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救?或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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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世堂后院的药圃里,沈成晚正弯腰查看一株长势不太好的三七。

阳光晒得她后颈微微发烫,泥土的气息混着药草清香,稍微驱散了点她心头的滞闷。

可姚茵茵信里那些字眼,像苍蝇一样在她脑子里嗡嗡乱飞。

中毒?

轮椅?

谢凛南下?

怎么都赶一起了……她首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眉头拧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点麻痹毒素,就算剂量不准,顶多让人瘫几天,怎么可能严重到毁人双腿,三年都治不好?

肯定是更厉害的毒。

她试图说服自己,但心底那点不安像藤蔓一样越缠越紧。

万一呢?

万一谢凛那***为了讨好他主子,把她那半吊子毒药混了别的什么?

或者下毒的人手抖剂量下猛了?

“小姐!”

林嫂的声音带着点急促从前堂传来,“您快来看看!

巷口老刘家的小孙子,怕是不好了!”

沈成晚心神一凛,立刻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压下,快步走出去。

前堂里围了不少人,一个妇人抱着个约莫五六岁的男孩哭得撕心裂肺。

孩子小脸烧得通红,嘴唇却是绀紫色,身体一下下地抽搐,气息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怎么回事?”

沈成晚声音冷静,上手就摸孩子的脉象,触手滚烫,脉象乱得像一锅沸水。

“不知道啊…昨儿还好好的,今天就发起高烧,浑身滚烫,刚才突然就抽起来了,叫也叫不醒…”妇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沈大夫,求求您,救救狗娃吧…”旁边一个看着像孩子奶奶的老太太噗通跪下就要磕头。

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神里全是同情和紧张。

这娃娃眼看着就要没了。

“抱进来,放平。”

沈成晚语速极快,没有丝毫犹豫。

她一把扯开孩子的衣襟,露出瘦小的胸膛。

孩子抽搐得更厉害了,牙关紧咬。

“哎呀!

这怕是惊风了!

没救了…”人群里有个老头跺脚叹气。

妇人一听,哭声更惨。

沈成晚眼皮都没抬,指尖寒光一闪,三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己经精准地刺入孩子的人中,内关,合谷穴。

动作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

孩子的抽搐肉眼可见地缓了一下。

但高烧和憋喘依旧。

沈成晚又摸向孩子脖颈和腋下,触手一片淋巴结肿大。

“最近有没有被什么东西咬过?

或者去过什么地方?”

她抬头急问。

妇人哭得脑子发懵,只是摇头。

旁边一个稍大点的孩子怯生生开口:“弟弟…弟弟前天掏了屋檐下的鸟窝…被大黑蚊子咬了好多包…”鸟窝?

蚊子?

沈成晚眼神一凝。

这症状…极像是现代所说的流行性乙型脑炎!

在古代,这几乎是必死的急症!

她心下沉了下去,但脸上依旧看不出波澜。

这个时候,慌也没用。

“林嫂,取我药柜最上层那个紫檀木盒子来!

快!”

她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和哭声。

林嫂应了一声,几乎是跑着去的。

围观的人大气不敢出,看着沈成晚又下了几针,孩子虽然没醒,但抽搐竟然完全停了,呼吸似乎也顺畅了一点点。

妇人忘了哭,呆呆地看着。

林嫂很快捧着盒子回来。

沈成晚打开,里面是几排她自制的丸药,用的都是她这三年来精心搜集炮制的药材,药效比寻常汤剂猛得多。

她取出一颗乌黑的小丸子,又让林嫂倒了半碗温水。

“抱稳他。”

她对那妇人说,然后小心翼翼地捏开孩子的嘴,将药丸塞进他舌根深处,又灌了点水送下去。

做完这一切,她额角也渗出细密的汗珠。

接下来就是等。

时间一点点过去,堂内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在那孩子身上。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孩子喉咙里忽然发出一声细微的咕噜声,然后猛地咳嗽起来,吐出一口带着药味的浓痰。

紧接着,他烧得通红的小脸,那骇人的红色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消退!

虽然还没醒,但呼吸变得平稳悠长,嘴唇的紫色也渐渐淡去。

“退…退烧了?”

有人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

“神了!

真是神了!”

“这…这简首是阎王手里抢人呐!”

那妇人猛地回过神,扑到孩子身边,颤抖着手去摸他的额头,触手一片温凉。

她“哇”一声又哭出来,这次是喜极而泣,转身就要给沈成晚磕头:“谢谢沈大夫!

谢谢您救了我娃的命!

您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沈成晚侧身扶住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夜里可能还会反复,明天再来换一副药。

林嫂,去抓药。”

她语气平淡得像只是治了个普通风寒,转身去洗手。

身后是千恩万谢和一片啧啧称奇。

“看见没?

这才叫神医!”

“刚才谁说没救了?

打脸不打脸?”

“沈大夫出手,就没有治不了的病!”

沈成晚听着身后的议论,心里却半点轻松不起来。

救个孩子,在她能力范围内。

可若那人中的毒真与她有关,能跟茵茵相公认识的可能不是一般人,那可能会那牵扯的就是皇子,皇权,倾轧争斗!

是她绝对不想碰的浑水!

她回到后院,看着石桌上姚茵茵那封信,只觉得像烫手山芋。

救?

万一真是自己的毒,治好了,对方追问来源怎么办?

治不好,得罪了又怎么办?

不救?

对不起茵茵的请托,更对不起自己学医的初心。

而且,万一那毒真是自己的…或许只有自己最了解怎么解?

她烦躁地捏了捏眉心。

犹豫半晌,她终于提笔。

回信写得言简意赅,先为茵茵感到高兴,然后同意了她的提议。

“…若那友人不嫌江南鄙陋,愿来此静养,我可勉力一试。

然成晚学艺不精,不敢保证必愈,万望海涵。

年关将近,盼与汝夫妇团聚。”

写完,她吹干墨迹,装信封好。

叫来林嫂,让她找个靠谱的伙计尽快送往京城。

心里那块石头暂时挪开一点,但更大的不安笼罩下来。

她知道,这封信一旦送出,她的安稳日子,大概率就到头了。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熙攘的街道,江南依旧繁华热闹。

就在同时,运河码头上一艘官船缓缓靠岸,船身气派,挂着官灯笼。

一个穿着青色官袍,身形颀长的男子走下船板。

他面容俊秀,看着温文尔雅,目光扫过江南的富庶景象,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炙热和志在必得。

他对着迎上来的本地官员微微一笑,语气温和:“有劳各位大人久候,本官奉旨南下督办漕粮事务,日后还需诸位多多协助。”

寒暄间,他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听闻此地有位姓沈的女大夫,医术颇为了得?”

旁边一个官员立刻笑着接话:“谢探花说的是济世堂的沈大夫吧?

确实堪称神医圣手,在这江南一带极有名望。”

谢凛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眼底光芒微闪。

沈成晚……果然混得风生水起。

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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