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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是顶级纹绣师,在我身上刺了三朵梅花。每死一次,梅花便消失一朵。

夫君萧凛攀龙附凤,为了能娶公主为妻,将我一次次杀死。第一次中毒身亡,他在灵堂守夜,

亲眼见我坐了起来。第二次他命人将我烧成灰烬,灰堆里却爬出了完好无损的我。

第三次他学聪明了,亲自将铁钉敲进我的棺材:“这次总该死透了。”洞房花烛夜,

萧凛掀开公主盖头,看见的却是我的脸,他绝望而疯癫:“你身上梅花早该尽了!”1“咚!

”“咚!”沉重的闷响,一下接一下,狠狠砸在头顶的棺材板上。整个楠木棺材都在跟着抖,

木屑簌簌地往下掉,落了我一脸。是钉棺材钉的声音。外面那个抡锤子的人,手很稳,

力气很大,每一下都带着一股子要把我彻底钉死在这木头盒子里的狠劲儿。是我的夫君萧凛。

他就在外面。我甚至能想象出他那张脸,那张曾经让我迷得神魂颠倒的脸,

现在肯定像块冻硬的石头,没一点人味儿。他薄薄的嘴唇里,

又吐着那句冷冰冰的话:“……这次总该死透了。”这话,我听了三回。第一回,

我死于中毒;第二回,他弃我于大火之中;这一次,是要将我封在棺中活埋吗……十年夫妻,

竟如此残忍。母亲说我有梅花命格,死前在我身上刺了三朵梅花。几朵梅花就是几条命,

每死一次,梅花便消失一朵。这个秘密只有我和爹娘知道,可在成亲那晚,

我告诉了新婚丈夫萧凛。当时萧凛听了笑起来,捏了捏我的脸:“我的茹茹骗起人来真可爱。

”我不服气,当即***光给他看。胸前,蝴蝶骨,左腰,各一朵梅花。他脸庞通红,

抱着我喃喃道:“如果是真的,我的茹茹长命百岁,我也要好好的保重身体,

和茹茹相伴一生,岁岁长相见才好。”萧凛,我一见钟情的状元郎。嫁给萧凛那年,我十六,

他十九。他是钱塘江边最穷的秀才,我是江南钱半城的独女。爹爹拿着我俩的八字找神算,

老头儿胡子一抖:“这郎君桃花煞重,妻妾成群啊!”爹爹脸黑成锅底。妻妾成群?

我娘去得早,他半辈子没续弦,最恨这个。我挽着他胳膊撒娇:“爹!萧凛不是那种人!

他眼里只有圣贤书!”萧凛确实争气。案首,解元,一路青云直上。殿试放榜那日,

钱塘江的水都沸腾了。二十岁的状元郎,玉面朱唇,打马游街,不知俘获了多少闺秀的芳心。

但他隔着人海望我,笑得温柔。我晕乎乎地想,神算的话,果然是放屁。爹爹掏空半副身家,

为他打点前程,在京中置办宅邸。又怕我受委屈,

把最得力的老掌柜、最忠心的仆役全塞给我当陪嫁。变故从婆母进京开始。这乡下老妇,

一朝成了状元娘,恨不得把前半辈子的憋屈全抖出来。进府头一件事,

就是指着刘叔的鼻子骂:“老货!进了我萧家的门,就得姓萧!死了也得埋我萧家坟头!

”刘叔是跟着爹爹刀尖舔过血的老人,气得浑身发抖。我压着火去找萧凛。他正批公文,

头都没抬:“娘打的是奴才,又不是你,急什么?” 顺手抽了帕子要给我擦汗。

我侧身避开,指尖冰凉:“刘叔是看着我长大的长辈!”他笔尖一顿,抬眼,

眸子里淬着冰:“那你要我怎么办?忤逆亲娘?”第一次,我觉得这双曾盛满星子的眼,

如此陌生。婆母越发变本加厉。摔碗骂厨子,克扣月钱,指桑骂槐说我是“不下蛋的母鸡”。

我忍。为了萧凛那句“茹茹,再忍忍,等我站稳脚跟”。直到那晚。他醉醺醺回来,

一身劣质胭脂味。我强忍着给他脱靴,手却被他攥住。

滚烫的酒气喷在我颈间:“仙儿…好仙儿…让爷香一个…”我浑身血液都冻住了。穆仙儿,

是聚香楼近期最有名的花魁。我猛地抽回手,反手一耳光甩过去!清脆的响声震得房梁落灰。

他捂着脸,酒醒了大半,眼神像淬毒的蛇:“钱茹!你发什么疯!”“我发疯?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像绷到极致的弦,“萧凛!我钱茹嫁你,不是来给你娘当出气筒,

更不是看你跟***苟且的!”他眼底掠过一丝慌乱,随即被恼怒取代:“不过是个玩意儿!

也值当你动这么大肝火?你看看满京城,哪个官老爷不是三妻四妾,在青楼狎妓?就你清高!

”心口像被钝刀子捅穿,又狠狠搅动。我看着他,

看着这个我曾掏心掏肺、散尽家财供出来的男人,突然觉得无比恶心。“好,好一个玩意儿。

”我笑出声,眼泪却砸在手背上,“萧凛,从今往后,你碰那些玩意儿一次,

我就剁你一根手指头。你试试!”2撕破脸后,府里成了修罗场。

婆母叉着腰在院子里跳脚骂:“丧门星!自己生不出来,还不准我儿纳妾留后?

天打雷劈的毒妇!”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萧凛冷眼旁观。夜里却摸进我房里,

带着一身别的女人脂粉味想抱我。我一脚踹在他腿根,

抓起床头的玉簪抵住他喉咙:“滚出去!脏!”他捂着下身,疼得龇牙咧嘴,

眼神阴鸷:“钱茹!你别给脸不要脸!”脸?我的脸早被他们母子踩进泥里了。几日后,

我带着丫鬟在后院赏花,那个聚香楼的花魁穆仙儿竟堂而皇之的进到了家里。

她迈着柔弱的步伐,向我行了一礼:“夫人好,来日进了萧家的门,还请夫人指教。”“哼,

你一个青楼女子还想和我共侍一夫,你配吗?”穆仙儿妩媚一笑,悠悠说道:“我为妻,

你为妾,自然是配的。”我大惊,觉得此人竟是疯了:“荒唐!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难道萧凛为了娶青楼女子要降妻为妾不成!”面前的女子走上前来,

一字一句说道:“我是公主,公主怎可为妾呢?不仅如此,萧郎除了我更不能有别的女人呢!

”公主?她在说什么?还未等我做出反应。“哎呀!夫人恕罪!”她就矫揉造作地惊叫,

身子却往我这边倒,手“无意”地往我小腹撞!电光火石间,我侧身避开。她收势不及,

“噗通”一声栽进旁边的荷花池!初春的冰水激得她鬼哭狼嚎。婆母闻声赶来,

看到落汤鸡似的穆仙儿,眼珠子都红了,大手扬起来就朝我脸上扇!手腕在半空被死死攥住!

是刘叔。老人佝偻着背,手却铁钳般稳。他浑浊的老眼盯着婆母,一字一顿:“老夫人,

动我家小姐,得从老奴尸首上踏过去。”“反了!反了!”婆母尖叫着抽回手,

一***坐在地上嚎,“儿啊!你看看!奴才都敢骑到主子头上拉屎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萧凛下朝回来,看到的就是这鸡飞狗跳的一幕。“怎么回事!”他官威十足地喝问。

穆仙儿裹着毯子,哭得梨花带雨,指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萧郎!夫人她…她推我!

想害死你的骨肉啊!”我怒火攻心,好,好啊,野种都有了。婆母捶胸顿足:“这毒妇!

自己生不出,也不让别人生!萧凛!你今天不把她休了,我就吊死在你书房门口!

”萧凛的目光,像毒蛇的信子,一寸寸舔过我的脸。最终,落在我紧攥的拳头上。“钱茹。

”他声音疲惫,带着施舍般的怜悯,“给仙儿…道个歉。这事,就算了。”道歉?我看着他,

看着这个我曾倾尽一切爱过的男人。看着他官袍上象征权势的孔雀补子,

看着他身后那两张写满恶毒的嘴脸。心口那片血肉模糊的地方,突然就不疼了。

只剩下冰封的荒原。“萧凛。”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你让我给一个人尽可夫的***道歉?”他脸色骤变,“她不……”我越过他,

走到浑身湿透、簌簌发抖的穆仙儿面前,居高临下。“想当萧夫人?”我勾起唇角,

指尖冰凉地抬起她下巴,“行啊。”在她骤然亮起的目光中,我反手抄起廊下浇花的铜壶!

“哗啦——!”整壶冰冷的脏水,兜头盖脸泼了她一身!“啊——!

”杀猪般的惨叫响彻庭院。“这壶水,”我扔了壶,声音淬了冰,

“算我给你肚子里那块‘肉’的见面礼。下次再往我跟前凑…” 我凑近她惨白的脸,

压低声音,字字如刀,“我让你,一尸两命。”萧凛疯了一样冲了上来,抬脚把我踢开,

把瑟瑟发抖,柔弱不能自理的仙儿怜惜地抱在怀里。“仙儿不怕,没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

这个毒妇我会休了她!”我看着萧凛抱着穆仙儿离去。撞到阶角的额头上传来一阵疼痛,

原来磕破了,鲜血如注。3晚上,萧凛到我房中,将他与穆仙儿在青楼的初遇告知于我。

我看着萧凛那诉说的眼神温情脉脉,仿佛那是和他深深相爱的女子。我的心一寸寸的冷下去。

他被同僚调侃,她为他解围;他听她沦落风尘的诉苦,

他不忍决定为她赎身;后来发现她竟是多年前宫中走失的公主,状元与公主,

简直是金玉良缘……哼,比戏文还精彩。在他口中,他们就是才子佳人天作之合,

反而是我挡了他们的姻缘。“总之,她是公主,我是断断不能委屈她的,但她善解人意,

念在你我多年夫妻,今日之事她不与你计较,愿意留你在房中做个侍妾……”啪!啪!

他话未说完,我猛然甩了他正反两个耳光。四周寂静,他脸色阴沉得可怕,踹开门冲了出去。

之后萧凛夜夜留宿外头,直到穆仙儿被皇帝召回宫中养胎。爹爹病危的消息,

是秋雨中传来的。我疯了一样要回钱塘。萧凛却挡在门口,官袍被雨打湿了半边。“不准去。

”他面无表情,“你爹病糊涂了,见你也无用。况且,”他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弧度,

“你如今是我萧家妇,生死都是我的人,轮不到钱家插手。”“滚开!”我目眦欲裂,

指甲深深掐进他胳膊,“那是我爹!”他吃痛,反手狠狠一推!我踉跄着撞在冰冷的门框上,

后脑勺“咚”一声闷响,眼前阵阵发黑。“钱茹,别不识抬举。”他俯身,

湿冷的官袍贴着我脸颊,“乖乖待着,等我娶了公主,我或许还能赏你个安身之所。

再闹…”他指尖划过我脖颈,激起一片战栗,“我就把你锁进柴房,

让你爹临死都见不到女儿最后一面!”我瘫坐在冰冷的雨地里,

看着他绝情的背影消失在回廊深处。雨水混着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爹…女儿不孝…当夜,

我发起了高烧。昏昏沉沉中,仿佛回到钱塘。爹爹抱着年幼的我,指着他的食指说:“茹茹,

你就是爹爹这根指头,断了别的都没事,有这根指头,爹就能拨算盘,做生意,

养活你…”不知过了多久,一只冰凉的手贴上我的额头。

“小姐…小姐醒醒…” 是刘叔嘶哑的声音,带着哭腔。我费力睁开眼。刘叔老泪纵横,

手里捏着一封皱巴巴的信,墨迹被雨水晕开。“老爷…老爷他…走了…”轰——!天塌了。

我猛地坐起,喉头一甜,“哇”地喷出一口血!猩红的热液溅在惨白的被褥上,如点点残梅。

爹爹…连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萧凛!萧凛!!恨意如同毒藤,瞬间缠紧心脏,

勒得我无法呼吸。眼前一黑,彻底坠入深渊。再醒来,已是初冬。窗外飘着细雪。

屋里冷得像冰窖。炭盆是冷的,茶水是冷的。只有一个面生的小丫头缩在门口打盹。

我挣扎着坐起。镜子里的女人形销骨立,眼窝深陷,像一具披着人皮的骷髅。手腕上,

还留着高烧时自己掐出的青紫淤痕。钱茹,你还在期待什么?“夫人,药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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