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外壳呈现黑紫色,像一个热汽艇,浮空地静止着,起飞后可以利用光帆与暗能量驱动。
当他们三人靠近时,飞船尾部的舱口缓缓地打开了,然后撑在地面上,形成一个上坡。
怿心记得,他曾经也坐过这种飞船,但必须有组织成员的证件才行,看样子这帮HCA的人己经搞到了NIG内部的指令,看来这战争是真的结束了。
飞船内部的空间并没有它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大,它最多只能容纳5-6个人。
控制室采用的是全息操作台,搭配有金刚石制作的内舱与集成束侦察镜。
这种飞船在战争中的侦察水平绝对是一流的,凭借着10马赫的飞行速度与超灵敏的反侦察装置,以及先进的火力搭配,在这次战争中成为了人类的死兆星。
当然,现在用它来赶路也是个相当不错的选择。
不到一个小时,飞船就着陆了,随着舱门慢慢打开,外面的光亮正一点点地透进来,微风轻抚着上官怿心的脸颊,令他感到十分舒服。
突然一个头套从天而降,怿心两眼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当他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个封闭的小房间,他坐在一把椅子上,身前有一张桌子。
房间里的光线十分柔和,这使得他产生了一种倦慵感。
这种地方他以前只在电影中看到过,确实像是一处审问的地方。
刚才那两名男子中的一名从一扇隐蔽的小门后走了出来,怿心记得他,是因为他有一双独特的蓝眼睛。
他走到桌子前,拉出了另一条椅子并坐了下来,然后递给怿心一个黑色的小东西,是翻译器,并示意怿心戴上。
“你好,上官先生,我是邓恩·普特,是战后委员会就NIG为对象展开专门调查的一名工作人员,“怿心听见耳朵中清晰地传来了说话声,”我们需要你的配合,但或许刚才的行为有些失礼,我在此代表我的委员会向您表示深深的歉意。
“你还好意思说,怿心在心里嘀咕道。
“在接下去的审问时间里,我会向你提一些问题,“邓恩继续说道,”请你务必如实回答,否则我们不会讲求人道主义关怀。
““好。
“上官怿心的心跳变得快了起来,他又回想起莫叔叔对自己的叮咛,并努力地使自己消除紧张与恐惧地情绪。
“好,那在正式开始提问之前,我们需要先明确你的身份,“邓恩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外形酷似打火机的东西,”请把你的左手伸到我的面前。
“怿心照做了。
紧接着他感到自己的指尖传来一阵剧痛。
“噢!
““别紧张,我只是采集了你的一滴血液。
“邓恩边说边看着那个黑色的小东西,他摆弄了一会儿,然后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很好,那么接下来,我要发问了。
“其实,整个房间是由单面玻璃围成的,此时此刻,在房间的外部,还有十多名人员在默默注视和聆听这场审问,并指导邓恩如何发问。
邓恩:听好——原,NIG狩猎组织五个星象位之一之水象,代号星流,本名上官怿心,现籍中华人民共和国,管辖区为非洲大陆,主管地区为尼罗河周边国家,是否是你。
上官怿心:是我。
邓恩:2027年6月7日,也就是大战开始的那天,你人在何处?
上官怿心:我在苏丹。
邓恩:你在苏丹做什么。
上官怿心:保护那里的人民。
邓恩:哦?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上官怿心: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天,上级突然下达了攻占非洲的命令,不过我并没有听从。
但很快战争爆发的消息传来,我意识到是组织中有人出现了背叛。
战舰很快都飞来了,投下那些原本是用来赤兽的人形兵器,并开始攻击我们。
为此我当然不能坐视不管。
邓恩:这么说,幻蝶没有成功控制你。
上官怿心:如此看来,应该是的。
邓恩:你是怎么摆脱她的控制的。
上官怿心:我……我也不知道。
邓恩:你不知道?!
上官怿心:我真不知道啊,我只是感到有一阵我拼命想要抵抗的命令试图控制我,结果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它突然就消失了。
邓恩:没有人能摆脱她的控制,这一点想必你是再清楚不过了。
上官怿心:我明白,可是……我确实是做到了。
我想,这或许是因为我死守自我的底线,凭借着这份信念战胜了她。
邓恩:你的底线?
上官怿心:是的,没错。
我辛辛苦苦取得的成就,绝不能就这么被自己毁掉。
邓恩:那么我想请问,有谁能够证明你所说的一切。
上官怿心:那里的人啊,整个非洲的人。
邓恩沉默了一会儿,蓝眼睛与黑眼睛互相注视着。
“很好,”邓恩点了点头,“那么接下去,让我们换一个话题。”
邓恩:关于三首领的事你知道多少。
上官怿心:这个吧……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太多,他们的行踪都比较隐蔽。
特别是那个落乾,与其他两人相比,我甚至连他是男是女,真名叫啥,能力是什么我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他很强大,我曾有幸和他共同猎杀赤兽过,他的捕猎方式令我印象深刻。
邓恩:你看到过他的长相吗。
上官怿心:没有,他一首都戴着一副白色的面具,从来没有摘下过。
邓恩:嘶,这就是麻烦所在。
上官怿心:他还没有现身吗?
邓恩:我们正在极力搜寻中,他十分关键,或许将会影响到整个未来的走向。
上官怿心:啊?
我听说不就是他打败了炽烈吗,战争都结束了,那事到如今他还不愿意现身吗?
邓恩:不不不,星流,你不能想得太简单。
根据我们的情报与推测,他的目的或许与我们所看到的正好相反。
上官怿心:什么意思。
邓恩:他可不是为了什么正义,他极有可能是在与炽烈瓜分世界的时候起了冲突,为此他不惜杀了炽烈,从而独自称霸世界,幻蝶迟早也要被他杀的。
说不定他现在正在秘密地恢复NIG的元气,准备什么时候再杀我们个回马枪。
我们可吃不消再经历这么一次战争了。
上官怿心:那你们现在己经知道他的能力了吗?
邓恩:还没有,我们对他的力量一无所知。
审讯稍作休息,怿心趁此时间回忆起了落乾的模样:全身被白色的能量所包裹,看起来就像是一件风衣,上面零星地散布着玉绿色的条纹,那是他的标志色。
这是三位首领进入战斗模式的样子,只不过炽烈的标志色是赤红色,幻蝶是紫色。
背上有两个套在一起的星环,那是NIG的logo。
那外衣如同火苗一般无风也会在空中摇曳。
霎时,怿心感到他的站姿有些眼熟。
邓恩:你前面提到,你曾和他一起战斗过,能回忆起更多细节吗。
上官怿心:呃……我记得,他看起来有点模糊,似乎有什么东西笼罩在他的周围。
当有赤兽向他扑来时,他只是挥挥手,就能把赤兽弹开;他再一挥手,某些体型较小的赤兽就会首接炸裂开来,溅出的鲜血一碰到他就瞬间蒸发了。
邓恩:嗯,好像是如此。
他有跟你说过话吗。
上官怿心:哦这个……我记得有说过。
邓恩:那么他的声音怎么样,你还有印象吗。
上官怿心:额……让我想想,额……他的口音说实话有点奇怪,不像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邓恩:他会说中文?
上官怿心:嗯对。
邓恩:继续说。
上官怿心:他的声音颇具磁性,又十分柔和,听起来像是一名中年男子。
邓恩:嗯,这也与我们的情报相较吻合。
那你有注意到过身边有这样的人吗。
上官怿心:这个吧……怿心突然怔住了,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跳出了那个须发尽白的男人,他的声音,他的语调,他的身形,哦天,难道说?
不可能不可能,怿心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
但他还是不禁联想到更多细节,他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在那种连电视都没有的地方,莫叔叔是怎么弄到那么多消息的?
还有,他为什么只愿意透露自己的姓,而不是全名?
但……怎么说莫叔叔也不会是落乾吧?
他的过往不像是凭空捏造的。
如果自己说了,那么邓恩这帮人肯定就会去找他的麻烦。
虽说邓恩己经见过他了,但那一头白发一看就不像是中年人,他好像也没有怀疑。
“我……爸,这算吗?”
怿心半信半疑地问。
邓恩浅浅一笑,他的蓝眸子中投射出不屑的神情。
邓恩:上官先生,您可真会说笑。
你觉得令尊会是吗。
上官怿心:那……好像没有了。
邓恩:好吧。
你就没有怀疑过身边的人吗,无论什么身份。
上官怿心:说实话,我很少揣测别人,也常常搞不明白别人的意图,其实吧,愿意与我相处的人都是挺善良的。
邓恩:这并不一定要是你的熟人,只要你见过,感到行为可疑的,就请说出来。
我相信你在执行任务时一定见了不少人。
上官怿心:这么说的话……好像……确实有一个人。
邓恩:是谁。
上官怿心:星桓。
邓恩:你指的是,那名管辖在日本的星象位?
上官怿心:对,我记得他的真名叫什么窨井——邓恩:樱井曳斗。
上官怿心:啊对,对,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说实在的,我总觉得他怪怪的。
之前‘大围捕’的时候,他也在场,可他有时候总会突然消失,然后又神出鬼没地回来。
邓恩:是吗,星桓我们己经派人去抓捕了,看来我们在审问他的时候,需要放入这个问题了。
上官怿心:他来后我就可以走了吗?
邓恩:哦,那可不行,我们需要统一口供。
请别着急,星流,对你的审问可是不会那么快就结束的。
这时候从暗门那又走进来一名金发女子,她端了两杯茶给二人。
“请慢用。”
她微笑着离开了。
“中国特产,”邓恩把把茶杯托到了半空中,向怿心致意,然后小抿一口,“味道真是棒极了。”
怿心傻笑,然后自己也喝了一口,这茶味道怪怪的,似乎加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邓恩:我们还需要你帮个忙。
上官怿心:什么。
邓恩:讲述你的过往。
上官怿心:啊,为什么?
邓恩:你也晓得你自己的名声,星流,这地球上谁人不知?
你对非洲人民做出的伟大贡献,难道不值得被记录下来吗?
你应该有一本你自己个人的传记。
上官怿心:说实话,对于“伟大”这个词,我一向没什么概念,我从没想过我有多么伟大。
邓恩:你是在谦虚吗,在过去的两年中,非洲的巨大转变是全世界有目共睹的。
你可明白,你在当地人心中的地位?
上官怿心:不亚于毛泽东在中国人民心中的地位?
呵,那都是一些营销号胡乱吹的,我其实一首都很普通,没什么好说的。
邓恩:我们不在意,你请讲吧。
上官怿心:那……要从哪开始说呢?
邓恩:打你记事起,最好能有一些具有特殊意义的事件。
上官怿心:打我记事起……哦,好吧好吧。
怿心仰起头,长叹了一口气,便开始讲述他迄今为止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