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汤药藏毒，长子露馅
“呵，来得倒快。”
徐令仪整理了下衣襟，靠在床头，故意让脸色显得苍白些，眼底却藏着冷光，“让他们进来。”
门帘一掀，虞瑾和柳氏一前一后进来。
虞瑾穿着宝蓝色锦袍，脸上堆着假笑，一进门就扑到床边：“娘！
您可算醒了！
儿子昨天守了您一夜，眼睛都没合，就怕您出点事！”
徐令仪扫了他一眼 —— 昨天傍晚她晕过去，春桃明明说，听见虞瑾和柳氏在后院赏花喝酒，笑声能传到偏院。
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练得炉火纯青。
“让你费心了。”
徐令仪声音淡淡，没接他的话茬。
柳氏端着食盒上前，笑容甜得发腻：“娘，您醒了就好。
昨天大夫开的药您喝了吗？
奴婢想着您没胃口，特意炖了燕窝粥，您尝尝？”
她说着，眼神往床头柜上扫 —— 空药碗摆在那儿，显然是 “喝了”。
徐令仪心里冷笑，面上却露出几分虚弱：“喝了，多亏你盯着煎药。
只是……” 她顿了顿，语气里添了点疑惑，“那药味怎么有点怪？
像是掺了苦杏仁似的。”
虞瑾和柳氏的脸色瞬间变了。
柳氏手里的食盒晃了晃，忙笑道：“娘您肯定是病糊涂了！
药是按方子抓的，奴婢亲自盯着煎的，哪来的苦杏仁？
许是您刚醒，鼻子不灵光。”
“哦？
是我鼻子不灵光？”
徐令仪抬眼看向张嬷嬷，“嬷嬷，你昨天帮我端药，没闻见怪味？”
张嬷嬷立刻上前一步，躬身道：“回老夫人，奴婢昨天确实闻着点苦杏仁味，还以为是药材混了味，没敢多嘴。
现在想来，倒像是有人故意加进去的。”
“你胡说！”
柳氏急了，声音都变了调，“张嬷嬷你别血口喷人！
我怎么会在药里加那种东西！”
“是不是血口喷人，查一查就知道。”
徐令仪坐首了些，眼神像刀子似的剜着虞瑾，“虞瑾，你是我儿子，我倒要问问你 —— 你媳妇在我药里动手脚，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虞瑾被她问得一哆嗦，下意识后退半步：“娘，您别冤枉柳氏，她…… 她就是想让您睡好点，说不定是不小心加错了……不小心？”
徐令仪冷笑一声，声音陡然提高，“苦杏仁能随便加？
她是想让我睡好，还是想让我睡死？
你们俩一唱一和，不就是盼着我早点死，好把国公府的家产揣进自己兜里吗！”
最后一句话，徐令仪几乎是吼出来的，胸口起伏着，脸色却更白，看着像是随时要气晕过去。
柳氏吓得 “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眼泪瞬间下来了：“娘！
儿媳真不是故意的！
儿媳就是看您总失眠，想加点点安神的，不知道苦杏仁会伤身子啊！
您饶了儿媳这一次吧！”
虞瑾也跟着跪下，连连磕头：“娘，是儿子不好，没管好柳氏，您就原谅她这一次！
她也是一片好心！”
“一片好心？”
徐令仪看着两人狼狈的模样，心里半点同情都没有，“把要我命的东西当‘好心’，你们的良心是被狗吃了？”
柳氏哭得更凶，额头都磕红了：“娘，儿媳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您要是不放心，以后您的药儿媳再也不碰，让张嬷嬷盯着煎，行不行？”
徐令仪盯着她看了半晌，心里盘算着 —— 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虞瑾毕竟是长子，真把他逼急了，指不定会做出什么蠢事。
而且传出去 “国公府大少奶奶给老夫人下毒”，对府里名声也不好。
“罢了。”
她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看在你是初犯，没真把我害死的份上，这次我不追究。
但你给我记好了 —— 这是最后一次。
下次再敢动歪心思，我首接送你去官府，让你尝尝下毒的罪名，要蹲几年大牢！”
柳氏喜出望外，连忙磕头：“谢谢娘！
谢谢娘！
儿媳以后一定好好伺候您！”
“起来吧。”
徐令仪挥了挥手，“燕窝粥放下，你们出去。
我累了，不想看见你们。”
虞瑾和柳氏如蒙大赦，连忙爬起来，不敢再多说一个字，转身快步退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