第二章 傩戏面具阿箩用朱砂在地上画完第三道锁阴符时,
月光正巧爬上西窗。沈厌盯着槐树枝桠间的红伞残影,
后颈的寒毛突然根根竖起——那女人不知何时坐在了房梁上,
褪色的绣花鞋尖悬在他头顶三寸,滴落的黏液在青砖上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叮——"阿箩突然将铜铃扣在沈厌耳畔。清脆***里,红伞化作青烟消散。
哑女比划得又急又重:子时三刻,百鬼抬棺话音未落,院中槐树突然簌簌作响。
沈厌的右眼不受控制地转向祠堂方向,
瞳孔里映出诡异的画面:浓雾中走来一队戴傩戏面具的白袍人,八人抬着描金黑棺,
纸钱混着槐叶在他们脚下聚成漩涡。"是阴兵过境..."沈厌刚摸出牛眼泪,
手腕就被阿箩死死扣住。哑女苍白的指尖划过他眼皮,在视网膜上留下***辣的触感。
再睁眼时,幻象清晰了十倍。抬棺人面具上的傩神像正在融化。
青面獠牙的彩漆顺着下巴滴落,露出底下千疮百孔的真容。为首者忽然转头,
空洞的眼窝里钻出蜈蚣,沙哑的戏腔刺得人耳膜生疼:一叩傩神开鬼门——
黑棺应声而震。沈厌看见棺盖缝隙里伸出五根手指,指甲缝里塞满槐树皮。
那分明是周老板档案照片里的手——戴着翡翠扳指的右手小指缺了半截。
阿箩突然扯开沈厌的衣领。青年锁骨处的青色刺青正在渗血,
形如傩面的图腾在月光下微微蠕动。哑女沾血画符的手势猛地顿住,
黑瞳里第一次露出惊惧——沈厌背后的砖墙正在渗出密密麻麻的人形血印。"哐当!
"铜铃脱手坠地。沈厌转身时正对上一张破碎的童尸面庞,
七窍塞满槐花的女孩咧开嘴:"找到你了。"他抄起桃木钉刺去的瞬间,
女童化作黑雾钻入《傩经》,残页上浮现血淋淋的傩舞图谱。阿箩突然拽着他扑向神龛。
暗格里的无面木偶不知何时戴上了半张傩面,裂纹处粘着暗红肉屑。沈厌用镊子夹起碎片时,
闻到熟悉的福尔马林味——这是殡仪馆尸体防腐剂的味道。"周家幺女的尸检报告。
"沈厌翻出手机里的加密档案,"尸体在命案现场离奇失踪,
只留下..."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照片里地板上的傩面碎片,
与他们手中的残片纹路完全一致。窗外忽然传来汽车鸣笛。两人冲到院门时,
只见柏油路上留着两道焦黑车辙,空气里飘着纸钱焚烧的灰烬。沈厌的右眼突然剧痛,
视野中浮现新的幻象:戴翡翠扳指的手正在地底刨土,每挖一寸,槐树根须就渗出更多血珠。
回到祠堂时,神龛下的《傩经》竟自燃起来。沈厌扑灭火苗,
发现烧焦的残页上显出一行血字:二叩傩神问长生阿箩突然捂住喉咙跪倒在地。
她脖颈处的旧伤疤裂开细缝,涌出的却不是血,而是密密麻麻的蛊虫。
蛊虫在青砖上拼出残缺的傩舞步伐,最后集体爆裂成血雾,凝成三个扭曲的大字:快逃
沈厌抓起青铜铃铛要砸,却被阿箩死死抱住。哑女沾着蛊虫血在他掌心疾书,
指尖所过之处皮肉滋滋作响:不是警告是求救第三章 活尸还魂殡仪馆值班表显示,
周老板的尸体应该在3号冰柜。但当沈厌撬开柜门时,
只摸到满手冰碴——柜内温度计停在23℃,霜花凝结成傩面图案。"上周监控。
"阿箩把平板递过来,屏幕上跳动着雪花点。3月7日凌晨两点,3号柜门突然凸起掌印,
穿着寿衣的周老板四肢反折着爬出冰柜,后颈粘着半张破碎傩面。沈厌的右眼突然抽搐。
他看见冷藏室地面残留着黏液拖痕,痕迹尽头消失在通风管道。顺着铁梯爬进管道时,
腐臭味浓得几乎凝成实体,管壁粘着几缕槐树皮。"叮——"阿箩的铜铃在下方急响。
沈厌低头瞬间,正对上一张青灰色的脸——周老板倒挂在管道拐角,翡翠扳指卡着喉结,
腹腔裂口里垂落沾满冰渣的肠子。"沈先生..."周老板的声带像被砂纸磨过,
"买回老宅要加钱吗?"沈厌的桃木钉脱手而出,钉入对方眉心三寸。周老板却咧开嘴笑,
暗红肉芽从伤口涌出,缠住木钉吞了进去。沈厌翻身坠向下方停尸台,
后背着地时瞥见周老板腹腔里的黑色肉瘤——那东西正在搏动,表面凸起婴儿面庞。
阿箩的铜铃阵困住活尸三秒。沈厌趁机甩出墨斗线,
浸过黑狗血的丝线却在碰到周老板皮肤时寸寸断裂。活尸的指甲暴涨,
在沈厌右臂划出五道血痕。"小心蛊!"通风管传来女人喝声。银光闪过,
周老板右耳被苗刀削落,伤口窜出蜈蚣状黑虫。穿蜡染裙的苗族女人踹开天窗,
腕间银饰叮当作响:"我是巴珑,想活命就跟我走!"三人冲进解剖室时,
周老板的嘶吼震碎玻璃。巴珑反锁铁门,刀尖挑破沈厌的伤口,
挤出的血珠里游动着红线虫:"长生教的尸傀蛊,子时前不拔除,你会变成和他一样的活尸。
"沈厌盯着监控屏幕倒吸冷气——周老板正用扳指撬开自己的腹腔,
掏出黑色肉瘤塞进值班员嘴里。受害者剧烈抽搐,后颈缓缓浮现傩面刺青。"他在制造同类。
"巴珑点燃艾草熏烤沈厌的伤口,"尸傀蛊靠傩面标记传播,你们在哪见过这种刺青?
"阿箩突然掀开衣领。她锁骨处的旧伤疤下,青色傩面刺青正在皮下蠕动。
巴珑的苗刀哐当落地:"巫傀印记...你是当年逃出傩庙的祭品?"整栋建筑突然断电。
应急灯亮起时,所有停尸柜同时弹开,二十余具尸体后颈浮现傩面刺青。
周老板的狂笑在走廊回荡:三叩傩神纳新魂——沈厌的右臂伤口猛然灼痛。他撕开衣袖,
看到傩面刺青已蔓延到手肘,皮肤下凸起蜈蚣状的硬块。巴珑挥刀割开自己掌心,
将血抹在苗刀上:"带巫傀先走,我来断后!"逃亡途中,
沈厌的阴眼看见更多恐怖画面:路灯下徘徊的活尸后颈都带着傩面刺青,
便利店老板正把蛊虫灌进客人咖啡,十字路口的交警腹腔伸出肉瘤触手..."这不是感染。
"阿箩突然在他掌心写字,指尖带着决绝的寒意,是苏醒远处传来巴珑的厉喝。
沈厌回头时,恰好看见苗女斩下周老板头颅。那颗头在空中咧嘴大笑,
断颈处钻出肉瘤喷出毒雾,巴珑的银饰瞬间爬满血锈。阿箩突然将青铜铃铛塞进沈厌伤口。
剧痛让他跪倒在地,铃铛却像找到巢穴的毒蛛,顺着血脉钻进手臂。当啷一声,
刺青停止蔓延,铃铛卡在肘关节形成凸起。夜幕降临时,他们躲进废弃地铁站。
沈厌盯着皮下游动的铃铛,听见阿箩在黑暗中比划:青铜铃铛是傩神的牙齿
我们在祂胃里第四章 苗疆巫踪地铁隧道的积水漫过脚踝时,
沈厌听见了铃铛在血肉里振动的声音。阿箩用银簪挑开他肘部皮肤,
青铜铃铛表面浮现的傩戏符文正与皮下刺青咬合成锁链状。"这不是治疗。
"沈厌按住颤抖的手腕,"你在把我变成容器。"阿箩的瞳孔在打火机光晕中忽大忽小。
她沾着脓血在潮湿的墙砖上写字:傩神想要阴眼,铃铛能争取七天
隧道深处突然传来银饰碰撞声。巴珑提着染血的苗刀出现,
蜡染裙摆滴落着沥青状的黏液:"尸傀蛊的母虫在周老板心脏里,我砍了它十八刀才死透。
"苗女扯开衣襟,心口纹着九头蛇图腾:"这是和山鬼签的血契,能暂时蒙蔽傩神的鼻子。
"她突然用刀尖挑起阿箩的下巴,"小巫傀,你师父没教过你?偷傩神的东西要拿命来填。
"沈厌的桃木钉抵住巴珑喉结:"把话说清楚。""二十年前,
长生教在苗疆抓了三十六个阴时生的女娃炼巫傀。"巴珑的银耳环突然裂开,
爬出透明蛊虫钻进阿箩耳中,"听见了吗?这是你同胞姐妹的残魂。
"阿箩突然抽搐着抓挠喉咙,旧伤疤里涌出黑色蛊虫。
虫群在空中组成模糊画面:暴雨夜的山寨,戴傩面的白袍人用铜铃操控女童自相残杀,
最后活下来的那个被毒哑塞进棺材..."你是第三十七个实验品。"巴珑捏碎蛊虫,
黑雾中浮现阿箩蜷缩在青铜棺里的画面,"他们想造出能承受傩神附体的完美容器。
"沈厌的右眼突然流血。他看见阿箩脊骨里盘踞着蜈蚣状的金色蛊虫,
虫足刺入每节椎骨:"取出这玩意她会死吗?""会死得很痛快。"巴珑掏出个竹筒,
里面沉睡的蛊虫长得像并蒂莲,"这是同命蛊,
能把她和你的阴眼连在一起——代价是你看得见的所有东西,都会加倍反噬到她身上。
"阿箩突然夺过竹筒吞下蛊虫。沈厌来不及阻止,就感觉右眼仿佛被烙铁贯穿。再睁眼时,
他看见地铁站里飘满残缺的亡魂,而每个魂体胸口都延伸出血线缠在阿箩心口。
"疯子..."巴珑突然挥刀斩断几根血线,"你们现在共用一条命了!"手机在此时响起。
匿名邮件发来段视频:某医院停尸柜正在渗血,值班护士掀开032号柜门的瞬间,
镜头里闪过半张青铜傩面。发件人附言:找铃铛的人,看看柜子夹层阿箩突然呕吐起来。
她吐出的血水里浮着碎冰碴,指尖蘸着冰水写字:是当年炼制子母煞的慈惠医院
巴珑踢翻水洼,污水竟然凝结成江城地图,
八处红点组成傩面图案:"这是长生教的'八门尸阵',医院是阵眼。
他们想复活的根本不是傩神..."地铁隧道突然剧烈震动。积水沸腾着冒出人脸气泡,
那些都是被尸傀蛊吞噬的亡魂。
沈厌的阴眼看到更恐怖的东西——整座城市地下盘踞着巨型蜈蚣,每节躯壳都是一具青铜棺。
"走水路!"巴珑劈开通风管道,"尸阵启动后,
所有接触过傩面的人都会..."她的声音被塌方声淹没。沈厌拽着阿箩跳进排污管时,
看见巴珑被塌落的混凝土掩埋。
苗女最后的口型在说:"小心经书..."污水把三人冲进地下暗河。沈厌浮出水面时,
怀里的《傩经》残页正在发烫。浸湿的纸张显出新字迹:四叩傩神换皮囊
阿箩突然剧烈挣扎。沈厌低头看见她的倒影变成无面木偶,
而自己怀中的重量不知何时变成了那尊祠堂神偶。真正的阿箩正在十米外的漩涡里下沉,
后颈浮现出青铜铃铛的烙印。沈厌捏碎同命蛊的虫卵。剧痛让两人同时尖叫,
但也让幻象消散。他们爬上岸时,发现置身于医院地下仓库,032号停尸柜就在眼前。
柜门夹层里有个生锈的饼干盒。沈厌打开时,腐烂的甜味中躺着青铜铃铛,
内侧刻着生辰八字——正是阿箩被偷走的那部分命格。阿箩突然抢过铃铛按进胸口。
皮肤融化的滋滋声中,
她破碎的声带突然发出声音:"快...逃..."声音却是从停尸柜深处传来的。
沈厌的阴眼透过铁皮,看见无数婴孩的脐带缠成血网,
网中央漂浮着傩神木偶——它此刻长出了阿箩的脸。
第五章 血傩降世阿箩的尖叫声刺穿耳膜时,
沈厌的阴眼终于看清了血网的全貌——那些脐带并非实物,
而是由无数傩面刺青的血管虬结而成。木偶每根手指都连着脐带,
另一端消失在医院各个楼层。"它在给整栋楼输血。"沈厌的右眼流出血泪,
视野里所有病房都变成了蠕动的脏器。产科病房是鼓胀的***,ICU是溃烂的胃袋,
而他们所在的地下室正发出心脏般的轰鸣。阿箩突然撕开衣襟。
她胸口的青铜铃铛已经与皮肉长成一体,铃舌竟是半截指骨。当啷一声,指骨突然摆动,
地下室的照明灯集体炸裂。应急红光中,停尸柜门缝渗出沥青状物质,
在地面凝成戴傩面的影子。"小心呼吸!"巴珑的声音从通风管传来。
苗女浑身裹着尸蜡跳下,手中苗刀缠满符纸:"木偶连着医院六百人的命,
要砍就砍——"刀光斩向木偶脖颈的瞬间,所有产房的婴儿同时啼哭。
沈厌看见那些新生儿脐带自动缠上护士的脖子,产妇们腹部裂开,爬出血肉模糊的傩面肉瘤。
阿箩的铃铛发出刺耳鸣响。沈厌突然无法控制身体,右手生生***自己眼眶。
剧痛中阴眼被挖出,滚落在地化作跳动的肉团,表面凸起密密麻麻的瞳孔。"别看!
"巴珑用苗裙裹住肉团,布料瞬间被腐蚀出破洞。沈厌踉跄着摸索到阿箩身边,
摸到她后背凸起的脊椎——每一节骨缝都钻出了青铜铃铛。木偶的脐带突然勒住三人脚踝。
沈厌在倒吊中看见地下室天花板布满胎盘,傩面纹路在胎膜上流动。巴珑的苗刀脱手飞出,
斩断的脐带喷出滚烫的尸油。"用阴眼喂它!"巴珑的银耳环突然炸开,蛊虫扑向木偶七窍,
"傩神想要的是这个!"沈厌抓起地上跳动的肉团。阴眼在触碰木偶的刹那,
整栋医院发出垂死的***。所有窗户玻璃浮现血手印,走廊里轮椅自动冲向楼梯,
轮椅上的骷髅穿着傩戏袍。阿箩的铃铛突然集体炸裂。她咳出带铃铛碎片的血块,
喉咙发出生锈齿轮般的声响:"沈...厌..."这是她七年来第一次开口,
声带里爬出金线蛊虫。木偶的脸正在融化,露出阿箩的面骨。沈厌发狠将阴眼塞进木偶胸腔,
腐肉包裹肉团的滋滋声中,整张血网开始剧烈收缩。六百条脐带同时断裂,
天花板的胎盘雨点般坠落。巴珑突然惨叫。她的苗刀插在自己左眼,
挖出的眼球里裹着傩面幼虫:"***长生教...在空气里下蛊..."医院开始崩塌。
沈厌拖着阿箩往外跑时,看见每个病房都在上演恐怖剧:手术台长出利齿啃咬医生,
输液管变成蜈蚣钻进病人鼻孔,轮椅骷髅跳着傩舞撕下自己的肋骨。逃到门诊大厅时,
阿箩突然僵住。她的脊椎铃铛重新长出,拼成完整的青铜傩面。沈厌的右眼眶传来剧痛,
原本的阴眼位置正渗出沥青,凝结成微型木偶。"同命蛊反噬。
"巴珑用最后的力气点燃符纸,"要么你死,要么傩——"她的头颅突然炸开。
沈厌被热浪掀翻,在满地脑浆中看到惊悚画面:自己的倒影正在剥离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