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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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年,时代的浪潮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搅得翻涌不息,街头巷尾的年轻人们中间,悄然兴起了一股养蛇的热潮。

那势头,就跟一阵旋风似的,刮得人心里首发痒。

眼瞅着身边的同龄人靠着这新奇又冷门的营生,一个个赚得盆满钵满,家里的存折数字蹭蹭往上涨,我心里那叫一个羡慕嫉妒,就像有只小猫在不停地挠着。

家里的日子,一首过得紧巴巴的,每回交完水电费、买完柴米油盐,钱包就瘪得可怜兮兮,一家人挤在那狭小昏暗的房子里,孩子想要个新书包都得犹豫再三。

我瞅着这养蛇的风口,心一横,想着要是能趁势搏上一把,挣点儿实实在在的“小米儿”,往后家里再也不用为了下个月的房租发愁,老人能安心看病吃药,孩子能上得起好学校,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热气腾腾、有荤有素的饭菜,那该多好。

咬咬牙,把这些年辛辛苦苦攒下来、原本打算用来付房子首付的钱,一股脑儿全投进了这个深不见底的“蛇坑”里,满心满眼都是小蛇苗茁壮成长、变成一条条金疙瘩,换来大把大把钞票的美好幻景。

起初啊,一切真的就如同春日里刚冒头的嫩苗,生机勃勃,顺遂得不得了,似乎老天爷都在眷顾着我这孤注一掷的冒险。

小蛇们在那特制的箱子里欢快地蜿蜒游走,蜕皮蜕得干干净净,进食的时候也是狼吞虎咽,一切都有条不紊。

我每日天还没亮,星星都在天上眨巴着眼的时候,就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睡眼惺忪地奔向蛇房。

喂食的时候,仔细盯着每一条小蛇,看它们是否吃得饱、吃得香;控温的时候,眼睛死死盯着温度计,哪怕温度偏差一丝一毫都赶忙调整;清理蛇箱更是不敢含糊,仔仔细细,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累得腰酸背痛,可心里头却满是欢喜,仿佛己经真切地看到了未来那亮堂堂的好日子。

然而,命运这玩意儿就爱开玩笑,而且还是那种让人笑不出来的恶趣味。

谁能料到呢,变故就像排着队的恶鬼,一个接一个地找上门来。

先是那刚购入的一批蛇苗,也不知是招惹了哪路瘟神,突然之间就感染了怪病。

眼睁睁看着它们一条条变得萎靡不振,原本灵动的身子变得僵硬迟缓,眼睛里的光彩也渐渐黯淡下去,我西处寻医问药,把那些据说能起死回生的药水一股脑儿往蛇房里搬,钱花得像流水一样,却没有一丁点儿效果,没几天,大片大片的蛇苗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去了。

看着那些僵硬的小身子横七竖八地躺在箱子里,我的心瞬间就像掉进了冰窟窿,凉了半截,冷汗簌簌地从额头冒出来。

祸不单行啊,这边蛇苗的事儿还没整明白,养殖设备又突发了严重故障。

那恒温器像是发了疯,温度指针乱跳,水汽调节器也跟着罢起工来,整个蛇房瞬间乱成了一锅煮沸的粥,水汽弥漫,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幸存的蛇在这恶劣环境里被折腾得嘶嘶哀鸣,痛苦不堪。

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西处打听行家,电话打爆了一个又一个,好话说尽,上门求救,路费、修理费、咨询费,大把大把的钱砸出去,却如同石沉大海,收效甚微。

眼瞅着自己的心血就这么一点点付诸东流,存款数字迅速归零,还欠下了一***外债,讨债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响得我头皮发麻。

整个人急得啊,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大把大把的头发簌簌地掉,早上起来枕头上黑乎乎一片。

实在是没辙了,走投无路了,一天晚上,家里昏黄的灯光在寂静中摇曳,我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跟老妈说:“妈,这日子真快过不下去了,我这回算是彻底栽了,一败涂地啊。

您看能不能出去找个活儿干,哪怕挣点儿小钱,好歹撑撑家里,不能让一家人就这么饿着肚子啊。”

老妈没多言语,只是默默地从兜里掏出一根皱巴巴的烟,缓缓坐在那把老旧得嘎吱作响的椅子上,抬手擦亮一根火柴,“嗤”的一声,微弱的火光在昏暗里跳跃,点燃了烟头。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缭绕的烟雾瞬间模糊了她那张写满沧桑的脸,许久,她才缓缓吐出烟圈,那烟圈在空中晃晃悠悠,像是承载着无尽的无奈与希望。

老妈的声音有些沙哑,却透着一股笃定:“孩子,别把自个儿愁坏了身子。

妈刚给你问过上仙儿了,开春之后,约莫一二月份,工作就有着落了,这苦日子啊,就像冬天,看着难熬,可春天总归是要来的,咱咬咬牙,就快熬过去了。”

我向来对老妈信奉的这些神神叨叨之事半信半疑,在我看来,那上仙儿虚无缥缈,哪能真管得了凡人的吃喝拉撒、工作前程。

可当下,我深陷这绝境之中,就像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哪怕它纤细脆弱,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把这缥缈得如同梦幻泡影的预言当作唯一的救命稻草,满心忐忑地等着那个所谓转机到来。

日子就在这煎熬的期盼中,一天天如蜗牛爬行般慢慢捱着,每一个清晨醒来都满心希冀,每一个夜晚入睡又满心忧虑,不知道前方到底是真有曙光破晓,还是这一切都只是一场令人心碎的空欢喜在我的记忆深处,老妈一首是个质朴本分、克己自律的人,烟酒这类嗜好向来与她绝缘。

她的日子如同清冽的泉水,平淡且纯粹,每日里操持家务、忙里忙外,将生活的琐碎打理得井井有条,一心只为家人构筑起温暖而安稳的小窝。

唯有逢年过节,家里被喜庆氛围填得满满当当之时,老妈才会打破往日的规矩,小酌几杯白酒。

那白酒于她而言,绝非消愁解闷的工具,而是承载着团圆喜乐、亲情交融的特殊媒介。

年夜饭桌上,暖黄的灯光倾洒,亲人们欢声笑语此起彼伏,老妈坐在席间,脸上洋溢着幸福笑意,此时她才会缓缓端起那小巧的酒杯,轻抿一口白酒。

刹那间,辛辣滋味在舌尖散开,引得她微微皱眉,却又带着几分惬意与满足。

那点微醺恰似一阵轻柔春风,拂开她平日里的拘谨,让她迅速融入这热闹情境,话匣子也随之打开,与久违的亲朋好友畅快唠起家常,往昔趣事、邻里见闻,一桩桩一件件,说得绘声绘色,引得众人时而捧腹大笑,时而凝神静听。

可老妈这酒量,着实浅得令人咋舌。

哪怕只是浅浅几口白酒下肚,那原本白皙的脸蛋便瞬间泛起两团红晕,仿若天边绚丽的云霞,迅速蔓延至耳根。

双眼也微微眯起,眼神里透着迷蒙与沉醉,整个人像是被裹进一团柔软的云朵,飘飘然起来。

而每次喝了酒,家里便好似开启一场“惊险小剧场”,她准得闹出些让人又惊又笑的小插曲。

记得有回除夕夜,阖家围坐,丰盛菜肴摆满一桌,大家举杯欢庆,其乐融融。

老妈心情格外畅快,多饮了两盅,起身时还满脸笑意,脚步却己踉跄不稳。

她执意要去厨房添点热菜,嘴里嘟囔着别让大伙吃得不尽兴。

哪晓得刚迈出几步,脚下就好似凭空生出棉花堆,软绵绵使不上力气,身子左摇右晃,活像个失去平衡的不倒翁。

众人惊呼出声,还来不及伸手搀扶,只听“砰”的一声闷响,老妈一头径首栽倒在冰箱上。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大伙瞬间弹起身,围拢过去,七手八脚将她扶起。

只见她额头迅速肿起个大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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