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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篇龙场的风裹着夏末余温与土腥味,黏腻地贴在脸上。

我背着爷爷的帆布包站在农业局老槐树下,斑驳门牌上“龙场县农业局”的红漆缺了角,

像极了爷爷笔记本里的旧照,温厚得晃眼。

帆布包里那本《农事笔记》硬壳封面被摩挲得发亮,扉页“诚信种果,

不欺天地”八个毛笔字,笔锋里藏着二十年风霜,是爷爷林建国——曾经的龙场驻村书记,

用一辈子信念写就的誓言。来龙场前,我在贵阳出租屋翻了整夜笔记。

爷爷把龙场猕猴桃当亲娃养,每片果园的土壤酸碱度、每棵果树的花果期,

甚至哪年哪月的冰雹夜,他带着农户守了三天三夜,都记得清清楚楚。

最后一页停在2011年深秋,字迹潦草:“龙场猕猴桃需防外人抢饭碗,赵刚同志说,

有些账得慢慢算。”那时我还不知,赵刚是蔡柳妍的丈夫,是牺牲在防汛款案里的警察。

农业局办公楼是九十年代老建筑,楼梯扶手磨得发亮,走上去咯吱响。

人事科王大姐给我递了杯凉茶,指尖碰了碰我的帆布包,

语气带着点惋惜:“去401找蔡科长签字吧,财务上的事她拍板。这姑娘命苦,

丈夫走了快十年,一个人扛着,性子是冷了点,但对农户的事从没含糊过,你多顺着点。

”我攥着报到单点头,心里却对这位“冷性子”科长,多了几分好奇。站在401门口,

门缝里漏出翻纸张的轻响,细碎却专注。敲了两次门,才听见清冷女声传来,

像浸了山泉水:“进。”推开门,先撞进眼帘的是窗台上的仙人掌,浑身是刺却精神挺拔,

再往下,办公桌后坐着的女人让我骤然失神——蔡柳妍穿一件挺括的白衬衫,

领口系得严丝合缝,却偏偏裹不住胸前饱满的弧度,布料被撑得微微发紧,

连纽扣都像是绷着股柔劲,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袖口挽到小臂,

细瘦却结实的手腕露在外面,皮肤是冷白的,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的玉。她低头对着单据,

眉头微蹙,细框眼镜滑在鼻梁上,镜片反射着台灯暖光,遮住了眼底情绪,

可那垂眸时脖颈的弧度、抿紧的薄唇,竟透着种禁欲又勾人的性感。“蔡科长您好,

我是新来的林宇澄,昨天在人事科登过记,今天来对接财务流程。”我把报到单双手递过去,

指尖不小心碰到桌角,触到一本硬壳本子,封面上“土地不会说谎”五个字利落干脆,

笔锋里带着股韧劲,和她的人一模一样。她没抬头,指尖夹着单据扫了一眼,

指甲修剪得干净圆润,泛着淡淡的粉色,在“贵州大学农学院”几个字上顿了顿,

声音没什么起伏:“学农的?在龙场待过吗?”“没待过,但我爷爷以前是这儿的驻村书记,

林建国。”我话音刚落,她终于抬了头,眼镜滑到鼻尖,露出一双清冷的眼,

黑沉沉的像龙场的夜,可那双眼太亮,亮得让我忘了接下来的话,

只看见她胸前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弧度,喉咙竟有些发紧。她握着笔的手顿了顿,

笔尖在单据边缘划了道浅痕:“林建国……我知道,他种猕猴桃的手艺,龙场没人能比。

”签字时她手腕微抬,衬衫袖口往下滑了点,露出一小片细腻的皮肤,

还带着点淡青色的血管。我鬼使神差地移不开眼,直到她把签好字的单据递回来,

指尖不经意碰到我的指腹,冰凉的触感让我猛地回神。“按规定,每月五号前提交报销凭证,

逾期不补。”她把单据推到我面前,目光扫过我摊开的财务表格,“你这表格格式不对,

把‘农药采购’和‘肥料支出’分开列,农户的补贴要附身份证复印件,下次别再出错。

”我盯着她手边的农药采购清单——2010年的,128元一瓶的进口杀菌剂,

我做过调研,市场价最多85元,4000瓶的量,龙场所有果园一年也用不了1440瓶。

“蔡科长,这清单……”话没说完,她突然往前倾了倾身,胸前的弧度离我更近了些,

我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着点墨水味。她把清单往我面前推了推,

声音冷了几分:“林同志,财务科只看手续齐不齐,发票、审批单有没有漏签,

至于价格合不合理,不是你该管的事。”她的目光落在我帆布包角露出来的《农事笔记》上,

眉头皱了皱:“你带着这个来上班?”“这是我爷爷的笔记,里面记了很多龙场猕猴桃的事,

我想多学学。”我把笔记拿出来,刚翻开一页,她的视线就黏在了扉页的“诚信种果,

不欺天地”上,眼神忽然软了点,像被阳光晒化的冰:“你爷爷当年,就是凭着这八个字,

把荒坡变成了果园。赵刚以前总跟我说,林书记是个实诚人,跟那些偷奸耍滑的不一样。

”“赵刚同志……是您的丈夫吧?”我小声问,瞥见桌角的相框,穿警服的男人笑得爽朗。

她的指尖轻轻碰了碰相框边缘,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音:“是,他走的时候,

还在查防汛款的事。那天他给我打电话,说找到点线索,让我炖点汤等他回来,

结果……”她顿了顿,喉结轻轻滚动,胸前的弧度随着哽咽微微起伏,我慌忙移开视线,

却听见她轻声说:“你爷爷的笔记里,有没有提过防汛款?”“有!

”我赶紧翻到2009年那页,指着上面的字迹:“我爷爷写‘防汛款下来了,

本想给果园修排水沟,却被人截了胡。赵刚来说,要查,可别出什么事才好’。

”她凑过来看,肩膀碰到我的胳膊,软乎乎的触感让我心跳加速。她的手指在纸页上慢慢划,

指甲轻轻蹭过爷爷的字迹,像是在确认什么:“2009年……就是这年,

防汛款少了三十万,赵刚查了半个月,还没查出结果就……”她的声音哽咽了,

我想递张纸巾,却看见她抹了把眼角,又恢复了之前的清冷:“谢谢你把笔记带来,

或许……这能帮上忙。”第二天一早我又去401,刚推开门就看见蔡柳妍在整理文件,

阳光落在她身上,把白衬衫染成了浅金色,胸前的弧度在光里更显柔和。她看见我,

手里的文件夹顿了顿:“又有财务问题?”“不是,蔡科长,我想跟您聊聊防汛款的事。

”我把笔记放在桌上,“我爷爷还记了2010年的事,说有农户反映,

王磊的农资店卖的农药比别家贵很多,还强制让大家买。”她的眼神沉了下去,

从抽屉里拿出个黑色U盘,递到我面前:“这里面是农垦集团的资金流水,

还有王磊农资店的转账记录。王磊是王建军的侄子,王建军你知道吧?党政办主任,

手伸得很长。”她的指尖碰到我的手,冰凉的触感让我一颤,她却没收回手,

反而握得紧了点:“林宇澄,我知道你想完成爷爷的遗愿,也知道你正直。

但龙场的水比你想的深,王建军在县里有关系,赵刚当年就是因为查得太急,才出了意外。

你要是怕了,现在退出还来得及,我不怪你。”我看着她的眼睛,里面满是担忧,

再看看她胸前随着呼吸起伏的弧度,想起爷爷的“诚信种果,不欺天地”,

喉结动了动:“蔡科长,我不怕。我爷爷种了二十年猕猴桃,没怕过天灾,

没怕过虫害;赵刚同志为了查案,连命都敢拼,我这点怕算什么?您要是信我,

我就跟您一起查,不管王建军有什么关系,我们都得把真相找出来。

”她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像初春融化的冰棱,连眼神都暖了:“好,没看错你。

”她从柜子里拿了件防晒衣,递到我手里,“今天我们去平滩村,

陈会计手里有2011年的防汛款账册,说不定能找到证据。平滩村路不好走,

你穿运动鞋了吗?”“穿了,您放心。”我接过防晒衣,指尖碰到她的手,她的手很凉,

我忍不住多握了一秒:“蔡科长,您胃不好,要不要带点胃药?昨天我看见您桌上有药盒。

” 她愣了一下,眼里闪过点惊讶,随即笑了笑:“没想到你还挺细心。带了,在包里。

”她拿起帆布包,往肩上一挎,包带勒在胸前,更显曲线。我赶紧别开眼,

却听见她笑着说:“走吧,再晚就赶不上三轮车了。”越野车在山路上颠簸,

蔡柳妍坐在我旁边,车身一晃,她就往我这边靠过来,肩膀贴着肩膀,软乎乎的。

她看着窗外的猕猴桃园,眼神里满是怀念:“赵刚以前常来这儿,2009年防汛款丢了,

他来查了半个月,住老油坊里,每天跟农户一起下地,说是要找证据。

有次他跟农户去山上摘猕猴桃,摔了一跤,腿上划了个大口子,还跟我开玩笑说,

这是跟龙场的土地认亲了。”“那他找到什么了吗?”我问,

目光落在她被风吹起的衬衫衣角,能看见腰腹的细痕。她摇摇头,

声音低下去:“还没来得及,就出了事。他牺牲那天,还给我打电话,说找到个账本,

里面记着王磊的转账记录,让我在家等他,说要给我个惊喜。结果……”她的声音哽咽了,

我想拍拍她的肩膀,手伸到一半又收回,却听见她轻声说:“有时候我总觉得,他没走,

还在果园里看着我,看着这些猕猴桃。”“他肯定在看着您,看着您把真相查出来,

看着龙场的猕猴桃越来越好。”我轻声说,她转过头,眼里有泪光,却笑了:“借你吉言。

”风灌进车里,吹乱她的头发,我伸手帮她把头发拢到耳后,指尖碰到她的耳垂,

她颤了一下,却没躲开,反而往我这边靠了靠,小声说:“谢谢你,林宇澄。”到了村口,

穿花衬衫的王磊迎上来,看见蔡柳妍,眼神先是亮了亮,随即沉了下去,

目光在她胸前扫了一圈,带着点猥琐:“蔡科长,稀客啊,怎么想起往平滩村跑?

是来查我农资店的账,还是来跟陈会计套话?”蔡柳妍往前站了一步,把我挡在身后,

语气冷得像冰:“王老板,我们是按规定来考察果园炭疽病防治情况,跟你没关系。让开。

”“跟我没关系?”王磊笑了,伸手想碰蔡柳妍的胳膊,我赶紧上前一步,

把蔡柳妍拉到我身后,攥着王磊的手腕:“王老板,注意分寸,蔡科长是农业局干部,

你别胡来。”王磊甩开我的手,眼神阴鸷:“年轻人,刚到龙场就想英雄救美?

我劝你少管闲事,免得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盯着蔡柳妍,语气带着威胁:“蔡科长,

我劝你也别跟我对着干,王主任可是我叔,你要是把他惹急了,你这科长的位置,

能不能坐得住还不一定。”“我坐不坐得住,轮不到你管。”蔡柳妍从包里拿出工作证,

递到王磊面前,“我们是执行公务,你要是再阻拦,我就打电话给县纪委,让他们来看看,

你这‘热情’的王老板,到底在怕什么。”王磊的脸色变了变,狠狠瞪了我们一眼,

往旁边挪了挪:“行,你们有种,别后悔。” 找到陈会计家,门却锁着,

邻居说他一早就去镇上了。蔡柳妍也不着急,带着我往老油坊走:“赵刚以前就住这儿,

说不定他藏了什么东西。”老油坊的木头门朽得快散架,推开门,油香混着霉味扑面而来。

她指着角落的木板床:“赵刚就睡这儿,他说这里离果园近,早上能听见鸟叫,

晚上能看见星星。”她弯腰在床底下摸索,衬衫下摆往上缩,露出一小截腰腹,皮肤冷白,

腰细得仿佛一掐就断。我赶紧移开目光,却听见她轻呼一声:“找到了!

”她手里拿着个铁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叠账册,2011年的,

上面记着王磊挪用防汛款开农资店的明细,一笔一笔,连日期都写得清清楚楚。“太好了!

”我激动地想拿,外面却传来脚步声,王磊带着几个人堵在门口,手里拿着木棍:“蔡科长,

找到好东西了就想走?把账册交出来,我放你们走,不然今天你们别想出这油坊门。

”蔡柳妍把账册塞给我,胸膛因为急促呼吸起伏得更厉害,

白衬衫几乎要撑不住那饱满的弧度:“你从后门走,去村支书家,村支书是赵刚的老战友,

他会帮你。我来拖住他们,别担心我。”“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在这儿!

”我抓着她的手,舍不得松开,“要走一起走,我跟他们拼了!”“别傻了!

”她推了我一把,胸口撞到我的胳膊,软乎乎的触感让我脑子发懵,却听见她急声道,

“账册比什么都重要,这是赵刚用命换来的线索,你得带出去!林宇澄,听话,

把账册交给村支书,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忙!”她把我往后门推,我看着她坚定的眼神,

咬了咬牙:“蔡科长,你等着我,我马上带人防回来!” 我刚从后门跑出去,

就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木棍砸东西的声音,心里揪得慌,拼命往村支书家跑。

路上遇见几个农户,他们一听王磊又欺负人,拿着锄头就往老油坊赶:“林同志,你别慌,

我们跟你一起去,王磊那混小子,早就该收拾了!” 等我们冲回老油坊,王磊他们早跑了,

蔡柳妍站在门口,头发乱了,白衬衫破了个口子,露出胳膊上的划痕,渗着血。“蔡科长,

你没事吧?”我跑过去,拿出纸巾想擦她的伤口,手指碰到她的皮肤,冰凉又细腻。

她摇摇头,目光落在我手里的账册,声音带着点颤抖:“东西没丢吧?没被他们抢走吧?

”“没丢,好好的,我一直护在怀里。”我赶紧把账册递给她,看着她胳膊上的伤,

心疼得不行,“您怎么这么傻,跟他们硬碰硬,万一出事了怎么办?”她笑了笑,

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没事,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倒是你,跑那么快,没摔着吧?

”她的手很轻,落在我肩上,带着点暖意。我摇摇头,拿出碘伏和纱布:“我给您处理伤口,

您忍着点,可能有点疼。”她点点头,看着我小心翼翼地擦伤口,轻声说:“让你担心了,

对不起。”“说什么对不起,是我该说谢谢,谢谢您信任我。”我抬头,正好对上她的目光,

她的眼里满是温柔,让我心跳又快了。那天晚上下雨,龙场的雨来得急,

噼里啪啦打在屋檐上。我们住在村支书家,村支书给我们煮了姜汤,蔡柳妍捧着碗,

小口喝着,暖黄的灯光落在她脸上,睫毛长长的,竟有些温柔。她穿了件宽松的运动服,

却还是能看出胸前的弧度,我看着她,忍不住问:“蔡科长,

您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查防汛款的事?明明可以不管的。”她放下碗,

眼神落在窗外的雨帘上:“因为赵刚。他走的时候,手里还攥着半张账本,我答应过他,

一定要把真相查出来,给农户一个交代,也给他一个交代。而且,

你爷爷当年那么用心种猕猴桃,就是想让农户过上好日子,现在有人把防汛款挪去开店,

坑害农户,我不能不管。”她转过头,看着我,“林宇澄,谢谢你愿意帮我,要是没有你,

我可能还找不到这本账册。”“我也是为了爷爷的遗愿。”我轻声说,“爷爷总说,

做人要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现在我们找到了账册,下一步该怎么办?

”“明天我就把账册交给县纪委,还有那个U盘里的流水,证据确凿,王建军和王磊跑不了。

”她的眼神坚定,胸前的弧度随着呼吸轻轻起伏,“雨还在下,屋檐下的水珠滴在地上,

溅起小小的水花。我看着蔡柳妍的侧脸,突然觉得,龙场的风虽然带着土腥味,

却也能吹开心里的花;龙场的雨虽然下得急,却也能滋润土地里的希望。

而我和蔡柳妍的故事,就像这猕猴桃园里的幼苗,在风雨里,开始慢慢生长。后来我才知道,

那天蔡柳妍把账册交给我的时候,心里是赌了一把的,她赌我会像爷爷一样正直,

赌我不会辜负她的信任。而我也庆幸,自己没让她失望。

就像三毛说的:“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但信念是一个人的事,当两个人的信念重合时,

爱情就有了根。”我和蔡柳妍的根,就在龙场的土地里,在爷爷的《农事笔记》里,

在赵刚同志未竟的使命里,更在那片等着我们去守护的猕猴桃园里。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

梦见爷爷和赵刚站在猕猴桃园里,笑着向我招手,果园里的猕猴桃挂满了枝头,红彤彤的,

像星星一样,照亮了龙场的夜空。而我和蔡柳妍站在果园里,手里拿着爷爷的《农事笔记》,

还有赵刚的工作证,风里满是猕猴桃的甜香。醒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龙场的早晨,空气里满是泥土和青草的味道。蔡柳妍已经起来了,正在院子里看书,

是赵刚的笔记,上面记着他查案的线索,还有对蔡柳妍的思念。她看见我醒来,对我笑了笑,

那笑容很轻,却像阳光一样,照进了我的心里。相知篇龙场的雨,

总带着阳明洞石缝里渗出来的清寒,裹着陈年松针与腐叶的气息,斜斜织成一张网,

把整个山坳笼在里头。我们往平滩村去的那天,雨丝尤其绵密,

车窗外的猕猴桃园像浸在淡墨里,墨绿叶片垂着水珠,每一颗都映着灰蒙蒙的天,

倒像是给这片山坳缀了满树碎镜子。“王磊那伙人,怕是早候在半道上了。

”蔡柳妍坐在副驾,指尖摩挲着地图上“老油坊”三个字,

指甲盖边缘还沾着上次整理账册蹭的墨。她今天没穿财务科那件挺括的白衬衫,

换了件浅灰夹克,衣料贴合着身形,

将她玲珑的曲线勾勒得愈发清晰——尤其是胸前那抹饱满的弧度,

随着她说话时的呼吸轻轻起伏,像雨后猕猴桃园里悄悄鼓胀的青果,总让我忍不住分心。

领口别着枚小小的银质银杏叶胸针,后来我才知道,那是赵刚生前送她的生日礼物。

雨丝打在车窗上晕开水雾,她伸手去擦,袖口往下滑了点,露出手腕上一道浅浅的疤,

“上次跟赵刚来这,他就是在这附近摔的,腿上缝了七针,还笑着说‘这山坳的石头,

比城里的办公桌结实’。”我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轮胎碾过泥泞山路,

溅起的泥点粘在车门上,像谁随手画的抽象画。目光总忍不住往她那边飘,

见她望着窗外猕猴桃园出神,睫毛上沾着细小的雨珠,平日里冷硬的侧脸柔和了几分,

连带着胸前夹克的褶皱都显得格外软。想起第一次在401办公室见她时,

她对着农药采购清单皱眉,眉头皱得能夹碎纸片,说“按规定办事”时,

语气里的疏离像隔了层磨砂玻璃,可此刻她提起赵刚,声音轻得像雨丝落在叶片上,

胸前随着话语起伏的弧度,竟让满车的雨意都添了几分让人心跳的温软。果然,

车子刚拐过一道山弯,路边就停着两辆黑越野车,几个穿黑夹克的男人靠在车旁抽烟,

烟蒂扔在泥里,冒着微弱的火星。为首的王磊个子高、肩膀宽,

脸上那道刀疤从眉骨斜到下颌,在雨里看着更显狰狞。他几步走到车前,

双手往引擎盖上一撑,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蔡科长,林同志,平滩村的路可不好走,

要不我送你们回去?”蔡柳妍推开车门,雨丝立刻打湿她的头发,几缕发丝贴在脸颊上,

反倒衬得她脖颈愈发白皙。她没看王磊,目光落在远处的猕猴桃园里,

声音冷得像山涧的冰泉:“我们是农业局的人,来查炭疽病的事,王老板要是没事,

就别挡道。”她说话时身子微微前倾,夹克下的曲线愈发明显,

王磊的目光在她胸前扫了一圈,嘴角勾起一抹猥琐的笑。身后两个男人往前凑了凑,

拳头捏得咯咯响,我赶紧推开车门挡在蔡柳妍身前,从包里掏出工作证,“我们按规定办事,

你要是妨碍公务,后果自负。”王磊盯着工作证看了几秒,突然笑了,

笑声里满是不屑:“刚从学校出来的毛头小子,也敢跟我叫板?”他伸手就要抓我的胳膊,

蔡柳妍突然往前一步,从包里摸出录音笔按下开关,胸前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看得我心都跟着颤了颤。“王老板,你刚才说的话,

我可都录下来了——要不要我现在给局里打个电话,问问你这‘关心’,到底是为了什么?

”王磊的脸色瞬间变了,盯着录音笔看了半天,最终咬着牙往后退了两步:“行,你们有种!

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别来找我!”说完狠狠踹了一脚车轮,带着人钻进越野车,扬尘而去。

等车影消失在山路尽头,蔡柳妍才松了口气,把录音笔揣回兜里,指尖有些发颤。

她抬头看我,见我胳膊上沾了泥,从包里掏出块浅蓝格子方巾递过来,“擦擦吧,

这山里的泥,干了可不好洗。”方巾闻着有股淡淡的皂角香,

我接过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只觉她的手冰凉,像刚摸过山涧的泉水,

目光却忍不住落在她微微敞开的领口,心跳漏了半拍。“往老油坊走的路更难,得步行。

”她把地图折好放进包里,率先往旁边的小路走。我跟在她身后,

见她熟练地拨开路边的荆棘,夹克下摆随着脚步轻轻摆动,偶尔会往上撩起一点,

露出腰腹间细腻的肌肤。小路两旁的猕猴桃藤顺着竹竿往上爬,藤叶交错挡住部分雨丝,

偶尔有几缕阳光从云层缝隙漏下来,穿过叶片洒在她身上,给她胸前的弧度镀上一层柔光,

像给青涩的猕猴桃裹了层蜜。走了约莫半个钟头,前方忽然出现一座木屋,

屋顶瓦片有些脱落,露出里面发黑的木梁,门楣上挂着块褪色的“老油坊”木牌,

边缘缠着几缕干枯的藤蔓。“就是这了。”蔡柳妍加快脚步,走到门前从包里掏出一串钥匙,

钥匙串上挂着个小小的猕猴桃木雕——跟后来她送我的平安符很像,只是这个更小些,

刻的是片叶子。她试钥匙时,身体微微前倾,我站在她身后,

能清晰看到她夹克下起伏的曲线,鼻间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着雨水的气息,

竟有些失神。她打开生锈的铁锁,“吱呀”一声,门轴转动的声音在寂静山坳里格外清晰。

推开门,一股混合着霉味、油味和泥土味的气息扑面而来,油坊里空荡荡的,

只有几个破旧的油桶立在墙角。蔡柳妍走到墙角蹲下身,手指在一块松动的木板边缘敲了敲,

然后用力一掀——她蹲下时,夹克后摆绷紧,将臀部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我赶紧移开目光,却还是觉得脸颊发烫。“陈会计以前在这当记账员,他怕王磊报复,

把账册藏在这了。”她小心翼翼地拿起暗格里的蓝色布包,布包边角磨损,

上面绣的猕猴桃图案也褪了色。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叠泛黄的账册,纸页边缘发脆,

上面的字迹用蓝黑墨水写就,有些地方因受潮而晕开。我凑过去,

借着从窗缝漏进来的光看清内容——2011年防汛款的收支记录,

其中一笔四十万款项备注“用于购买猕猴桃种植物资”,收款方却赫然写着“王磊农资店”。

“就是这个。”蔡柳妍的声音有些发颤,指尖轻轻拂过账册上的字迹,

“赵刚当年就是查到这笔钱,才被他们盯上的。他总说,‘这钱是给老百姓防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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