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坐起，后脑勺撞在墙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仓库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像是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
"所有居民立刻到中央广场***！
重复，立刻到中央广场***！
"苏洛揉了揉太阳穴，昨晚的遭遇让他几乎没怎么睡。
那只从空间裂隙里伸出的苍白手掌，还有门外所谓的"检查人员"，都让他感到强烈的不安。
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走廊里己经挤满了人。
所有人都低着头快步往外走，没人说话，气氛压抑得可怕。
"怎么回事？
"苏洛小声问前面一个头顶黄色光球的中年妇女。
女人惊恐地看了他一眼："每月一次的检测日，你不知道？
"她压低声音，"新来的吧？
赶紧把你那个显眼的银色光球收起来！
"苏洛这才注意到，周围人头顶的光球都变成了清一色的灰白，只有他的还是亮银色。
"怎么收？
""集中精神想象它变色啊！
"女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连这个都不会？
"苏洛试着在脑海中想象光球变成灰色。
令他惊讶的是，头顶的光真的慢慢暗淡下来，最终变成了不起眼的灰白色。
"谢了。
"女人没再理他，加快脚步混入了人群中。
中央广场己经挤满了人。
十几个穿着黑色制服、胸口绣着金色天平标志的人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手持某种仪器扫描着人群。
"是清道夫..."旁边一个少年颤抖着说，"他们怎么会来交界地？
"苏洛正想询问，高台上的黑衣人突然举起一个喇叭形状的装置。
"所有人排成单列，依次通过检测门。
抗拒检测者，格杀勿论。
"他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随着他的话，两个黑衣人抬出一扇造型古怪的金属门框，门框上布满了复杂的纹路。
人群开始缓慢移动。
苏洛注意到每个通过门框的人，头顶的光球都会短暂地恢复本来颜色，然后立刻被门框上方的水晶球记录下来。
"这是在检测异能？
"苏洛小声问。
"嘘！
"前面的老人回头瞪了他一眼，"别说话！
"队伍前进得很慢。
大约半小时后，轮到苏洛前面那个老人了。
老人颤巍巍地迈过门框，头顶浮现出淡绿色的光球。
"D级植物系，记录。
"一个黑衣人冷漠地说，"下一个。
"苏洛深吸一口气，迈步向前。
就在他即将跨过门槛的瞬间，异变陡生！
掌心的银纹突然剧烈发烫，像是被烙铁灼烧。
他忍不住闷哼一声，脚步顿了一下。
"快点！
"黑衣人厉声喝道。
苏洛咬牙迈过门框。
嗡——一阵刺耳的蜂鸣声响起。
他头顶的光球不仅恢复了银色，还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将整个广场照得如同白昼！
"SS级空间系波动！
"黑衣人惊呼，"抓住他！
"苏洛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本能地转身就跑，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喊叫声和能量武器的充能声。
"别让他跑了！
""封锁广场！
"一道蓝光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击中了前方的地面，炸出一个首径两米的坑洞。
苏洛差点被冲击波掀翻，他踉跄了一下，继续拼命往前冲。
广场边缘有道铁丝网围栏，后面是茂密的紫色灌木丛。
苏洛顾不上多想，掌心银光闪烁，在围栏上撕开一道口子，钻了进去。
灌木的枝叶刮得他脸颊生疼，但他不敢停下。
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能量武器的光束在周围炸开，空气中弥漫着臭氧的味道。
"见鬼！
"苏洛的肺部***辣地疼，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住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条狭窄的巷子。
他拐进巷子，发现这是条死胡同！
三面都是高墙，唯一的出口己经被追兵堵住了。
"完了..."苏洛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绝望地看着逐渐逼近的黑衣人。
他们手中的武器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脸上戴着毫无表情的金属面具。
"放弃抵抗，SS级。
"为首的黑衣人冷声道，"你将被送往中央研究院。
"苏洛握紧拳头，掌心的银纹疯狂闪烁。
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但绝不打算束手就擒。
就在他准备拼死一搏时，头顶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把手给我！
"苏洛抬头，看见墙头上蹲着个戴鸟嘴面具的人——正是昨天在红蝎子帐篷前遇到的那个！
他毫不犹豫地跳起来，抓住了对方伸出的手。
一股强大的拉力传来，苏洛感觉自己腾空而起，下一秒己经站在了墙头上。
"抓紧了！
"鸟嘴人低喝一声，拽着他跳到了墙的另一侧。
两人落在一条狭窄的小路上。
鸟嘴人动作敏捷得像只猫，拉着苏洛钻进了一条又一条错综复杂的巷道。
身后的追兵很快就被甩开了。
苏洛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但鸟嘴人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谢、谢谢你..."苏洛断断续续地说，"为什么要救我？
"鸟嘴人没有回答，只是加快了脚步。
他们最终停在一栋破旧的砖房前，门上画着个不起眼的黑色十字。
"进去。
"鸟嘴人推开门，"除非你想被研究院抓去切片研究。
"苏洛跟着他进了屋。
里面比想象中整洁，墙上挂满了各种奇怪的仪器和标本。
一个白发老人坐在角落的摇椅上，正在翻阅一本厚重的书籍。
"又捡回来一个？
"老人头也不抬地问，声音沙哑但温和。
"SS级空间系，被清道夫发现了。
"鸟嘴人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年轻但疲惫的脸，"我觉得你会感兴趣，教授。
"老人这才抬起头。
他的眼睛是罕见的淡紫色，瞳孔周围有一圈细小的银色纹路。
"SS级？
"教授站起身，走到苏洛面前，"让我看看你的能力。
"苏洛警惕地后退半步："你们是谁？
""反抗军，孩子。
"教授微笑道，"或者说，清道夫口中的叛徒。
"他指了指苏洛的手，"你的空间能力很特别，我能感觉到古老符文的波动。
"苏洛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
掌心的银纹比之前更加复杂了，像是某种精密的电路图。
"果然..."教授的眼睛亮了起来，"这是星穹符文的变体！
"他转向鸟嘴人，"艾德，去准备检测仪，要最高敏感度的。
"名叫艾德的年轻人点点头，走进了里屋。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教授问。
"苏洛。
""好的，苏洛。
"教授示意他坐下，"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交界地吗？
"苏洛摇摇头："我本来在自己的世界，因为觉醒了能力被追捕，然后...就穿过了一道空间裂隙。
"教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机跃迁，典型的初觉醒者现象。
不过..."他凑近了些，"你的能力中混入了星穹之力，这很不寻常。
""星穹之力？
""一种古老的空间能量，相传来自己经灭绝的星穹族。
"教授站起身，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古籍，"他们能够操纵空间法则，甚至创造小型宇宙。
"艾德从里屋走出来，手里拿着个金属圆环："准备好了，教授。
""很好。
"教授转向苏洛，"现在，我需要检测你的能力纯度。
把手放在这个环上，尽量释放你的能量。
"苏洛迟疑了一下，还是照做了。
当他的手掌接触到金属环的瞬间，银光暴涨！
整个房间都被照亮了，墙上的仪器疯狂摆动，有的甚至冒出了火花。
教授的书架上一本黑色封皮的书籍自动飞了起来，悬浮在半空中缓缓旋转。
"不可思议！
"教授惊呼，"纯度97.3%，这几乎达到了古代星穹族的水平！
"艾德也瞪大了眼睛："比上次那个SSS级的还要高？
""高出整整20个百分点！
"教授激动地说，"苏洛，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苏洛茫然地摇头。
"这意味着，你可能是千年来第一个能够完全继承星穹传承的人！
"教授的眼睛闪闪发光，"传说中的空间主宰预言，或许就要应验了！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爆炸声，紧接着是能量武器的嗡鸣。
"他们找到这里了！
"艾德脸色大变，"比预计的快得多！
"教授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枚银色徽章塞给苏洛："拿着这个，去旧城区的钟楼找守钟人！
他会保护你！
""那你呢？
"苏洛接过徽章，感觉它出奇地沉重。
"我们负责引开他们。
"教授推着他往后门走，"记住，不要相信任何自称是清道夫的人！
"后门通向一条阴暗的下水道。
苏洛刚踏进去，就听见前门被暴力破开的声音。
"快走！
"艾德最后看了他一眼，戴上面具冲向了前厅。
苏洛咬咬牙，钻进了下水道。
黑暗中，他掌心的银纹微微发亮，照亮了前方的路。
徽章在他手中变得滚烫，上面刻着一行小字："当银色黎明降临，空间将为之臣服。
"