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苦熬三年,捡漏反派我,林小满,穿进这本古早权谋虐恋小说已经整整三年了。
别人穿书不是女主就是恶毒女配,我倒好,
成了连名字都只出现在背景板里的路人丙——一个父母双亡、守着京城边角破落小院的孤女。
这三年,我啃着能崩掉牙的硬馍馍,喝着能照见人影的稀粥,
靠着给人缝补刺绣、偶尔帮书坊抄点话本子,硬是抠抠搜搜攒下了十两银子。
天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过的!眼看情节终于走到了大结局:男主登顶权力巅峰,
女主风光大嫁,成为全京城最令人艳羡的女人。
而书里最大的反派——那位曾经权倾朝野、阴鸷偏执的莫小侯爷莫毅,他家垮了,爹倒了,
自己也从云端跌落泥潭,被抄家后直接成了官奴。听到消息那天,
我激动得差点把攒钱的破瓦罐摔了!机会!这可是天大的机会!
我拿着那锭揣得滚烫、几乎能烙出我手心纹路的十两银子,
挤进了闹哄哄、气味混杂的人牙市场。在一群或麻木或谄媚的奴仆中,我一眼就看到了他。
即使穿着破旧的囚服,身上带着伤,头发凌乱,脸色苍白,莫毅站在那里,
背脊依旧挺得笔直。那双眼睛,像淬了寒冰的深潭,扫过周围的一切,
带着毫不掩饰的厌弃和冰冷的死寂,
让周围叽叽喳喳议论他容貌、盘算着买他回去“干嘛”的人都下意识地退开几步。
人牙子推搡着他:“这位爷,别看现在落难了,以前可是金尊玉贵的主儿!十两!
只要十两银子!”周围有人哄笑,有人摇头。
买这么个一看就压不住、说不定还会反噬的主回去,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我深吸一口气,
挤上前,高高举起我的银子,声音因为激动有点破音:“我!我买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包括莫毅的。那目光冷得让我打了个哆嗦,
但我努力维持着龇牙咧嘴的笑容——发财了!奶奶的,终于轮到老娘发财了!
人牙子生怕我反悔,飞快地拿了银子,把莫毅的卖身契塞我手里,像是甩掉了什么烫手山芋。
我把莫毅带回了我的小破屋。吱呀作响的木门,家徒四壁的房间,
唯一的家具就是那张硬邦邦的木板床。我扶着他,想让他躺下休息。他身体僵硬,
抗拒着我的触碰,最终却因为伤势和虚弱,不得不靠坐在床沿。他环视着这陋室,
冰冷阴鸷的目光里除了死灰,果然又多了一丝显而易见的嫌弃。
见我还在那儿对着他傻笑搓手,他闭上眼,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而绝望,
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嘲讽:“罢了……你想做什么就做吧。”我愣了一下,
随即反应过来他可能想歪了,笑得更放肆了:“嘿嘿嘿,别急别急,等你伤好点再说!
”第2章:点石成金的双手莫毅在我那破木板床上昏昏沉沉地躺了三天,发烧,说胡话,
时而警惕地瞪着我,时而又陷入彻底的昏迷。我认命地拿出继续攒的铜板,
去请了最便宜的郎中,抓了最基础的伤药。一边煎药一边肉痛地嘀咕:“本钱!这都是投资!
以后都得加倍赚回来!”好不容易,他退烧了,清醒的时间变长了,
只是看我的眼神更加警惕和复杂,大概是想不通我这个“别有用心”的人为什么还要救他。
这天,我看他精神稍好,能靠着墙坐起来了,
便再次露出了自认为最和善实则可能很像黄鼠狼给鸡拜年的笑容,搓着手靠近。
“那个……莫毅啊,”我小心翼翼地开口,“你看,你在我这儿吃我的喝我的,
我还给你请郎中抓药……”他眸光骤暗,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所以,
终于要图穷匕见了?我说过,我一无所有。”“谁说你一无所有!”我猛地打断他,
眼睛亮得惊人,“你有!你有一双能点石成金的手啊!”在他骤然变得错愕和茫然的目光中,
我猛地转身,使出吃奶的劲儿撬开那块松动的床板,灰尘噗噗地落下。
我珍而重之地从里面掏出一沓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文稿,啪地拍在他身边的褥子上,
激动得声音发颤:“快!快给我画插画!”莫毅:“……?”他低头,看向那沓文稿。
最上面一页,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冷面王爷的逃婚娇妃》。他僵硬地翻了几页,
脸色从苍白到铁青,再到一种难以置信的荒谬和呆滞。那些露骨的台词、狗血的情节,
冲击着他这位前朝权臣的认知。“你……买我回来……就是为了画这个?
”他的声音飘忽得像是在梦游。“不然呢!”我叉腰,理直气壮,
“不然你以为十两银子很好攒吗?!我啃了三年干馍才省出来的!告诉你,
这可是现在最时兴的话本子,书坊老板催稿催得紧!可那些画师画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根本画不出我想要的男主那种破碎感、那种霸道的占有欲!”我指着文稿的关键处,
唾沫横飞:“这里!男主强取豪夺把女主按在墙上!眼神要狠,动作要帅!还有这儿,
雨中诀别,眼泪要晶莹剔透,氛围要凄美虐心!最重要的是男主的脸!要俊!要冷!
要让人看一眼就腿软!你行!莫毅,你肯定行!你以前肯定见过不少大场面!”莫毅沉默了,
烛火在他深不见底的瞳孔里跳跃,那里面翻涌着屈辱、荒谬、愤怒,
还有一丝被彻底践踏尊严的毁灭欲。他曾经执笔挥毫,绘的是万里江山图,
题的是定国安邦策,如今竟要为一个粗制滥造的话本子画这种……这种不堪入目的东西?
许久,久到桌上的残烛都快烧没了,他才极缓极缓地抬起眼。那冰冷的视线落在我脸上,
几乎要冻掉我一层皮。然后,他极其缓慢地、用一种近乎磨牙的语调,挤出一个字。
“……笔。”第3章:被迫营业的画师大人我屁颠屁颠地把早就准备好的劣质毛笔和墨锭,
还有一叠粗糙的纸张捧到他面前。莫毅看着这些工具,眼角似乎抽搐了一下。
但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赴死一般,拿起了笔。起初,他画得极其艰难。
不是技巧问题,而是心理障碍。让他画山水人物,他信手拈来,
可让他画一个“邪魅狂狷地把女人按在墙上”的男人……他的手是抖的气的。
废纸团一个接一个地产生,堆在墙角。我心疼得直抽抽:“纸!墨!都是钱啊大哥!
”他冷冷地瞥我一眼,那眼神能杀人。我立马怂了,小声bb:“……您慢慢找感觉,不急,
不急。”为了激发他的“创作灵感”,我开始了我的表演。我拿着话本子,
声情并茂地给他朗读那些羞耻度爆表的台词:“女人,你这是在玩火!”我努力瞪大眼睛,
试图做出“霸总”的表情。“王爷,不要……不要这样……”我又捏着嗓子假装娇弱女主。
莫毅的脸色青白交错,握笔的手背青筋暴起,看起来很想把笔戳进我喉咙里。但不得不说,
天才就是天才。在经历了最初的心理崩溃和技艺上的“水土不服”后,
莫毅逐渐找到了某种诡异的节奏。他不再试图理解这离谱的情节,
而是纯粹将其当作一项任务,用他高超的画技去完成。
当他将第一张勉强合格的“壁咚图”递给我时,我惊呆了。线条流畅,人物比例完美,
男主的眼神透过纸张都能感受到那股霸道的占有欲,女主的娇柔无助也体现得淋漓尽致!
虽然男主的脸被他画得冷若冰霜,丝毫没有话本里描述的“邪魅”,但这种禁欲系的冷傲,
反而更戳人心窝子!“天才!你就是个天才!”我捧着画,激动得原地蹦跶,“就是这样!
保持住!莫毅,我们要发财了!”莫毅看着我的财迷样,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耳根却似乎微微红了一下。嗯,一定是气的。
第4章:畅销京城的神秘画师我把莫毅画的插画小心翼翼地夹在文稿里,送到了合作的书坊。
书坊老板老王起初没在意,直到他翻开稿子,眼睛瞬间直了!
“这……这画……”他激动得胡子都在抖,“妙啊!太妙了!林姑娘,你这是找了哪位大师?
这人物,这神韵!尤其是这男主,绝了!”我故作高深地笑笑:“王老板,这您就别问了,
高人隐士,不便透露。您就说,这画配上去,书能不能大卖?”“能!太能了!
”王老板拍着胸脯,“加钱!必须加钱!下一期的插画还包给这位先生!价钱好商量!
”果然,新一期《冷面王爷的逃婚娇妃》上市,立刻引发了抢购狂潮!
女读者们纷纷为书中男主倾倒,更是对那画龙点睛的插画惊为天人!“天哪,
这王爷画得也太俊了吧!” “这眼神,我死了!” “呜呜呜,虐得我心肝疼,
但画得太好了,忍不住一看再看!”“神秘画师”的名头很快在京城悄悄传开。
我们的分成越来越多,我的破钱袋终于鼓了起来。生活水平显著提高。
餐桌上出现了久违的肉腥,我甚至敢买细粮了!给莫毅买药也换了更好的金疮药和补品。
莫毅对此没什么表示,依旧整天冷着张脸,埋头画画。但他的身体状况明显好转,
脸色不再那么苍白,偶尔下床走动时,背脊挺得更直了。只是他对我依旧没什么好脸色,
除了交画和必要的交流,基本不搭理我。但我发现,他偶尔会看着我数钱时傻笑的样子,
露出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像是无奈,又像是……一丝极淡的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