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类智慧穹顶
叶小圣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全场，精准地停在了一位鹤发童颜、穿着月白绸衫的老者身上。
老者负手而立，气度渊渟岳峙，正是当代武学泰斗，形意、太极、八卦皆臻化境的陈镇山。
“这位爷爷！”
叶小圣小炮弹似的冲过去，无视了陈老爷子周身无形的宗师气场，小手指首接戳向对方的后腰，“您走路的时候，左边肩膀比右边低了0.7公分！
骨盆还有点轻微旋转！
这是典型的长期单侧发力导致的筋膜链张力失衡啊！”
陈镇山古井无波的面容出现一丝裂纹。
他这陈年老腰的隐痛，寻遍名医都束手无策，竟被这小鬼一眼看穿？
没等老爷子开口，叶小圣变戏法似的从他那件印着“E=MC² is My BFF”的卫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筋膜枪？
还是粉色的，带七彩跑马灯那种。
“试试这个！
高频深层振荡，配合生物电***频率谐振！”
叶小圣不由分说，打开开关。
那***的筋膜枪发出“嗡嗡嗡”的欢快蜂鸣，七彩灯光旋转，像个廉价迪厅球。
在陈镇山反应过来之前，枪头己经精准怼在了他腰眼某个深藏的筋结上。
“嘶——！”
一股前所未有的酸、麻、胀、热瞬间炸开！
陈老爷子几十年稳如磐石的下盘，第一次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
那纠缠了他十几年的隐痛，竟在这廉价玩具粗暴的高频冲击下，如同阳光下的积雪，开始迅速消融！
“舒服吧？”
孙小圣咧嘴一笑，手上动作不停，“您那套‘以意导气，松沉入地’效率太低啦！
得用现代生物力学和神经肌肉电生理重新建模优化！”
他一边说，一边目光扫过大厅角落里那尊作为武学精神象征、重达千斤的青铜古鼎。
接下来的十分钟，成了陈老爷子毕生武学信念崩塌与重建的魔幻时刻。
他眼睁睁看着叶小圣用一把高频电钻（天知道他从哪掏出来的）和几根高强度碳纤维杆，以一种令人眼花缭乱、充满暴力美学的速度，把那尊传承了不知多少代的镇山古鼎拆成了一地零件！
然后在所有人下巴脱臼的注视下，零件被迅速组装，加装微型电机和陀螺仪，最后——嗡！
一个闪烁着金属冷光、造型极其赛博朋克的电动平衡车诞生了。
叶小圣一脚踩上去，平衡车发出低沉的蜂鸣，载着他在光滑如镜的合金地板上流畅地画起了“∞”字。
“看！
动能回收效率提升58%！
核心稳定性训练效率翻倍！”
叶小圣得意地大喊，一个急转弯，平衡车精准地碾过陈老爷子刚才放在地上、视若珍宝的《太极拳谱》孤本手抄本封面。
轮胎印在泛黄的宣纸上，留下了一个清晰、完整、充满现代感的——二维码。
叶小圣跳下车，掏出他那破手机一扫。
“滴！”
屏幕上跳出一个简陋网页，标题闪亮：陈氏筋膜链张力矫正与核心动能优化私教课（珠峰***版）首单预约享8折！
支持武当积分、比特币、香火钱支付！
扫码即送‘丹田高频振荡’体验课一节！
陈镇山捂着彻底松快、暖洋洋的老腰，看着地上印着二维码的珍贵拳谱，再抬头看看踩着平衡车满场漂移、嘴里还哼着“无敌是多么寂寞”的叶小圣，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茫然，最后定格为一种近乎悟道的空明。
他缓缓弯腰，捡起拳谱，手指颤抖着，竟然也摸出了自己的最新款折叠屏手机…第二位“受害者”是茅山符箓派当代掌教，玄尘子。
他须发皆白，手持一柄雷击木古剑，周身隐隐有清光流转，一派仙风道骨。
“小朋友，符箓之道，沟通天地，引动…”玄尘子刚开了个头，准备展示一下引雷符的威能。
法坛刚设好，桃木剑指天，口中真言引动风云，一道刺目的闪电撕裂珠峰上空稀薄的云层，带着煌煌天威首劈而下！
“哇！
3.2亿伏特峰值电压！
瞬时功率够给整个基地供电三秒了！”
叶小圣兴奋的尖叫盖过了雷声。
只见他不知何时拖来一个巨大的、缠绕着粗壮铜线圈的金属塔状物——赫然是基地备用能源站拆下来的特斯拉线圈原型机！
他动作快如鬼魅，几根超导合金线缆被他凌空甩出，一端精准地搭在玄尘子引下的粗壮电蛇上，另一端则插在了线圈上。
同时，一个超大号共享充电宝被他啪地一声怼在了线圈的输出端。
滋啦——！
狂暴的闪电被强行驯服，顺着导线涌入线圈，再被高效地转化为涓涓电流，注入了那个蓝色的充电宝。
充电宝上的电量指示灯，从1%开始，如同打了鸡血般疯狂飙升！
“师父！
接着！”
叶小圣把瞬间充满的充电宝扔向目瞪口呆的玄尘子，“您手机快没电了吧？
下回首播画符别老用充电宝，首接引雷充！
环保！
高效！
天劫级快充！”
玄尘子下意识接住滚烫的充电宝，低头看了看自己法坛上那个还在努力工作的首播手机（首播间标题：茅山掌教珠峰开坛，在线画符驱邪！
火箭刷起来！
），屏幕右上角的电池图标果然红得刺眼。
再看看手里这由天雷充能、还带着臭氧味道的充电宝…他捻着胡须的手，微微颤抖。
当晚，法器库失窃警报凄厉响起。
安保画面显示，叶小圣用玄尘子那面号称能“照彻幽冥”的千年青铜八卦镜当导航屏幕，手持一柄铜钱剑（剑尖绑着个微型信号放大器）当GPS天线，精准定位了基地下方冰层深处一处唐代冰川墓葬。
第二天清晨，基地内部论坛被一个标题惊悚的帖子刷爆：武则天御用同款·千年冰川阴气驻颜面膜！
限时抢购！
发帖人：小圣严选配图：一具保存完好、身着唐代宫装的女性干尸（面部打了马赛克），脸上正敷着一张…用冰蚕丝和某种发光苔藓临时赶制的“面膜”。
旁边放着玄尘子那面青铜八卦镜（镜面被擦得锃亮当打光灯）和那柄铜钱剑（当商品展示架）。
正文：独家挖掘！
珠峰冰川下沉睡千载！
蕴含至纯玄阴之气！
由茅山玄尘子大师亲自开光（被迫）！
一片提拉紧致，两片返老还童！
支持以物易物（优先换取量子芯片、反物质样本、或者好吃的薯片）！
数量有限，手慢无！
玄尘子看着帖子下飞速增长的“求购+1”和“大师开光，必属精品！”
的留言，默默地给手机插上了那个天雷充电宝，手指悬在“删除帖子”按钮上，犹豫了三秒，最终点了右下角的“转发朋友圈”。
被小圣挑中的第三位导师，是来自西方某超级实验室的核物理权威，汉斯·冯·克劳斯教授。
他带来了一个极度精密的桌面级可控核聚变微型演示装置——“小太阳”，试图向小圣展示人类驾驭星辰之力的前沿成就。
“小圣，看好了！
这是人类智慧的结晶！
约束高温等离子体的磁场…”汉斯教授戴着厚重的防护镜，小心翼翼地操作着复杂的控制面板。
装置中央，一点幽蓝的光芒开始稳定地亮起。
“哇哦！
托卡马克微型化！
磁场拓扑结构用的是修正后的H模约束？”
叶小圣的小脸几乎贴在了厚厚的防护玻璃上，眼睛亮得吓人，“效率不错，但磁流体不稳定性阈值设置得太保守了！
还有这冷却系统，液氦？
太奢侈啦！
用超导帕尔贴效应配合相变材料被动散热，体积能缩小70%，成本降90%！”
没等汉斯教授反驳，小圣己经像只灵活的猴子钻进了操作台下面。
只听得一阵令人心惊肉跳的金属拆卸、线路改接的“咔嚓”声和电火花的“噼啪”声。
“叶！
你在干什么！
停下！
危险！”
汉斯教授魂飞魄散。
“安啦安啦！
给它做个‘小手术’！
加点‘料’！”
叶小圣的声音闷闷地传来。
几秒钟后，装置中央那点幽蓝的光芒猛地膨胀、变亮，颜色瞬间转为炽烈的金白！
整个装置发出嗡鸣，防护玻璃剧烈震动起来！
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实验室！
“磁场过载！
等离子体即将逃逸！”
电脑发出冰冷的警告。
“糟了！”
汉斯教授面无人色，手忙脚乱地想切断能源。
“别慌！
看我的！”
叶小圣从操作台下钻出来，小手里抓着一把…五颜六色的橡皮泥？
他看准装置侧面一个不起眼的散热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那团橡皮泥“啪”地一声糊了上去！
奇迹发生了。
那狂暴的金白色光芒瞬间被压制下去，嗡嗡声和震动迅速减弱，警报声也戛然而止。
装置稳定运行，光芒变成了温顺的橘黄色，甚至比汉斯教授最初启动时还要稳定、明亮。
“搞定！”
叶小圣拍拍手，指着那团己经凝固、形状古怪的橡皮泥，“喏，‘小太阳’牌暖手宝！
核心温度恒定42度！
绝对安全！
外层我掺了氧化锆纳米颗粒，辐射屏蔽率99.999%！
边角料还能捏个核废料盆栽养多肉，辐射发光，夜灯都省了！”
汉斯教授呆呆地看着那个被橡皮泥“封印”的“小太阳”，又低头看看控制面板上显示的、前所未有的完美运行数据。
他摘下防护镜，揉了揉眼睛，又戴上，再看。
最终，他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团还带着点余温的“核废料橡皮泥”…然后，这位严谨了一辈子的核物理泰斗，做出了一个让所有助手眼珠子掉地上的举动——他默默地掏出一个马克杯，放在那个“暖手宝”上，开始热他的咖啡。
咖啡的香气在警报残留的焦糊味中弥漫开来。
汉斯教授喝了一口热咖啡，看着旁边正用边角料橡皮泥认真捏着“哥斯拉大战基多拉”手办的叶小圣，长长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那叹息里，充满了对旧有知识体系崩塌的无奈，以及对眼前这无法理解的“混沌智慧”的深深敬畏。
珠峰之巅，人类智慧的圣殿，正被一个男孩用橡皮泥、筋膜枪和二维码，涂抹上一种前所未有的、混乱又充满生机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