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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四五年农历四月,川东的春色才染上山头,晨雾还缠绕在肖家坪的竹林梢头,湿漉漉的石板路上就响起了脚步声。

保丁孙登亮踩着露水,晃悠着来到我爷爷家那间低矮的茅屋前,扯起嗓子就喊:"江老表,江老表,插秧子做点工咯,赏钱丰厚哦!

"那年月,正值抗战尾声,国民政府到处抓丁拉夫,乡里流传着"三丁抽一,五丁抽二"的说法,可执行起来早就乱了套。

但凡是个壮实后生,保不准哪天就被五花大绑拖去充军。

我爷爷江兴成那年不过二十多岁,是家中长子。

解放前我家是地道的贫下中农,穷得屋漏偏逢连夜雨。

爷爷下面还有三个弟弟、两个妹妹,其中四弟已经在抗日战场上送了命,连个尸首都没找回来。

爷爷生得高大魁梧,鼻梁高挺,眉眼周正,是十里八乡数得着的俊后生,这也让他成了保丁们眼中的"香饽饽"。

听见孙登亮的叫喊,爷爷从门缝里往外瞅。

那年头,哪个不晓得所谓"做点工"多半是个幌子?

爷爷小心翼翼地将门开了条缝,"做点工?

骗鬼呢!

"果不其然——孙登亮身后还猫着三五个彪形大汉,分明就是来抓壮丁的。

家里是待不住了。

爷爷猛地拉开门,一个箭步就往屋后的山路上冲。

他生得高大,腿长步阔,那些人一时竟拽他不住。

他拼命地跑啊跑啊,脚下的碎石乱滚,身后的吆喝声、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奶奶见状,抄起门边的扁担就朝着那些追兵打去,嘴里还骂着:"挨千刀的,丧天良的!

"山间的羊肠小道本就崎岖难行,爷爷跑得急,后面追兵又紧。

慌乱之中,他一个趔趄,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嘴啃泥。

还没等他爬起来,后面的人就一窝蜂扑了上来,孙登亮一脚踩在他背上,冷笑道:"江老表,别怪兄弟无情,要怪就怪这世道!

""孙登亮!

你不得好死!

"奶奶哭喊着扑上来。

"滚开!

臭婆娘!

"孙登亮一把推开奶奶,"再闹连你一块儿抓!

"几个人七手八脚将他捆了个结实,活像捆年猪似的。

爷爷被捆得结结实实,扭头对奶奶喊:"照顾好娃儿!

我一定会来!

"我奶奶哭得那个伤心哟,眼泪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嘴里念叨着:"这可咋个办嘛,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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