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儿三岁，是我的命。婆婆为了给小叔子凑三十万彩礼，绞尽脑汁。一天，

女儿在小区失踪了。婆婆哭得比谁都伤心，捶胸顿足地骂人贩子天杀的。可我一回头，

就看见她在卧室里，翻箱倒柜地找我女儿的户口本，嘴里兴奋地念叨着：三十万，到手了。

1.我女儿念念失踪的第三个小时，我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呆坐在沙发上。

我的丈夫沈成搂着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妈，不停地安慰：妈，您别太伤心，

警察已经去找了，念念肯定会没事的。婆婆张翠芬捶着胸口，老泪纵横：我的乖孙女啊，

你怎么就丢了啊！那些天杀的人贩子，怎么就盯上我们家念念了！她哭得撕心裂肺，

仿佛真的心疼到了骨子里。如果不是半小时前，我推开卧室门的那一幕，

我或许真的会被她骗过去。那时，我从外面找孩子回来，浑身脱力，想回房喝口水。

门没关严，我一眼就看见婆婆正跪在地上，把我们衣柜里的东西一件件地往外掏。

她嘴里念念有词，因为太过兴奋，声音都在发抖。

户口本放哪了……那死丫头的户口本……三十万，三十万啊……阿旭的婚事，

这下妥了！我的血液，在那一刻瞬间凝固。耳朵里嗡的一声，世界万籁俱寂，

只剩下她那魔鬼般的低语。我冲进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力气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妈，你在找什么？你说什么三十万？婆婆被我吓了一跳，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慌，

但立刻就被一种刻毒的怨恨所取代。她一把甩开我，反手就给了我一个耳光。你疯了！

念念丢了，你还有心思在这跟我发疯！她指着我，声音比我还大，

仿佛我才是那个做了亏心事的人。我这不是急着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能求神拜佛的东西，

保佑念念平安回来吗！你个当妈的，孩子丢了，不想着去找，跑回来质问我这个老太婆？

沈成闻声赶来，看到的就是他妈捂着脸，一副受尽天大委屈的样子。他立刻把我推开，

护在了婆婆身前。林晚！你闹够了没有！妈都快急出心脏病了，你还***她！

我看着眼前这对母子，只觉得一阵阵地犯恶心。我重生回来，看透了他们的嘴脸，

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以为，我已经能够刀枪不入。可当事情真的发生，

当我知道我的念念，我那个刚刚学会唱整首儿歌的宝贝女儿，被他们当成货物一样卖掉时，

我的心还是像被凌迟一样痛。我冷冷地看着沈成：你问问她，刚才在说什么三十万。

婆婆哭声一顿，随即嚎得更厉害了：我哪知道什么三十万啊！我就是念叨着，

要是谁能把念念找回来，就是让我拿三十万，我也愿意啊！我可怜的孙女啊！

沈成一脸不耐烦地瞪着我：你听到了吗？妈是为了念念好！林晚，我知道你难过，

但你不能把气撒在妈身上！他说得那么理直气壮，仿佛我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疯子。

小叔子沈旭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他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衬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与我们这一屋子的狼狈格格不入。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声音温和，

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熟稔。嫂子，别急，我已经托朋友在查了。妈年纪大了，

你别跟她置气。我抬起眼，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他也重生了。

我们就像两只来自地狱的恶鬼，心照不宣地伪装着，算计着。上一世，他害死了我，

害死了我肚子里他的孩子。这一世，他盯上了我的女儿。我甩开他的手，

一字一句地开口：警察局的监控，我去看了，念念失踪前后那半小时的录像，坏了。

我盯着婆婆，看着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小区的保安我也问了，他说他当时肚子疼，

去上了个厕所。真巧，那个保安，好像是妈你的远房亲戚吧？我的声音不大，

却像一把锤子，狠狠地砸在每个人的心上。2.婆婆的脸色由白转青，嘴唇哆嗦着，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沈成皱起了眉，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但他还是下意识地维护着他妈。林晚，你什么意思？你是说妈把念念……不可能！

她再怎么样也是念念的奶奶！奶奶？我笑出了声，笑声里满是悲凉和嘲讽，

为了小儿子三十万的彩礼，别说孙女了，就是你这个大儿子，她也能眼都不眨地卖了。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沈成。他扬起手，似乎又想打我。沈旭却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腕。哥，

你冷静点。嫂子也是太着急了。他转身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责备和安抚，嫂子，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这种话不能乱说。妈对我的好，你也是看在眼里的，她怎么会为了我，

去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他演得真好。一副明事理、顾大局的好弟弟模样。可他越是这样，

我心里的恨意就越是翻腾。我知道，我现在不能和他们硬碰硬。我没有证据。

就算我把婆婆在卧室里说的话喊得人尽皆知，他们也只会当我思女成狂，疯了。

我深吸一口气，逼回眼眶里的泪水，整个人瞬间颓了下去。我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

发出压抑的呜咽。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害怕了……我找不到念念了……

我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让沈成和婆婆都愣住了。沈成看着我崩溃的样子，

眼里的怒火消散了些，换上了一丝烦躁和不忍。行了，别哭了。当务之急是找到孩子。

婆婆也缓过神来，立刻顺着台阶下，又开始抹眼泪。

我就知道你不是有心的……你也是当妈的，心里苦啊……都怪我，没看好孩子，我有罪啊！

她一边说，一边象征性地抬手打了自己两下。这一家子，不去演戏真是屈才了。

我假装哭得更凶，身体一软，顺势倒在了沙发上。沈旭立刻上前扶住我，语气关切：嫂子，

你没事吧？要不要送你去医院？我隔着指缝，冷冷地看着他。上一世，就是这双手，

在我被婆婆推下楼梯，倒在血泊里时，他冷漠地站在一旁，看着我的生命一点点流逝。

而他的目的，是等我死后，能顺理成章地照顾我，或者说，占有我。这一世，他的目标，

还是我。只是，他换了一种更迂回，也更恶毒的方式。他知道念念是我的软肋，是我的一切。

他让婆婆卖掉念念，一方面是为了给他凑彩礼，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击垮我。

一个被弄丢了孩子的、精神崩溃的母亲，最好控制。我推开他的手，虚弱地说：我没事，

就是有点累。你们……让我一个人静一会。沈成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

还是拉着他妈和弟弟走了出去。客厅里终于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放下手，脸上没有一丝泪痕，

只有一片冰冷的死寂。哭？我的眼泪，早在上一世就已经流干了。我慢慢地站起身，

走到窗边。楼下，沈成正在抽烟，婆婆站在他身边，低声说着什么，时不时还激动地比划着。

沈旭则靠在另一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他们以为，

他们赢了。他们以为，我只是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弱的女人。我拿出手机，

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低沉的男声。喂？是我。我开口，声音沙哑，

我女儿，不见了。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需要我做什么？帮我查一个人，

一个人贩子团伙。我怀疑，我婆婆把我女儿卖给了他们。地址，姓名，

所有你知道的线索。我报出了那个远房亲戚保安的名字，以及我能想到的所有关联信息。

挂掉电话，我看着楼下那一家三口，眼神里燃起了复仇的火焰。张翠芬，沈成，沈旭。

你们不会以为，把我的念念卖了，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吧？游戏，才刚刚开始。

我不仅要找回我的女儿，我还要让你们，为你们做过的一切，付出血的代价。

3.接下来的几天，我彻底变成了一个失魂落魄的母亲。我不再去质问婆婆，

也不再和沈成争吵。我每天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抱着念念最喜欢的那个布娃娃，

一坐就是一天。不哭，不闹，也不说话。家里来了警察，或者来看望的亲戚朋友，

我就用一双空洞的眼睛看着他们，任由他们安慰、叹息。婆婆对我这副样子很满意。

她时不时地会凑过来，假惺惺地给我喂一口水，或者端一碗早就凉透了的粥。小晚啊，

吃点东西吧，人是铁饭是钢啊。你这样熬着，身体会垮的。念念要是回来了，

看到你这个样子，该多心疼啊。她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是发冷。

沈成一开始还觉得我可怜，试图跟我沟通几次，见我毫无反应，他的耐心也很快被消磨殆尽。

他开始彻夜不归，就算回来，也是满身酒气。我知道，他是在躲避。

躲避这个让他感到压抑和愧疚的家。只有沈旭，他似乎对我有着无穷的耐心。

他每天都会准时回家，给我带一些我喜欢吃的小点心，或者一束鲜花。他会坐在我对面，

什么也不说，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那眼神，炙热、偏执，带着一种露骨的占有欲。

仿佛在欣赏一件即将到手的战利品。这天，他带来一个消息。嫂子，我的婚事定下来了。

下个月十六号，订婚。我抱着布娃娃的手指，微微收紧。他看着我，

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女方那边，要三十万彩礼，一分都不能少。妈为了这事，

愁得头发都白了。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

用一种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了一句让我血液倒流的话。嫂子，你别怪妈，

她也是为了我。就是这句话。和监控损坏、保安失职这些旁枝末节不同，这句话，

就是最直接的证据。他在向我摊牌，向我炫耀。他笃定我没有任何办法，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用我女儿的命，去换他的锦绣前程。我缓缓地抬起头，

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焦距。我看着他，忽然笑了。那笑容，诡异而凄厉。是吗？

那真是要恭喜你了。我的反应，显然超出了沈旭的预料。他脸上的得意僵住了，

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在揣测我这句话的含义。嫂子，你……订婚宴，一定会很热闹吧？

我打断他，自顾自地说道，真好啊，我们家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我抚摸着怀里的布娃娃，轻声说：念念最喜欢热闹了。要是她还在，一定会很高兴的。

沈旭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大概是觉得，我疯了。一个正常的母亲，

在得知自己的女儿是被婆家合谋卖掉，给小叔子换彩礼后，怎么可能还会祝福他？

我就是要让他这么觉得。只有让他们觉得我疯了，垮了，他们才会彻底放下戒备。那天晚上，

我接到了私家侦探的电话。林小姐，查到了。你婆婆的那个亲戚，

最近和一个叫『三哥』的人联系频繁。这个三哥，是南城一个人贩子团伙的小头目。

我的心，狠狠地揪了起来。他们现在在哪？三哥的老巢很难找，非常隐蔽。但是，

我们查到，他们最近要『出货』，交易地点在城西的一个废弃码头。什么时候？

三天后，晚上十点。三天。我的念念，我只有三天的时间。我挂了电话，走到镜子前。

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苍白，眼神却亮得惊人。我对着镜子，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张翠芬，

沈旭，你们的订婚宴，我一定，会给你们送上一份永生难忘的大礼。4.沈旭订婚宴的日子，

很快就到了。婆婆张翠芬为了给她宝贝儿子撑场面，包下了市里最高档的酒店，宴开三十席，

排场极大。她穿着一身定制的暗红色旗袍，戴着翡翠项链和耳环，满面红光地招呼着宾客，

仿佛嫁儿子的不是沈成，而是沈旭。沈成作为大哥，也被迫换上西装，站在门口迎宾。

他看着春风得意的弟弟，又看看旁边神采飞扬的母亲，

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观的落寞和嫉妒。而我，则穿着一身黑色的连衣裙，素面朝天，

抱着念念的布娃娃，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像一个游离在欢乐之外的幽灵。

所有人都对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那就是沈家大儿媳吧？真可怜，孩子丢了，人都傻了。

可不是吗，这种大喜的日子，还抱着个娃娃，多晦气啊。要我说，

这沈家老太太也真是偏心。孙女刚丢没多久，就急着给小儿子办订婚宴，还搞得这么铺张。

嘘……小点声，你懂什么。这小儿子可是沈家的宝，听说未来的亲家背景很硬，

这可是强强联合。婆婆听着这些议论，脸色有些难看，但很快就被喜悦冲散。

她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里带着施舍般的怜悯。小晚，我知道你心里难受，

但今天是阿旭的好日子，你别总耷拉着个脸，让人看了笑话。她说着，

就要来夺我怀里的布娃娃。一个破娃娃有什么好抱的，扔了！我猛地抱紧了娃娃，

抬起头，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她。别碰她！我的声音尖利，

带着一股不顾一切的疯狂。婆婆被我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周围的宾客也都看了过来。

沈成赶紧跑过来，拉住我。林晚，你干什么！妈也是为你好！为我好？我看着他，

凄然一笑，为我好，就把我的女儿卖了，给你弟弟换彩礼吗？这句话，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整个宴会厅，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