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中注视
他带来的助理效率极高，迅速结清了所有费用。
并将一小袋医生开的营养神经和缓解头痛的药物递到厉司寒手中。
一辆价格不菲的黑色轿车早己停在医院门口。
厉司寒小心翼翼地将颜初护进后座，自己随即坐入，吩咐司机：“回公馆。”
车子平稳地驶离医院，窗外的城市景象飞速掠过，对颜初而言却全然陌生。
她不安地蜷缩了一下，厉司寒立刻察觉，温热的大手覆上她微凉的手背。
“别怕，我们回家。”
他的声音低沉而具有安抚力，但那双深邃的眼眸却紧锁着她，不容她逃离分毫。
厉司寒所谓的“家”，是一处位于半山、远离市区的庞大现代风格公馆。
铁艺大门缓缓滑开，车子驶入一条长长的私家车道，最终停在一栋灰白色调的宏伟建筑前。
环境清幽得近乎冷寂，除了风吹过庭院里精心修剪的植物的沙沙声，再无其他声响。
厉司寒扶着颜初下车，几乎是半抱着将她带入屋内。
室内装修是极简的冷色调，昂贵的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云雾缭绕的山景，空间开阔奢华，却缺少生活气息，冷冰冰得像一座设计精美的堡垒。
“先生。”
一位穿着得体、神情恭谨的中年管家无声无息地出现。
“这位是林管家，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告诉他。”
厉司寒对颜初介绍道，随后转向管家。
“这位是颜小姐，这里的女主人。
她身体不适，需要静养，吩咐下去，不许任何人打扰。”
“是，先生。”
林管家微微躬身，目光并未在颜初脸上过多停留，训练有素。
一位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医生提着医疗箱走了过来。
“厉总，颜小姐。”
“这位是陈医生，未来一段时间会住在家里，方便随时照顾你。”
厉司寒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排。
颜初看着这一切，心底那丝怪异的不安再次浮现。
这不像是对待未婚妻的呵护，更像是一种严密的看守。
但她旋即压下这个念头，告诉自己：他是关心则乱，他只是太在乎你了。
她的房间被安排在厉司寒主卧的隔壁，但他并未让她去那个房间。
入夜，当颜初洗漱完毕，她看着房间里唯一的那张大床，有些无措地看向厉司寒。
“我…我睡哪里？”
厉司寒刚洗完澡，穿着深色的丝质睡袍，发梢还带着湿气。
少了几分白日的凌厉，多了几分居家的慵懒，但眼神依旧深邃迫人。
他自然地走到床边，掀开一侧的被子。
“当然是这里。”
颜初脸颊微热，手指绞着衣角。
“可是…我还不记得…初初，”他打断她，语气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温柔。
“我们是未婚夫妻，本就该在一起。
你头部有伤，夜里需要有人看护，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睡。”
他的理由无懈可击，甚至充满了关心。
颜初找不到反驳的借口，只能在他的注视下，僵硬地躺到了床的另一侧。
灯被关上，房间陷入黑暗。
只有窗外清冷的月光隐约透入，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
颜初紧张得身体绷首，一动不动。
身侧的床垫因男人的重量而微微下陷。
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混合着沐浴后的温热气息，丝丝缕缕地弥漫过来，将她笼罩。
她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呼吸声，平稳而绵长。
突然，一只手臂横过她的腰际，将她轻轻揽向一个温暖坚实的胸膛。
颜初猛地一颤，几乎要惊叫出声。
“别动，小心碰到伤口。”
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响起，低沉沙哑，带着催眠般的魔力。
“只是抱着你睡，我不做别的。”
他的怀抱起初只是轻轻环着，但很快，力道便逐渐收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颜初的脸颊被迫贴着他胸膛的肌肤，能感受到其下沉稳有力的心跳，一声声，敲击着她的耳膜。
这拥抱充满了占有的意味，强势而密不透风。
她僵在他怀里，一动不敢动。
最初的紧张和羞涩慢慢被一种难以言喻的窒息感取代。
他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发顶，本该是亲昵的，却让她颈后的寒毛微微竖起。
他似乎在确认她的存在，一遍又一遍，通过这紧密相贴的肢体。
“厉司寒？”
颜初小声地、试探地叫他的名字。
“嗯。”
他应着，手臂又收紧了一分，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流淌。
“睡吧，初初。
我在这里。”
在他的禁锢般的怀抱和低沉嗓音的催眠下，加上药物的作用，颜初的意识最终还是逐渐模糊，沉入了睡梦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她在深沉的睡梦中感到一丝异样。
仿佛有一道灼热的视线牢牢锁着她。
她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黑暗中，她对上了一双近在咫尺的眼睛。
厉司寒根本没有睡。
他侧躺着，用手肘支撑着头，正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
月光勉强照亮他深邃的轮廓，那双眼睛里翻涌着太多她无法理解的、浓烈到近乎偏执的情绪。
痴迷、失而复得的狂喜、以及一种深藏的、几乎要破笼而出的黑暗占有欲。
见颜初突然醒来，他眼底的汹涌瞬间被压下，又恢复了那种温柔的假面。
“怎么了？
做噩梦了？”
他伸手，无比自然地抚上她的脸颊，指腹温热，动作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