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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的夏天,蝉鸣把空气烤得发黏,林晚秋捏着那张印着“县一中录取通知书”的薄纸,指节泛白。

纸页边缘被汗水浸得发皱,像她此刻拧成一团的心。

堂屋里,父亲蹲在门槛上抽旱烟,烟锅子在鞋底磕出沉闷的响。

母亲红着眼圈抹泪,手里攥着刚从供销社赊来的、给弟弟治咳嗽的药。

“晚秋,不是爹妈狠心,”父亲终于开口,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你弟要上小学,你妹还在吃奶,家里实在……供不起两个读书人了。”

林晚秋没说话,把通知书折成小方块,塞进裤兜最深处。

她记得上个月查分那天,班主任拍着她的肩说“你是咱村第一个考上重点高中的丫头,将来准能考大学”,那时她躲在玉米地里,对着满天星斗笑出了声。

可现在,星星落了。

三天后,她背着母亲连夜缝的蓝布包,跟着同村的王婶去了县城。

国营纺织厂的大铁门锈迹斑斑,门口“招学徒工”的木牌被晒得发白。

车间里轰隆隆的机器声震得人耳朵疼,空气中飘着棉絮和机油的味道,十几个女工坐在流水线前,手指飞快地穿针引线。

“小林年纪小,安排到细纱车间吧,活儿轻点。”

王婶跟工头搭着话,塞过去两包水果糖。

工头斜眼看了看林晚秋,这丫头瘦得像根豆芽菜,辫子梳得一丝不苟,眼里却有种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倔劲儿。

“先试试,干不了趁早滚蛋。”

第一天上班,林晚秋被分到最角落的机位,负责给棉纱接头。

线头细得像发丝,机器转得又快,她的手指被扎出好几个血眼,渗出来的血珠滴在白棉纱上,像开出一朵朵小红花。

旁边的女工嗤笑:“城里姑娘细皮嫩肉的,来这儿遭罪图啥?”

她没应声,只是把线头捏得更紧了些。

晚上住在工厂的集体宿舍,八个人挤在大通铺。

别人都在说笑打闹,林晚秋就着昏黄的灯泡,从布包里掏出那本翻烂的初中数学课本。

书页里夹着她用铅笔写的梦想:“考上大学,带爹娘住楼房”。

她用袖子擦掉眼泪,笔尖在“大学”两个字上反复描摹,首到眼皮打架。

月底发工资,十五块六毛钱。

她攥着那张崭新的纸币,先去供销社还了母亲赊药的账,又给弟弟买了两本作业本,给妹妹扯了块花布。

剩下的八块钱,她小心翼翼地塞进贴身的布袋里——这是她藏起来的“大学基金”,哪怕每天只能攒一毛钱,她也想离那个被搁置的梦,再近一点。

车间的钟敲了十下,林晚秋放下课本,摸了摸裤兜里那张早己被体温焐热的录取通知书。

窗外的月光漏进宿舍,照在她年轻的脸上,那双眼睛在黑暗里亮得惊人,像藏着星星的夜空。

她知道,从今天起,流水线的轰鸣声会代替课堂的读书声,但只要手里还握着笔,心里的光就不会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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