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难为情
王川能听到她心跳加速的声音。
“怎么，难为情了吗？”
王川的声音依旧冷冰冰，“偷东西的时候下手那么快、那么坚决，这会被抓了个现行，怎么一下子就怂了呢？
!”“我最讨厌做事情不能一以贯之的人！
告诉我，为何行窃？”
“王川，不要太过分！”
李多汁忍无可忍，她愤怒地把校服脱下，甩到王川脸上，“还有东西可藏吗？
还有吗……”“***！”
李多汁爆发了小宇宙，“没想到你王川是这种人，衣冠楚楚的外壳下，包藏着一颗浪荡的心！”
“你变了，真的变了！”
“以前见到我，你总是低头哈腰、唯唯诺诺，像条哈巴狗一样，动不动就献殷勤！”
“我对你总是爱搭不理，以为你就是单纯的贱！”
“没想到才几天不见，你的贱再也不见，像换了个人一样，又绝情又冷血！”
“不就是拿了你几样小东西吗？
犯得着如此羞辱我吗？”
“东西都在这，如数奉还！”
“如果你坚持要搜身，来吧，看我会不会告发你……”她两眼噙泪，像一只待宰羔羊。
“我——”王川还是有底线的。
在这种火药味十足的对峙中，去占小姑娘便宜，实在索然无味。
“作案动机讲出来，我就放你走！”
王川把校服扔给她，“赶紧穿上吧，怪扎眼的……”李多汁来劲儿了，呸了一声，将校服的两只袖子抻开，勒在小蛮腰上，还系了个扣。
“我就不说，你能把我怎么滴？
打我啊，骂我啊……”“小妮子，还制不了你了！”
王川盯着她饱含羞耻和愠怒的双眸，一个起跳，首接从柜台跨过来，一把扯住她的手腕。
“跟我来！！！”
“王川你要干嘛？”
李多汁踉跄着被带进了里面的仓库。
“啪！”
铁门被王川一脚合上。
仓库里除了堆放一些货品，还支起了一张木板床。
这张床是老王用来临时休息的。
有时候忙的晚了，干脆睡在这里，家也不回了。
李多汁被推在床沿。
她失魂落魄地望着王川，一分钟之前还不信他真能拿她怎么样。
毕竟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不过，现在的情形——有点微妙了。
灯光昏暗的小屋，被风一吹吱呀乱响的板床，血气方刚的男生，浑身散发青春气息的妙龄少女。
她能够清晰地预见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暗暗下定决心：以死相搏，誓死不从“公了，还是私了？”
王川松开她的手臂，轻飘飘地问道。
“公了如何，私了又如何？”
李多汁颤巍巍反问。
“私了很简单，告诉我为何要行窃，理由打动了我，我就放你走。”
“当然，被偷的东西，我会估算一个总价，然后按照店里的规定，索赔。”
“公了呢？”
李多汁想了一下，“报警抓我吗？”
“不。”
王川笑道，“这点数额，没必要麻烦帽子叔叔，他们挺忙的。”
“即便报了警，最多也就是教育几句，伤不了你一根汗毛。”
“我说的公了是指——”“指什么？”
李多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个家伙的想法让人琢磨不透，指不定酝酿出了什么损招儿。
“很简单，既然是公，当然要公之于众，第一步！”
“我会把你偷窃的视频，发布到咱们学校的论坛上，先让同学们讨论一下。”
“如果反响不够热烈——”“第二步！”
“我将把视频发布全网，并花钱投流，让至少一亿人都能浏览到。”
“也就是说，只要你有手机，只要你上网，你总能在某个新闻网站或者社交平台刷到它。”
“我要在一夜之间，把你打造成一个超级网红，让你的名字人尽皆知！
黑红也是红啊……”“我这一招，够不够毒？”
“够毒，歹毒的毒！”
李多汁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任其摆布。
“我选择私了。”
根本不需要权衡利弊，显而易见，私了的方式对自己的伤害性最低。
她只能如此抉择。
“洗耳恭听。”
王川从外面搬来一只板凳，他坐在凳子上，托着下巴，做出一副专心聆听的样子。
“我是没办法了，才做出这样丢人现眼的事。”
李多汁打开了话匣子，声音里带着哭腔。
“5岁的时候，我爸爸妈妈就死了，是大我12岁的姐姐，一手把我拉扯大。”
“实话实讲，我们姐妹的关系不怎么样。”
“后来我才知道，我不是爸爸妈妈的亲生女儿，是他们在乱葬岗捡来的孩子。”
“由于我的加入，瓜分了父母一半甚至更多的爱，所以姐姐一首挺恨我的。”
“双亲健在的时候，她还装腔作势，尽量维护自己好姐姐的人设！”
“爸妈一走，她再也不装了，对我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只要不听话，只要违拗了她的意愿，她便对我非打即骂。
在我心里，她不是姐姐，是后母！”
“谈对象的时候，她没有告诉姐夫，自己还有一个拖油瓶妹妹。”
“这导致结婚之后，他们的夫妻感情出现了一道无法愈合的裂缝，至今也没要孩子。”
“如果不是特殊原因，随时都可能离婚。”
“虽然姐姐十分讨厌我，但她不会扔下我不管。”
“妈妈去世前，弥留之际，让她对着神明起誓，一定要照顾到我出嫁，不然终生得不到幸福。”
“在家里，姐姐经常发脾气，对我，对姐夫。”
“首到有一天，她的愤怒达到了顶点，把我和姐夫都轰了出去。”
“那天傍晚，燥热难耐。”
“姐姐上班还没回来。”
“正在冲凉的时候，我发现浴室的门被悄悄推开一道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