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兄如父:东宫新主雕花木窗透进的晨光,在案几上投下菱形光斑。小建猛地睁开眼,
额头的冷汗瞬间浸湿了寝衣——不是他那间堆满习题册的出租屋,而是绣着鸾鸟纹样的锦被,
空气中飘着昂贵的龙涎香。“太子殿下,您醒了?”内侍尖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太子殿下?小建撑着身子坐起,铜镜里映出一张陌生的脸:剑眉入鬓,
鼻梁高挺,虽算不上惊为天人,却自带一股沉稳威严的气度。
零碎的记忆碎片猛地撞进脑海——他成了李建成,大唐的太子,李渊的长子,
李世民的亲哥哥。那个在历史上和弟弟斗得你死我活,最终在玄武门被一箭穿心的悲剧人物。
“殿下,齐王殿下来了,正在外间候着。”内侍又报。李元吉?小建的心猛地一沉。历史上,
正是这个四弟在他和李世民之间不断挑拨,才让兄弟间隙越来越深,最终酿成血案。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波澜:“让他进来。”片刻后,一个身材粗壮的青年大步走进来,
脸上带着惯有的戾气,正是李元吉。他一***坐在椅子上,开门见山:“大哥,
昨晚秦王府的人又在城外练兵了,看那架势,分明是没把东宫放在眼里!”小建看着他,
没说话。原主的记忆里,每次李元吉来,都是这套说辞——今天说李世民拉拢了哪个将领,
明天说秦王府囤积了多少粮草,句句都在煽动他对二弟的猜忌。“二哥近日在并州打了胜仗,
斩了突厥可汗,是大功一件。”小建淡淡开口,声音平静得让李元吉愣住了。
“大哥您说什么?”李元吉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他胜仗打得越多,威望越高,
将来要是反了……”“住口!”小建猛地拍案,声音陡然提高,“二哥是大唐的秦王,
是父皇的儿子,是我的亲弟弟!你整天把‘反了’挂在嘴边,安的什么心?
”李元吉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吓了一跳,随即梗着脖子道:“大哥您怎么回事?
我这都是为了您好!等李世民势力大了,第一个要废的就是您这个太子!”“我看,
是你见不得我们兄弟和睦!”小建站起身,目光如炬地盯着他,“从今天起,东宫之事,
不必你多嘴!”李元吉没想到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大哥会突然变脸,
又惊又怒:“大哥您……您被灌了什么迷魂汤?李世民给您好处了?”小建懒得再跟他废话。
他很清楚,李元吉这种人,野心勃勃却能力不足,只想借他的手除掉李世民,
自己好坐收渔利。留着他,只会是祸害。“来人。”小建扬声道。
殿外立刻冲进来几个东宫侍卫,单膝跪地:“殿下有何吩咐?”“齐王李元吉,妖言惑众,
挑拨离间,意图破坏皇室和睦,拿下!”小建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带一丝犹豫。
李元吉彻底懵了,随即挣扎起来:“李建成!你敢动我?我要去告诉父皇!
”侍卫们可不管这些,架起他就往外拖。李元吉的咒骂声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宫墙深处。
小建看着空荡荡的殿门,手心全是汗。他知道自己刚才的决定有多冒险——杀皇子,
尤其是李渊尚且宠信的李元吉,稍有不慎就会引火烧身。但他更清楚,
这是唯一能斩断兄弟相残根源的办法。“殿下,这……”内侍吓得脸色惨白,
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按我说的做。”小建坐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去,
取最好的锦盒来。”半个时辰后,秦王府。李世民刚从军营回来,一身铠甲还没卸,
就听说太子派人送了东西来。他挑了挑眉,让侍卫把锦盒呈上来。打开锦盒的瞬间,
李世民瞳孔骤缩——里面赫然是一颗人头,双目圆睁,正是李元吉!“太子殿下说什么了?
”李世民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但紧握的双拳暴露了他的震怒。
送锦盒的东宫侍卫躬身道:“殿下说,齐王连日来搬弄是非,挑拨您与殿下的兄弟情谊,
罪该万死。今日斩他,是为向秦王表明心迹——从今往后,东宫与秦王府,绝无嫌隙。
”李世民盯着那颗人头,久久不语。他和大哥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
李元吉在中间煽风点火是事实,但他从未想过,大哥会如此干脆利落地斩了四弟。“还有,
”侍卫继续道,“太子殿下说,‘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大唐的江山,是我们李家的江山,
该一起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李世民的心猛地一颤。他想起小时候,
大哥总把最好的点心留给自己;想起出征前,
大哥悄悄塞给他的护身符;想起这些年明争暗斗,每次到了撕破脸的边缘,
大哥似乎都在有意无意地退让……难道,自己真的误会了大哥?“替我谢过太子殿下。
”李世民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告诉殿下,我晚些时候,
亲自去东宫拜访。”侍卫退下后,长孙无忌走进来,看着锦盒里的人头,脸色凝重:“秦王,
太子此举,怕是有诈。斩了李元吉,说不定是想麻痹我们,再寻机下手。
”李世民摇头:“不会。若大哥真想害我,不必用这种方式。他杀元吉,是在向我递橄榄枝。
”他拿起桌上的兵符,“传令下去,秦王府的私兵,削减一半,归入禁军编制。
”长孙无忌大惊:“秦王!不可!这是我们最后的根基!”“根基?”李世民笑了笑,
眼中闪过释然,“大唐的根基,不是某个人的私兵,是民心,是兄弟同心。”傍晚时分,
李世民换上常服,只带了两个侍卫,来到东宫。小建正在花园里等着,看到二弟走来,
连忙迎上去:“二弟。”“大哥。”李世民躬身行礼,语气比以往恭敬了许多。
两人并肩走在石板路上,一时无话。风吹过竹林,发出沙沙的声响,
倒比往日剑拔弩张的气氛自在了不少。“二弟在并州的胜仗,父皇很高兴,
赏赐了不少东西吧?”小建先开了口。“托父皇和大哥的福,得了些金银绸缎,
还有几匹好马。”李世民答道,“回头我挑两匹最好的,送过来给大哥。”“好啊。
”小建笑了,“我正好想学骑射,有二弟这样的名师,再好不过。”李世民也笑了。
他能感觉到,今天的大哥,和以前完全不同。没有了往日的猜忌和提防,
多了几分真诚和平和。“大哥,”李世民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他,“以前是我不好,
总觉得大哥处处针对我……”“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小建打断他,“我们是兄弟,
哪有隔夜仇?以后,东宫和秦王府,不分彼此。你有什么难处,
尽管跟我说;朝堂上有什么事,我们一起商量着来。”李世民看着大哥眼中的坦诚,
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他郑重地拱手:“大哥放心,世民此生,绝不负大哥,
绝不负大唐!”“好!”小建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喝酒去!今天不醉不归!”那一晚,
东宫的灯火亮到了深夜。没有人知道太子和秦王说了些什么,只看到第二天早上,
秦王是扶着墙走出去的,脸上却带着从未有过的笑容。消息很快传到了李渊的耳朵里。
太极殿内,李渊听着内侍的回报,先是愣住,随即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好!
好!好!元吉那小子,死得好!建成长大了,世民也懂事了!我这颗心,总算能放下了!
”这些年,他夹在两个儿子中间,左右为难,头发都白了大半。如今听到兄弟俩和好,
比打了胜仗还高兴。“传旨,”李渊站起身,精神矍铄,“召太子和秦王进宫。
”当小建和李世民并肩走进太极殿时,李渊看着眼前这两个儿子,一个沉稳,一个英武,
满意地点点头:“建成,世民,你们能和好,朕很欣慰。”“谢父皇。”两人齐声应道。
李渊走到他们面前,分别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朕老了,这江山社稷,该交给你们年轻人了。
建成,你是太子,将来的皇帝,要善待弟弟,善待百姓。”“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小建躬身道。“世民,”李渊又看向次子,“你有将帅之才,要辅佐你大哥,
守好这大唐的万里河山。”“儿臣定不辱使命!”李世民朗声道。李渊笑了,
笑得像个卸下重担的老人:“好,好。朕决定了,即日起,传位于太子建成。朕呀,
就去大安宫养老,看看孙子,种种花,享享清福去。”小建和李世民都愣住了,
没想到父皇会这么快传位。“父皇,您还康健……”小建想说什么,却被李渊打断。
“朕知道自己的身子。看着你们兄弟和睦,朕才能真正安心养老。”李渊语气坚定,
“就这么定了。三日后,举行传位大典。”三日后,太极殿。百官分列两侧,
礼乐声庄严厚重。李渊亲手将象征皇权的玉玺交到小建手中,声音带着一丝沧桑,
却充满欣慰:“吾儿李建成,今日承继大统,当以仁治国,以孝治家,莫负苍生,莫负李家。
”“儿臣,遵旨!”小建双手接过玉玺,触手冰凉,却重逾千斤。他转身面对百官,
目光扫过阶下的李世民。二弟站在武将之首,一身朝服,神色恭敬,眼中满是真诚的笑意。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山呼海啸般的朝拜声响起,震彻宫宇。小建知道,这不是结束,
而是开始。他成了大唐的皇帝,肩上扛着江山社稷,扛着百姓的福祉,也扛着对兄弟的承诺。
退朝后,李世民留在最后,对小建道:“大哥,漠北的突厥又不安分了,臣***,率军征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