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开局被全村群嘲,诡异出现瓦罐!
候车厅的墙壁斑驳脱落,长椅上积着薄灰,只有角落里一个卖煮玉米的老妪,给这里添了点烟火气。
“去五旗山村?
路不好走喔。”
老妪听了王占山的去向,摇摇头,“一天就一班车,早上六点己经开走了。”
王占山看看表,上午九点半。
他拖着行李箱走到站外,几辆摩托车立刻围了上来。
“老板去哪?”
一个皮肤黝黑的青年最先冲到他面前。
“五旗山村,多少钱?”
青年愣了一下,重新打量他:“那地方?
给五十吧,路太难走了。”
王占山记得十年前只要十块。
他没还价,把行李箱捆在摩托车后座,跨了上去。
这鬼地方,出租车是不用想了,有摩托车就不错了。
摩托车驶出镇子,水泥路渐渐变成了坑洼的土路。
越往山里走,景象越是荒凉。
曾经郁郁葱葱的山坡,如今光秃秃的,露出黄白色的土壤;几处山体明显有滑坡的痕迹,泥沙碎石堆在路旁。
“这些年封山育林,怎么树反而少了?”
王占山在发动机的轰鸣中大声问。
“育林?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你想多了。”
青年头也不回地笑了一声,“头两年还有人管,后来没钱赚,大家都出去打工了。
剩下的砍树卖钱,挖山开矿,可不就成这样了嘛!”
转过一个山坳,五旗山村终于出现在眼前。
王占山的心沉了下去。
记忆中的青瓦砖屋,大多变成了破败的空房,有的甚至己经坍塌,只剩下断壁残垣。
几个老人坐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眼神浑浊地望着来客。
他们的衣着陈旧,脸上刻满了岁月的沟壑,见到摩托车过来又过去,只是懒懒地抬了抬眼皮。
“就这儿了。”
青年停下车,帮王占山取下行李,“老板来这儿探亲?”
“我回家。”
王占山付了车钱。
青年愣了一下,眼神复杂地打量他一番,摇摇头发动摩托车:“兄弟保重。”
摩托车扬长而去,卷起一片灰尘。
留下王占山一人在风中凌乱。
王占山拖着行李箱走在村里唯一的主路上。
行李箱轮子在坑洼不平的路面上发出痛苦的***声。
老妈被妹妹接去了,是在邻市,离家几百里呢。
老宅多天没住人,他准备先到老村长家,也就是叔爷爷家对付两天。
路边一栋老屋前,一个老人正佝偻着身子晒野菜。
王占山认出是邻居赵伯,快走几步上前。
“赵伯,我是占山啊!”
老人眯着眼看了他好久,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山子?
真是山子?
你咋回来了?”
“回来看看您和老村长。”
王占山笑着握住老人枯瘦的手,“您身体还好吗?”
“好啥好呀,凑合活着呗。”
赵伯摇摇头,指向前头,“老村长在屋里躺着呢,病了两个多月了。
你去看看吧,他常念叨你。”
王占山告别赵伯,朝着老村长家走去。
一个十三西岁的小女孩躲在门后,怯生生地探出头。
“你找谁呀?”
她小声问。
“我找老村长。
你叫什么名字?”
王占山俯下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柔。
“我叫小叶子。”
女孩眨着大眼睛,“你是从城里来的吗?”
“我以前也住在这里。”
王占山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巧克力,“给你。”
女孩犹豫了一下,迅速抓过巧克力,小声说了句“谢谢”,就跑回屋里去了。
老村长的家比记忆中更加破败。
墙裂了几道缝,用塑料布勉强堵着;木门歪斜着,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屋里很暗,只有一扇小窗透进些许光线。
老村长躺在床上,盖着一床花色老气的被子,听到动静缓缓睁开眼。
“谁啊?”
老人的声音虚弱而沙哑。
“爷爷,是我,占山。”
王占山走到床边,握住老人伸出的手。
“山子?
真是山子?”
老村长挣扎着想坐起来,王占山连忙扶起他,在他背后垫上枕头。
“你咋回来了?
城里不忙了?”
老村长喘着气问,浑浊的眼睛里有了些神采。
“忙完了,回来住段时间,岁月不饶人,您要保重自己。”
王占山回身从行李箱拿出几样营养品和糕点。
“拿啥东西?
你这是回家,又不是当客。”
“这些对老年人身体好。”
“回来就好,就在家里住,你妈去你妹妹家了,好久没在家住了,可得好好收拾下,有空陪我老头子摆摆龙门阵,条件不好,好在地方够大。”
王占山不忍告诉老人实情,忙转移话题,“您身体怎么样?”
“老毛病了,一时死不了。”
老村长摆摆手,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王占山连忙倒过热水。
“村里年轻人都走光了,就剩我们这些老家伙等死喽。
不该死的死了,该死的还不死。”
老村长喝着热水,叹息道,“去年死了五个老人,今年又走了俩个。
等我们都死了,五旗山村也就没了。”
王占山喉咙发紧,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几个村民闻讯赶来,挤在门口朝里看。
“真是占山回来了?”
“听说你在北都当大官了?
有没有放个道台?”
王占山苦笑,你当我是鲁讯?
分不清他是装傻还是调戏。
“是不是政府要开发我们这里了?
我现在就在墙上写个‘拆’字?”
他们也真能脑洞大开,要不是有大钱赚,自己回什么家呀?
“这不是王占山吗,你这是要占山为王吗?”
问题一个接一个,眼中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和调侃?。
王占山苦笑着摇头:“大家想多了,我就是自己回来的,暂时,没什么项目。”
村民们眼中的光瞬间熄灭了。
“哦,这样啊...”一个中年汉子嘟囔着,王占山记得他,他叫王大彪,曾是个混混二流子。
“还以为能有点啥好事呢。”
“大学生回来有啥用?
能当饭吃?”
一个老太太撇撇嘴,“城里混不下去了吧?”
有人小声猜测。
“还不如多寄点钱回来实在。”
“每个老人给一百也行啊。”
王占山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完全没经验应对这么首白的嘲讽,虚伪点难道不好吗?
这时,突然感觉脚下一阵波动,不是真的波动,好像是五毛特效,他似乎能感应到脚下有个被埋的瓦罐,里面装着几百个铜钱。
他下意识的跺几下脚,脚下怦怦闷响,空的。”
有东西,你这什么神嘴,开过光的?
“众人见状,七手八脚找来锄头,镢头,很快,一个瓦罐出现在眼前,”快看,有没有金子古董。
“仔细一看,却只是一些铜钱和一卷金元券,不值钱,但有些年代感,”民国时的铜钱可能也值几百块钱。
“”到时刚好够给村里六十岁以上老人每人分几十一百块,年轻人就不要想了。
“老村长一锤定音。”
格局小了,你这破嘴,当时咋不说每人分几万呢?
难得开一次光。
““你倒是敢想,他像是很有钱的样子吗?”
议论声中,人群渐渐散了。
只当是一个意外的小插曲。
王占山站在老村长的屋里,看着村民们失望离去的背影,看着这破败的村庄,看着床上病弱的老人。
夜幕缓缓降临,山村没有路灯,只有零星几盏昏黄的灯光从窗户透出,很快也相继熄灭。
整个村庄沉入一片死寂的黑暗,只有风声呜咽,如泣如诉。
王占山躺在老村长家冰冷的老床上,睁眼看着屋顶的蛛网。
父亲的旧笔记本揣在怀里,硌得他心口发疼。
这一夜,他久久无法入睡,内心一片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