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玉佩
“咕噜噜——”肚子叫得震天响，提醒着苏小婉眼下最迫切的问题——找吃的。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恨意，再次将意识沉入那片灰蒙蒙的空间。
那半块硬窝窝头还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意识一动，窝窝头又回到了她手里。
看着这能砸晕狗的玩意儿，苏小婉犯了难。
首接啃？
估计得崩掉牙。
她记得杂物间角落里有个破瓦罐，里面好像有点积水。
摸索过去，果然找到。
水很浑浊，还飘着点灰尘，但也顾不上了。
她把窝窝头掰成小块，泡在瓦罐里，希望能软和点。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
她又研究起手里的玉佩和随身的空间。
十立方米，大概一个小房间大小，目前看来只能意识进入，身体进不去，而且里面时间是静止的，窝窝头放进去什么样拿出来还是什么样。
“只能储物吗？”
苏小婉有点贪心地想，“能不能有点别的功能？
比如保鲜？
或者…变点吃的出来？”
玉佩毫无反应。
她自嘲地笑了笑，真是饿昏头了，有个空间己经是老天爷开眼，哪能要求那么多。
窝窝头泡得稍微软了点，她用颤抖的手捞起来，塞进嘴里。
一股难以形容的酸馊和粗糙感弥漫开来，剌得嗓子眼疼。
但她几乎是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连泡窝窝头的那点浑水也喝得一滴不剩。
胃里有了点东西，虽然难受，但至少缓解了那股令人心慌的灼烧感。
力气似乎也回来了一点点。
她靠着冰冷的墙壁，开始冷静地盘算。
苏家大宅人口多，规矩大，但也并非铁板一块。
大太太张氏跋扈，掌管中馈；二姨太王翠莲看似圆滑，实则斤斤计较，最爱搬弄是非；三姨太李娟是唱戏出身，仗着有几分姿色和老爷偶尔的宠爱，也不太把大太太放在眼里；底下还有几个年纪不等的少爷小姐，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原主的父亲苏炳天，典型的利己主义者，眼里只有他的生意和享受，对妻妾子女都没多少真情，更何况原主这个丫鬟生的、给他“抹黑”的女儿。
现在母亲刚死，那些人正嫌她们晦气，短时间内应该不会过多关注她这个“小疯子”。
这就是她的机会！
蚂蚁搬家！
用这个空间，一点点把苏家的东西搬空！
首先，得摸清地形，尤其是厨房、库房和各房的住处。
其次，得坐实自己“受***疯了”的形象，这样才能方便她行动，就算偶尔被发现行为异常，也能用“疯了”来搪塞。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找到食物！
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报仇！
想到这里，苏小婉眼中闪过一丝狠光。
她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脏兮兮、还带着血渍和泪痕的旧棉袄，揉了揉脸，努力做出一种茫然又呆滞的表情，然后拉开了杂物间的门。
冷风夹着雪粒子吹进来，她打了个寒颤。
院子里的积雪还没化完，一片萧条。
她缩着脖子，低着头，沿着记忆里厨房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走去。
一路上遇到两个扫洒的下人，都对着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看，三小姐出来了…” “啧，真晦气，离远点…” “听说疯了…” “可不嘛，看见她娘被打死，能不受***吗…”苏小婉充耳不闻，心里却冷笑：很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厨房在宅子的偏院，还没走近，就闻到一股诱人的饭菜香。
现在是下午，似乎在准备晚饭了。
她的肚子又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厨房里热气腾腾，大师傅在炒菜，帮厨的丫鬟婆子们在忙碌。
大太太房里的大丫鬟秋月正端着一碟刚出锅的红烧肉往外走，嘴里还吩咐着：“仔细着点，这是太太晚上要招待客人的！”
那油光锃亮、香气扑鼻的红烧肉，像是有魔力一样，牢牢吸住了苏小婉的目光。
她咽了口口水，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住。
不能急，不能硬抢。
她蹲在厨房外的角落里，假装在看蚂蚁，实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机会很快来了。
一个小丫鬟端着一盆洗菜水出来倒，转身回去时没留意门槛，绊了一下，“哎呦”一声，盆差点脱手，吸引了里面人的注意。
“死丫头！
毛手毛脚的！
差点弄脏地！”
里面传来骂声。
就在这一瞬间的混乱！
苏小婉像只灵巧的猫，猛地窜到厨房门口放剩菜剩饭的桶边——那里通常会有一些主子们吃剩不要的、或者不小心做多了的吃食。
果然！
桶边放着两个有些发黄的冷馒头，还有一小碟没人动过的、但看起来不太新鲜的酱黄瓜！
心跳如鼓！
意识集中！
嗖！
嗖！
馒头和酱黄瓜瞬间从原地消失，出现在了她的空间里！
成功！
她强忍着激动，立刻缩回原来的角落，继续扮演痴呆儿，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倒水的小丫鬟揉着膝盖进去了，厨房里很快恢复了忙碌，没人注意到少了两个冷馒头和一碟弃之不可惜的酱菜。
苏小婉又蹲了一会儿，确认安全，才低着头，匆匆往回走。
回到阴暗冰冷的杂物间，关上门，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意识沉入空间。
两个冷馒头，一碟酱黄瓜，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拿出来，馒头虽然冷硬，但比那泡水的窝窝头强多了！
酱黄瓜咸滋滋的，正好下饭！
她狼吞虎咽，吃得噎住了就捶捶胸口，从未觉得食物如此美味过！
吃完最后一口黄瓜，她舔了舔手指，意犹未尽。
肚子里有了实实在在的食物，身体也暖和了不少。
看着空了的碟子，她眼神闪烁。
第一次出手，成功了。
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东西，但意义重大。
这证明了她的计划可行！
苏小婉擦擦嘴，将碟子小心地收回空间——不能留下明显痕迹。
然后走到那个破木箱前，拿起母亲那枚变得有些温润的玉佩，轻轻摩挲着。
“娘，”她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种冰冷的坚定，“你看着吧。
那些欺负我们、害死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们的好日子，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